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桑子明从修炼中醒来,伸了伸懒腰,就接到星蝶和星梦的汇报,说叶飞霜昨晚醒后,伤心了一夜,现在在门外求见公子。
“哦,让她进来。”桑子明有些意外道。
只见一位绝色美人,脸上还有泪痕,眉角带有一丝忧愁和疲倦,披着孝服,慢慢走上前来。
“小女子叶飞霜见过桑公子。”叶飞霜缓缓行了一礼。
“叶姑娘,这万万使不得。”桑子明急忙上前搀扶。
“今天小女子冒昧求见公子,实在是有事相求。”叶飞霜微微一挣,没有起身,“希望公子答应。”
“昨天我父亲无故被偏将常威所杀,且被栽赃陷害,意图灭我满门。可怜我父亲虽然有些古板,但为人正派,就算昨晚做了…”,叶飞霜顿了一下道,“如今身死之后,还要承受此骂名,恐怕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求公子为我做主。”说完又是盈盈一拜。
“如果姑娘需要申冤,近处可去杭州知府哪里,远处可进京城,听过姑娘的外公可是礼部侍郎,为什么会求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桑子明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有所警惕,她昨晚的记忆后一部分应该被消除了,但今天怎么会找上门来。
“公子莫欺奴家,谁不知道钱塘桑公子文武双全,义薄云天。而小女子父亲去世了,无依无靠,如今不要说去告状,就是想走出这钱唐县就没那么容易。”
有此自知之明,说明你还不笨,桑子明心里道。
“请求公子为我主持公道,杀了常威,同时为我父亲洗刷冤屈。”
“哦”,桑子明应了一声,搜索着常威关于这一部分的记忆:原来常威的计划是先派人截取花石纲,然后自己去把花石纲抢回来,就算立上大功。
接着再让平北将军的人接受,计无穷出马再把货物抢走,这样常威立了功,计无穷得了花石纲,平北将军出来顶缸,至于陷害叶县令,完全是常威看到叶飞霜美貌见色起意,临时起意,栽赃陷害。当然如今的常威是真正的行尸走肉,桑子明的傀儡一个,肯定写不出陷害叶县令的奏折,只不过这个叶飞霜不知道啊。
看着桑子明沉默不语,叶飞霜以为对方为难,缓缓站起身来,解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和亵衣,美妙处若隐若现。
“我知道公子文武双全,前程远大,我这样的请求会让你为难。小女子身无所长,唯有以身相报。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叶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侮辱了我桑子明,也折辱了自己。”叶飞霜本都美艳动人,如今半裸状态,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桑子明也险些把持不住,鼻血喷了出来,强压下心中欲念,做一回禽兽不如,随手一挥,叶飞霜的衣服飞起重新穿在身上。
“姑娘不要这样,这件事我管了。”桑子明感觉自己的语气重了,柔和地道。他桑子明虽然不算正人君子,但也绝不会乘人之危。
见到桑子明这一手,叶飞霜似乎更确定自己选择没错,“公子是嫌弃我蒲柳之姿配不上公子还是觉得我叶飞霜是水性杨花,三心二意。”
桑子明一阵无语,这让我怎么说,怎么说都不对呀。
“我叶飞霜对天起誓,只要桑公子能为我父报仇雪冤,我愿为奴为婢,一辈子伺候公子,任打任骂不离不弃,如有所违,天地共弃,父母九泉之下永不安宁!”
桑子明连忙将她扶起来,“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我说过这件事从长计议。以姑娘的人品相貌,还怕找不到一个好人家吗?”
