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爱你变成习惯

“小尘,我特意定了靠窗的位置,从这个地方看夜晚的城市很美”韩笑指向窗外。

叶尘转头看向窗外,这里看去,这陌生的城市确实很美,可窗影上不仅能看到外面的辉煌,还映着自己格格不入的样子“嗯,很美”。

“两位漂亮的女士在聊什么?”欧阳靖站在她们面前问道,坐在了叶尘的对面。

“这是女孩子的秘密”韩笑回答。

欧阳靖点了所需要的东西,另加了牛排和热汤,韩笑笑呵呵问道“怎么,还有人来啊?”

“明知故问”欧阳靖晃着手中的葡萄酒杯,“自然是你最乐意见的人,大小姐心情不好我可是很怕的”。

“算你识趣”韩笑拄着腮,脸上甜蜜的笑让人羡慕。

有人疼爱真好,被人宠爱的人真的好幸福,只是不知道这滋味是不是如蜜糖一样,“叶小姐,那日喝的有些多,很抱歉”,在她溜号时欧阳靖对她开口。

“没,没事,是我自己不记路”叶尘笑着回答。

“抱歉的事以后少干点才是”东方邺赶到,呛了他一口,对于那日的事他可记在了心上,那日给他一顿臭骂,每每出门都会想起那日落魄在门口的小身影。

“是,是,东方先生教训的事”欧阳靖陪着笑点头,他确实忘了,听了他们的叙述也很抱歉,这才有了今日的饭局。

牛排端上,叶尘有些无错,她可没学过吃西餐,这种礼仪让她头大,只能看着韩笑的样子,尴尬学着,只是似乎手中的刀叉并不那么听话,东方邺把她一切看在眼中,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她似乎又瘦了不少,说话中嗓子有些哑,应该是那天后生病所致,叶尘低头和自己盘中牛排拉锯,面前突然多了一份切好的牛肉,抬起头对上他不怎么高兴的脸,呼的脸颊温热,只是不是害羞,更多的是尴尬

“多谢”。

东方邺拿走她的那一份,自顾的吃着“这牛肉有些硬,下次换中餐”。

欧阳靖明白他话中所指,看着小心只吃了一口的叶尘看了韩笑一眼,有些责怪,本是请人吃饭,却忘了问人家的喜好。

韩笑耸耸肩,这可不关她的事,“小尘,这的甜点很好吃的,一会尝尝。”

“好”叶尘回答,继续咀嚼口中还没嚼碎的牛肉,最后还是喝水咽下去才算吃了唯一一口,尽管如此难以下咽,还是再次放入口中一块,这是他给她切的,她不想浪费。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她偶尔笑笑,偶尔附和一句,也算融洽,这餐饭无论怎样无错,能这样近距离看着他,都不重要了。

“小尘,要不要去趟卫生间”韩笑问道。

“好,好”叶尘随着她离席。

“这里你吃不惯,那天让他在请一顿好的”韩笑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不用,这很好了”叶尘回答。

“哪能轻易这么放过他,哼”韩雪调皮眨眨眼。

“你们关系真好”叶尘回答。

“一起耍到大的,不过欧阳靖小时候可是个哭吧精,要不是我,指不定被人欺负死”韩笑学着他们小时候的趣事,两人笑着走出卫生间,这也让她轻松了很多。

“呦,好漂亮的小姐,有幸与你共进晚餐吗?”一位微醉的外国人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走开”韩笑冷着脸,拉这叶尘避开。

卫生间通道并不宽敞,男子长臂再次拦住两人“赏个面子吗?”另一只手轻浮的伸张韩笑。

“我们有约了人,这种场合请你自重”叶尘抓住咸猪手护在韩笑面前,尽管她的个头还不到大块头的肩膀。

“勇气可嘉”男子重新打量面前的小不点,或许看多了长腿美女,在这种地方能见这么一个特例,引起他的兴趣“你叫什么名字,定还是个雏吧,跟我一夜价格随你开”。

这侮辱性的话,让叶尘羞红了脸,“啪”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韩雪一个巴掌甩在男人脸上“臭流氓,有几个钱要上天啊”。

