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步子迈太大了，感觉好多看不明白？”陆海拿着一本《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问陆小邪，“高德纳老爷子的书好难啊，看了这么多天，一本都还没看完。换之前那些书，都不知道看完几本了。”
“那些书看得再多也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设计的智能程序中，好多还是用的穷举法，这是最笨的办法了。”
“哈，之前不是还没学到这些算法嘛，现在不是在学习吗。”陆海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虽然设计出来了一些智能的小东西，但是现在回看，那些算法真的不忍直视了。
高德纳，是鹰国人，这个名字是他来中国时有个中国人给他取的名字，他原名音译是唐纳德·尔文·克努斯，他的这套《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可以说就是算法界的经典了。据说他准备要写七本，现在正在写第五本，不过他已经退休了，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写完七本。
陆海又看了这本书几天，最终决定还是先放下来，自己的基础知识还是差太多了，先补上其他的知识，这本书可以在有空的时候慢慢研究，不用一下子吃成胖子。
“归纳、对数、级数……好多都是大学数学的东西，还是先去看看高等数学和线性代数吧。这书上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为什么它讲的东西，我就理解不了呢？”陆海还是有些不甘心。
“认出是什么字是记忆的事，说明你记忆没有问题，理解讲的是什么东西，是逻辑思考的事，说明你还不够聪明。”
“不要这么扎心好不好，我可不像你，直接就可以提升智能。”
“我们的行为很受智能模块限制，超出的范围大多无法解决，不像你还有机会理解这些问题。”
“不会吧，我感觉现在的人工智能学习能力都很强呢。”
“那种学习只是人类设定的一种学习算法。其实人工智能的本质就是穷举法，把一件事的所有可能都计算出来，但想把所有事的可能都计算出来就完全做不到了。”
“这个好像是计算机科学界的难题，Ｎ和ＮＰ的问题。你说这个问题有没有答案？”
“应该没有，不过可以趋近它。其实这跟智能的提升很相似，用一个智能模块来替换掉一段穷举算法空间，以便尽快得到结论。”
“智能模块是怎么做到的？”
“还记得之前说的理论相对性吗？”陆小邪顿了一下，重新把它说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都是基于一定的条件限制才达成的。智能模块其实就是给穷举的无限空间加上了条件，让一定条件内的结论可以尽快计算，其实是暂时不考虑条件外的东西。”
“没有条件的计算是什么样的？”陆海还是没明白这个相对性的东西。
“比如简单的１＋１，如果有条件限制说，所有加法的计算结果都是３，那个答案是什么？答案就是１＋１＝３了。”
“这就像是强行加了限制条件啊？”
“但是在智能本身看来，有了这个条件，这个结论是正确的，也是应该得到的结果。其实对于智能来说，任何的结果都是正确的，在这种情况，条件的约束就显得很重要了。所以越高级的智能，它的算法条件的约束就越复杂。”
“所有的结果都是正确的，这有点问题吧？”
“这也是智能和非智能的差别，因为在我们看来，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合理正确的，所以智能的创造能力非常弱，因为分辨不出来这些都正确的东西为什么要被舍弃。而人类，则可以轻松做出选择。”
“人类的选择有时候也很随机啊？我妈就经常在做饭前问我们要吃什么，然后大家都表示都可以，然后她就更难选了，最终她的办法就是看到有什么原料符合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做什么菜了。”
“这些选择就是智能模块，也是所谓的智能算法了。”
“我感觉你跟我的交流很顺利啊，平时有些问题也能解决。”
“我最初的智能模块就是收集粒子，之后因为意外，必须到蓝星来和人交流，所以才增加了交流方面的智能模块。”
“这些模块算法是什么样的，拿出来我研究研究。”陆海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拿出来你也用不了，这些都是集成好的，你没办法拆分。”
“为什么？你不是可以使用得很正常吗？”
“这些模块制作出来时，就会提供需要的粒子，需要的逻辑控制单元，然后它就会自己组装起自己的运行环境，而且还会加上保护，外力无法感知和影响。而我们在使用它的时候，就是根据它能够应对的问题，给出问题参数，模块给出问题答案。”
“感觉跟软件的黑盒子一样啊。”
“那你怎么知道要用哪个模块？”
“也有问题分析模块啊。智能不是只有一个组成模块了，是无数的模块组成的。其实就跟人类大脑一样，达到某个条件，就使用某个模块一样。”
“好吧，还想走个捷径，直接拿个超级智能改装一下，弄成个简单智能，提升一下人类文明，好拿个奖励。”
“……”陆小邪挺无奈的，“你果然是懒！其实很多文明的提升，最主要的是没有方向，你其实有很多方向，只要努力一下，就可以达到了。”
“事情要那么容易，那些更厉害的科学家早把问题都解决了。”
“但问题是无穷尽的，而且一个问题的解决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
“好吧。可是现在遇到的问题越多，怎么总感觉知识不够啊？”
“这很正常，因为随着知识的增加，最终总要有人站在整个文明的前方。其实有很多智能生命，最终都自己成为一个新的文明。”
“一个生命，自己成为一个文明？”
“是的，每个生命对各种事件的认识都会有差异，最终会形成自己的世界观。就像你现在正在整理的知识树一样，当你所有的知识树都长成大树的时候，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世界也就开启了。”
“这可能吗？”
“未来有无限可能！”
“好吧，我承认我被你打动了。”陆海从来没想过这么深的东西，一个人也能成为一个文明，“我感觉你的鸡汤很厉害，是不是专门的智能模块？”
“心理学内容是交流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这个是必备的！”
“……”
不管怎么样，陆海总算是对学习有了新的认识了。他现在也不再局限在人工智能方面了，虽然仍是把它作为重点来看，但其他的知识也是需要的。因为，他现在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每一个新的知识都可以成为一个新的智能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