一个女孩子发这么重的誓,尤其对一个孝女来说,还有比这个更真诚的吗?桑子明最后一丝疑虑也没有了,反正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要做的答应了也无妨。
“公子不要我了吗,那我只有以死明志了。”叶飞霜说完就向假山撞去。
桑子明一惊,这是赖上我了,连忙拉了一把,叶飞霜顺势倒在桑子明怀里哭了起来。
“子明,子明”,正在这时,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跑了过来,停下之后直喘气,确实桑子明的好友王星。
前几天县里不断有村子被屠,之后,桑子明也派人去王星和赵子虎家,劝说他们一起来县里。两天前,王星和赵子虎一家都住在县城里,只是考虑到科考在即,两人不愿打扰桑子明温习功课,不怎么来这里。
“咳咳,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王星看了看眼前情景忍不住道。
叶飞霜赶紧从桑子明怀里出来,满脸通红,刚才是自己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那样做的,太羞人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桑公子看轻认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
刚来的时候自己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向上刑场一样,此刻和桑子明见面交谈之后,自然是另一番心情,觉得这样定了终身也不错。
“这个是弟妹吧,果然花容月貌和我们子明很配。”王星大咧咧地道。
“我们不是你说的那种…”桑子明有些无语,本来这种事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偏偏又被王星撞了个正着,更说不清了。
“子明你们聊,我去找伯母请安。”叶飞霜看到桑子明尴尬无奈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如百花盛开,娇艳不可方物。
“我信。”王星口中敷衍道,心中暗自嘀咕,“我信你个鬼,你们都搂搂抱抱了还什么都没有,你们还想有点什么。”
“胖子,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这种事情真的是越描越黑,没法解释,桑子明直接用起了乾坤大挪移,转移话题。
“哦,是这样的,县外又出事了。”王星想起来来的因由。
王星来到县城后,这也新鲜,那也好奇,虽然有些不务正业,但仗义好客,基本多少和江湖人打的火热一片。而江湖人只要在钱塘就没有没听过桑公子大名的,多少都会卖几分薄面,消息极为灵通。
接着月神来禀报,田县令来访。
“终于坐不住了”,桑子明也感到好笑,这田县令真是流年不利。
到目前为止,已经足有八个村子出事,累计受害人数多达上千人,都是整个村子的人突然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人畜尽绝。
第一个发现出事的村子还好,至少是在村子后面的树洞中找到了村子里那些人的尸体,但是再到后面出事的那些村子,可是连尸体都已经无法找到,也不知去了哪里。
在这种情况下,死的人多了邪祟横生,一些诡事怪事也开始在钱塘县下频发起来。
有人夜里月光下看到沛鸿河的下游河面上半夜有女子站在水面上对着月亮梳头。
有人听到废弃多年的废宅里面夜里有女子哭泣,如泣如诉,附近街坊邻居纷纷搬离。
有人走夜路发现前面有人想追赶同行却怎么都追赶不上。
有人夜间起夜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名字,回身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第二天就直接重病不起。
有人听到夜里坟地方向传来锣鼓、喇叭等一起合奏的哀乐。接着就是无数观看的人离奇暴毙,死状极惨。
有人被发现在村外道路上一丝不挂,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怀疑是遇上了女鬼吸阳。
......
一桩桩,一件件诡异的事情也在钱塘县的各个地方传播出来,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百姓大白天都不敢上街,胆子大的也天不黑就赶紧锁门。
即便是这样,靠近松山最近的几个村子也在一夜之间人畜全部失踪,生不见人。
县城城还好些,汇聚着各路江湖人士,一般的鬼怪碰到会被这股血气直接冲的魂飞魄散,成了气候忌惮桑子明的实力也绝不敢轻易来到这种地方作祟,但是县管辖下的其他地方像一下小村小镇又没有什么能人坐镇的地方可就麻烦了,一旦被盯上,人口就是大面积的死亡。
田知县已经急的把自己头发都快撸秃了,他感觉自己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从入秋开始到现在就没有顺利过。
虽然以前也有鬼怪作祟,但一般危害不是太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遇到比较凶狠的,就请法师降妖灭怪了。
可今年先是帝阙剑引起诺大的冲突,出现人口大量伤亡,好不容易请桑子明出手压了下去了。结果又出现花石纲被劫,自己被革职,此刻自己终于能重新坐上县令的宝座,准备大干一番的,接着县辖下的百姓一个村一个村的消失,现在更是各种怪事诡事滋生。
这尼玛的还让人活不活,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令,可不是捉鬼天师啊,这样搞谁受得了。
田县令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快崩了,给郡府上面汇报传讯,却也迟迟得不到回复,不知道是信息传不出去还是上面根本就是另有打算。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城中幸好有个桑公子,有这样一个强者坐镇,至少他在县城还安稳着,局面稳得住,否则要是县城也跟着乱了,那他就真的要心态崩了。
“命苦啊。”
更让人崩溃的是,县下其实还是有几大势力的,其中福威镖局更是有数名化劲手坐镇,平时他就是县令也得卖几分薄面,而现在这些势力也尽数被灭死法和之前屠村的一模一样。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盯上县城的江湖人,县城似乎也不安全了,如果自己不是县令,这会儿也要跑路了。关键时刻还是得找桑公子啊。
至于那个偏将常威,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关键是没看到他有什么实力。
桑子明和田县令一番畅谈后,在公开场合露面,悲愤地痛斥这些邪恶势力灭绝人性,天理难容,号召有血性的男儿自觉组织起来,严加防范,誓死守卫县城,与这些邪恶势力周旋到底。
黑夜,松山的一个破旧的道观里,一红色紧身衣的美貌女子,看着神像道:“师兄,青山他不听命令,准备对县城出手了。”
“无妨,血祭需要的血食已经差不多了,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大计,就先不要管他”,神像中传出一阵飘渺的声音,“况且,听说这位桑公子最近实力大损,青山炼神顶峰的修为就算不敌,也可全身而退。”
“最重要的是,我也想看看这位桑公子这么沉得住气,还有什么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