佛波斯和戴摩斯先后战死对于马尔斯一方的士气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曾经在千百年前率领忠王派军队纵横驰骋的黑暗双子曾经击杀了虔诚派的无数英雄﹑将军,把恐怖和死亡带给支持虔诚派的土地。
所有佛波斯及戴摩斯经过的地方都只有满地尸骸和燃烧的家园。
坚持自己对一如神及维拉信仰的贵族和平民无时无刻都担心这两个魔鬼会出现在眼前,对两人的恐惧驱使了所有虔诚派逃往迷雾山脉以东的虔诚派大本营。
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佛波斯及戴摩斯率领他们嗜血并无恶不作的军队堵在迷雾山脉唯二的通道—高隘口和红角口,肆意杀戮着他们所讨厌和憎恨的虔诚派。
当然佛波斯及戴摩斯事实上并不讨厌虔诚派,他们展开惨无人道的杀戮只是为了得到那快感及喜悦。
这迫使了无数人攀越险峻的迷雾山脉抵达安都因亲王阿伽门农的领地。
安都因亲王也被迫提前主动进攻,阻止佛波斯及戴摩斯的疯狂行为。
哪怕百年内战对于现在的罗德兰人来说过于遥远,忠王派和虔诚派的互相攻伐更像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但是佛波斯及戴摩斯的名字仍然可以把最顽皮的小孩子吓得停止哭泣。
两个马尔斯之子战死的消息令罗德兰士兵或黑甲骑士也不敢相信。
“他们终于死了。”
所有行宫的罗德兰守军都大叫着同一句话。
这声浪在罗德兰东方的土地上回荡着。
野兽和雀鸟也快乐地啼叫起来,像是同样为佛波斯及戴摩斯之死感到喜悦。
他们死亡的消息也很快落入“黑太子”马尔斯耳中。
“死了吗?”
面容冰冷肃穆的马尔斯只是皱了皱眉看着西方。
这个曾经与罗德兰王国历史中的大英雄安都因亲王“光眷者”阿伽门农对垒过的忠王派大将并没有因为两个儿子的死亡而勃然大怒。
一双灰眸中没有半点愤怒,异常平静。
与其说他是在怀念自己的儿子,倒不如说他正在思考佛波斯及戴摩斯死亡带来的后果。
“我的计划不能被影响。”
身穿猩红色盔甲的马尔斯伸手指着西方的伊扎里斯。
“全军加速前进!”
命令一瞬间传遍整支军队,彷佛有难以看见的邪恶力量让军队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楚听到马尔斯的话。
黄昏的阳光照射在马尔斯的盔界上,令他犹如被一层血光所笼罩。
所有黑甲骑士都把他的血红盔甲称为“鲜血之铠”。
据说鲜血之铠本来是如同赫利俄斯的盔甲一样散发银光,在无数战斗后被敌人的血液所染红。
在众人的传言中,一般的刀剑根本无法击穿马尔斯身上的鲜血之铠。
再炽热的火焰都熔化不了它。
但是使用鲜血之铠却有着难以想象的代价。
马尔斯未曾脱下过鲜血之铠,一些黑甲骑士认为鲜血之铠早已跟马尔斯的身体融为一体。
身穿鲜血之铠的马尔斯一马当先前往伊扎里斯,亡者大军紧随其后。
“惊恐者”佛波斯和“恐怖者”戴摩斯的死亡无损马尔斯的威望,剩下来的黑甲骑士一样对马尔斯十分敬畏。
敢于反对“黑太子”的黑甲骑士就在这千年中被马尔斯及他的两个儿子给除掉,剩下的人都只是马尔斯的应声虫罢了。
桀骜不驯的黑甲骑士不敢有半点异议,忠诚地遵守了马尔斯的命令。
他们犹如一股黑色风暴般吹袭了这片土地,为大地带来绝望。
沉默的亡者军团尾随着马尔斯及黑甲骑士的脚步逐渐接近伊扎里斯。
马尔斯之旗在黑甲骑士手中随风飘扬。
当这面旗帜被风吹动时,空气中的血腥味像是更加浓郁。
除了血腥味,还有火焰燃烧和尸体腐烂的味道。
人类难以找出这些味道来自哪里,只有一小部份感官敏锐的人才能找出它们像乎来自马尔斯之旗。
在亡者大军赶往伊扎里斯的同时,黑甲骑士也高声咏唱着一首节奏古老﹑音调诡异而歌词可怕的古老军歌。
这首军歌在夕阳下的东方土地上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军歌的歌词记载了马尔斯的军队在百年内战中如何残忍地对待所有反抗他们的虔诚派。
被赫利俄斯派去监视马尔斯的骑士惊恐地掉转马头返回伊扎里斯,为伊扎里斯的军民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他来了!”
“马尔斯来了!”
曾经勇敢地和佛波斯战斗的伊扎里斯守军在这一刻感到绝望。
“现在的我们如何抵挡得了马尔斯。”
一个亲手击杀了十数个亡者战士和一个黑甲骑士的百夫长呆坐在瓦砾上,口中喃喃自语。
其他罗德兰人却也给不出一个答案。
伊扎里斯守军在抵抗佛波斯军队时已经伤亡惨重,大部份步兵大队﹑骑兵大队伤者过半,各个骑士团也减员不少。
城内的防御工事也受损严重,外城的城墙及街垒都被佛波斯所率领的军队破坏。
虽然赫利俄斯在消灭佛波斯的军队后便紧急下令所有人修复伊扎里斯的防御工事,但是现在的人力﹑物资和时间让他们只修复了一些街垒﹑壕沟和城墙。
大量碉堡和防守阵地被放弃。
每当马尔斯越接近伊扎里斯城,城内的气氛就越发压抑。
伊扎里斯城内所有生物都彷佛知道一场更加血腥和可怕的战斗即将降临。
老鼠如潮水般逃离伊扎里斯城。
牠们从伊扎里斯的阴暗角落中钻出来,光天化日下沿着宽敞的街道离开这座城市。
这样的异动自然吸引了所有伊扎里斯守军的注意力。
恐惧在所有人之间传播开来。
有更多人为接下来战斗而感到绝望。
也有很多人烦躁地用手中的利剑和长矛杀死自己所看到的老鼠。
但是这些老鼠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反而践踏着同伴的尸体带着刺耳的尖叫声逃走。
“难道这就是一如神和维拉给我们的启示吗?”
查理.加洛林在内城城墙上观察着街道上的骚动。
赫利俄斯并没有感到绝望和退缩,相反他骑着白马视察每一支守军部队的阵地,大声鼓舞着军官和士气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