“臭女人你敢打我”男子恼羞成怒。

“打的就是你臭流氓”韩笑扬着下巴瞪着他。

男子可不是什么君子,是君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借着酒意随手打回,叶尘推开身旁的韩笑,硬生生接住打来的巴掌。

天旋地转,眼中都是星星,不稳撞入一个人的怀抱,“叶尘”。

“表哥,这个人耍流氓还打人”,欧阳靖把她护在身后,一拳一脚直踹要害,男人同伴寻来,解释他喝多个,道歉这才停止纠纷。

几人来到临时客房,韩笑用冷毛巾敷叶尘红肿的脸,气氛的和他们说了刚刚的前因后果,埋怨“哥,你就不能让他们走”。

“打也打回去了,也道歉了,也赔偿了,总不至于报警,他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闹下去也最多不过是这个结果”欧阳靖解释,对今天的事,他自然也很气愤。

“你,还好吧”东方邺看着不做声的人问道。

“没,没事,皮糙肉厚的没关系,那个,我们可以走了吗?”叶尘问道。

“好,我送你”东方邺回答。

“欧阳,送笑笑回去”东方邺皱着眉和她并肩下了楼。

路上叶尘没有说话,她不知怎么打破这样的沉默,第一次两人离的这么近,只有他们两人,可她竟然不知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只是从后车镜偷偷看着开车的人,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她这并不是梦。

“抱歉”东方邺开口。

叶尘张了张口,不知如何接话,他是在为谁抱歉,欧阳靖的饭局,还是她为韩笑打的巴掌,这个答案让她心头有些痛,缓缓低下了头,隐藏自己的心事,一层层深深埋起。

从后车镜中看着后座上的人,半低着头,孤单瘦弱的小小身影,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每次见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就是想不起。

“谢谢你送我回来”叶尘道谢,看着他离开,呆立在路口良久,直到分不清那辆车是他的影才收回视线,移动自己的脚步,深深吸了口气,走向经常去的街边摊,“老板一碗馄饨”。

“好嘞”老板热情回应,来他这吃的都是回头客,附近居民居多,每人的喜好都铭记于心。

不多时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放在了她的面前,好半天她没动筷子,只是看着面前的热气,“在看什么?”有人问道。

“温暖”叶尘随口回答,透过热气看向对面的人,让她错愕,“你不是走了吗?”

“你不也是回去了吗?”东方邺回答,难得脸上露出一丝笑。

“要不要来一碗馄饨”叶尘问出就有些后悔,向他这样的公子哥怎么会吃这种街边的东西,“那个,……”

“好啊”东方邺回答,看着有些呆傻的人摇头,不知为何每次都是这般傻憨憨的样子。

“老板加一碗馄饨,不放香菜,加一点香油”叶尘开心的喊到。

“好嘞”老板回答。

东方邺看着脸颊红肿还一脸傻笑的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呃”笑容凝固在脸上,心里咯噔一声,糟了,你这个傻缺怎么这么大意,飞快转动自己的脑细胞“随口一说,我就这么吃,呵呵”。

老板端上热腾腾的馄饨缓解了她的尴尬“你尝尝,很好吃的”。

东方邺没在深究,真撸起袖子吃了起来“不错”。

“很久没吃到这个味道了,真不错”东方邺感叹,上学时最爱吃馄饨,只是想在每天忙似乎忘了这个味道了。

“比我包的还是差那么一丢丢的”叶尘大口喝着汤回答。

“哦,那改天可以尝尝”东方邺回答。

“好啊,我还会包茴香的饺子,陕西凉皮,你想吃我都可以给你做”叶尘如数家珍,脱口而出。

“太好了,那天来我家里做,邀上欧阳和笑笑,让她们也尝尝”东方邺回答。

“好,好啊”叶尘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这样就还能在见到他了,真好。

卸去忙碌和压力,东方邺很久没这样放松,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吃着廉价的馄饨。

凹凸不平的石子路第一次叶尘希望它更长一些,他们走的在慢一些,在慢一些。

19年6月18日她的日记中这样写道:

西餐厅的牛肉很硬,你的细心很暖,甜品很甜,吃在嘴里很苦,巴掌很疼,你的怀抱很安心,馄饨很香,与你走过的路太短。

我小心记得你不爱吃的食物,偷偷学会了你爱吃的陕西凉皮,茴香水饺,还好很多年后你的习惯没改,还好老天给了我一个机会为,说出那一句:老板,来碗馄饨,不放香菜,加几滴香油。这一句简单的话曾独自在没有你的夜晚说了无数遍,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的习惯,忘了曾经的自己,可你还是太远了。

今天是个晴天,夜晚城市的七彩光芒比平时艳丽些,也许是吃了馄饨的缘故,竟然觉得暖和了许多。

梦中我不忍睡去,想多贪恋你的出现,并不是一个故事。

“东方,你去那里了”韩笑电话那头问道。

“去吃了碗街边的馄饨”东方邺回答。

“街边的东西多脏啊,你可不要吃坏肚子了”韩笑关心说道,“那种小吃还是少吃,还会沾一身难闻的味道,明天我去把衣服送干洗店给你处理下吧”,柔软的大床上,望着洁白的天使房顶,美丽的人卷着自己的头发叮嘱。

东方邺闻了下西装,确实有些问道,但他并不讨厌,“嗯,再说,早点睡吧,晚安”。

“好,晚安”两人各挂了电话,韩笑起身,接下脸上的面膜,摸着自己白皙的皮肤,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道“还好没打在我脸上”。

和你靠近每一步,我能高兴良久,每一天去吃一碗馄饨成了我的新习惯,每次会吃很久,很多次装作不经意的故意向路口张望,我为自己幼稚感到可笑,可还是像中了毒一样不可解,不想解,不能解。

“都过来一下”刘安邦难得一身干净,叫来了店內的人“这是你们的师兄沐木,我最得意的徒弟了,师傅要退休了,店里的事,以后他负责。”他介绍身边带着金丝眼睛的男子,眼里都是满意和掩饰不住的骄傲。

“传说中神一样的师兄终于见到活的了”曹鸿飞直勾勾看着眼中的偶像。

“师兄好,我是冯明”个头不高的冯明介绍这自己,眼里好像看着金子一样闪亮。

“齐飞”手臂刺了一朵红玫瑰,没什么反应的齐飞介绍自己看向默不作声的叶尘,“她叫叶尘,女的”。

这样的介绍引的众人大笑,沐木扶了下眼镜,嘴角淡淡勾起“看出来了,最小的师妹”。

“师兄好”叶尘礼貌的鞠了一躬,这个憨傻的模样让人又是引的哄堂大笑。

“笑笑笑,就知道笑,我不在店里不许欺负小尘,让我知道给你们好看”刘安邦瞪了一群毛小子们警告。

“谨遵师傅圣旨”曹鸿飞鞠躬回答,成功逗笑了刘安邦,“你个皮猴子”,刘安邦环视一圈,“我告诉你们啊,在沐木手下做事,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别到时候哭着鼻子去找我,我可救不了你们”。

“是,师傅”众人回答。

叶尘把他送到门口,他给了她一席之地,也给了她温暖,刘安邦拍着她的肩膀“小尘,有事给师傅打电话”。

“师傅,为什么不等庆国哥回来?”叶尘开口问道。

刘庆国是刘安邦的儿子,本该子承父业,只是他这个儿子似乎并不想承担这个重担“唉,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老了,不等了,沐木能回来接手,已经是我最大的欣慰了”。

“师傅”叶尘不舍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心里很多话,却不知说几分。

“放心,师傅又没走,沐木不会为难你”刘安邦想伸手抚她的碎发,却顿住了手,心里怜悯又心疼,不知谁能看到她的好,护她周全,给她一点温暖。

“嗯”叶尘点头,看着远去的身影。

“这么不舍”沐木不知何时站在身旁问道。

叶尘没有回答转身,身后再次响起她的声音“一个女孩子学修车还是很少见的”。

“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气的人,也不像个修车的”叶尘回答直接进了店。

“也对”沐木回答,含笑的眼睛后有一丝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