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探监

王成正盯着梳妆台发呆,一阵霹雳声传来,接着便天降暴雨。王成困意十足,只能回房休息。一个商贩从金陵城回家的路上,经过一片枫林。正哼着小曲走着,突然脚下一滑,伸手摸时,摸到一只冰冷的手。吓得他手足无措。正犹豫时,慢慢定睛一看,吓得不轻,原来是一具女尸被丢弃在枫林里。

当地的县衙很快便知道此事,便派捕快和仵作前往调查。仵作到现场后,很快对女尸进行检查,经仵作一再查验,只能确定此女是被利器毙命,而现场也留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只不过找不出是什么利刃所为。王成看了看差点没喊出声来,原来死的姑娘正是被陈精炜所杀的张翠娥。

很快县衙贴出告示悬赏,王成看了看告示,离开人群冷笑道:“就算你们把金陵城翻个底朝天,也别想找到凶手。”幸亏声音小,没人听到。陈精炜知道再住下去,定会连累欧阳石及武馆。王成回到武馆后,两人收拾细软,告辞欧阳石便出发前往飞虎庄。

魔火神宫中,佐藤信一正吃着晚餐,忽然一手下进来对佐藤信一小声说了些什么,佐藤信一停下了夹菜的手,山本太郎急忙问道:“不知门主何事如此?”佐藤信一打发走其他人后对山本太郎道:“此事不可外传。”接着哭道:“矢野芳子死了,我师兄跌落悬崖不知生死。”山本太郎听罢,也是一惊,道:“可怜芳子小姐红颜薄命啊!”

离开金陵城时,还是冬至时节。等到了梅庄时,已接近第二年的上元节没有几天了。金陵城内人人自危,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欧阳石。欧阳石每日都到城南一家酒馆喝酒。酒馆里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那女子是为情而死,也有人说她是死于仇杀。

经过几番调查,只能确定此人叫张翠娥。此事很快便轰动了整个金陵城,这时又有人报称见过此女进出于欧阳石的武馆。于是知府冯大人亲自前往欧阳石的武馆,这一日,欧阳石正烤着番薯,武师们教授学徒武艺。只见武馆外一群衙役闯了进来声称:“冯大人来查案。”欧阳石知道一定是问张翠娥之事。只见那班衙役中两边列队,冯大人坐着软轿出来。

欧阳石见如此阵仗,也是一惊。赞道:“不愧是知府大人,今日可算是威风八面呀!”只见冯知府下轿喝道:“欧阳前辈!为何杀人越货,所谓何事呀?”欧阳石辩解道:“草民不曾杀人,大人莫要冤枉小民。”冯大人怒斥道:“听说这女子进出于你府上,不是你又是谁?”说罢,两个衙役不由分说,拿着镣铐、木枷铐住欧阳石就走。

府衙之内,公堂之上,坐在正大光明匾额下的冯知府惊堂木一拍,两边的衙役喊道:“威武!”欧阳石便被押进大厅里,此刻公堂上的冯知府道:“将凶犯欧阳石押上来!”没过多久,冯知府道:“那女子出入你府上,必是你等刁民害死她,真是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小女子。”

欧阳石道:“大人冤枉呀,此女虽出入武馆,但并非小人所杀,而是另有内情。”冯大人听说另有内情,立刻笑道:“有何内情?快快道来。”只听欧阳石说道:“此女虽出入武馆,但近日我并不知道其行踪。”冯知府看了看左右,左右俱是不动。

应天府衙役深感欧阳石大恩,都不愿得罪恩公。半晌之后,王捕快抡起水火棍就打来,嘴上说道:“得罪了欧阳老爷子,要怪就怪知府大人吧。”由于旁人没人注意,也就没人理会。

魔火神宫中,佐藤信一正闭目沉思,这几年来虽小有成就,但这代价太大。佐藤一郎死了,宫本健次郎身受重伤离开中土,混进陈精炜和王成身边的矢野芳子现在也下落不明了。佐藤信一想:“难道这是天意乎?”正自叹息之际,忽听魔火神宫外一阵跑步声传来。

佐藤信一正欲问时,山本太郎赶来道:“我已谈得重要消息。”佐藤信一屏退左右,山本太郎见左右退下。佐藤信一对山本太郎道:“此间无有他人,你且说吧。”山本太郎道:“门主!金陵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矢野芳子已死,据说抓了个武师,金陵衙门正在审理此案。”佐藤信一听罢,问道:“不知矢野芳子和那武师有何干系?”

山本太郎道:“据传这个武师唤做正义无双欧阳石,矢野芳子出入与此人武馆。”佐藤信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欧阳石呀,让他们去窝里斗去吧。”说罢,挥一挥衣袖道:“你且先退下!”山本太郎离去后,佐藤信一呆在原地。此刻的欧阳石被一百杀威棒又一次打入大牢。

欧阳石眼神呆滞,精神萎靡地回忆着白天在公堂之上的事情,公堂上面对冯知府的百般呵斥,欧阳石辩解道:“大人容禀,张翠娥虽出入与我府上,但我没必要杀她,这样做对我有何好处?”冯知府不容分说,直接道:“左右且拖下,打他一百杀威棒。”左右衙役素日受欧阳石的好处纷纷向冯大人求情,冯知府沉思片刻道:“那就减轻些,五十背花。”

飞虎庄中,欧阳春听说陈精炜和王成消除了张翠娥这个祸患后,非常高兴。吩咐下人正准备庆祝一番时,杨无极又传来了欧阳石的消息,听说欧阳石因为张翠娥的事情再次被抓进牢房,陈精炜气得恨不得掐死那个姓冯的知府大人,毕竟张翠娥是自己所杀。

只见欧阳春道:“陈贤弟不必过于气恼,凡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说罢,陈精炜这才稍稍消停。欧阳春见陈精炜冷静下来后道:“如今的世道就是这样,还是想想如何营救叔父罢?”王成道:“不如劫狱吧!”陈精炜道:“或者出钱上下打点,先弄出老前辈再说。”欧阳春沉思良久道:“还是陈贤弟说的是,且先让叔父出来再说。”

欧阳春三人日夜兼程,过了一个半月来到金陵城,此刻已过了上元节。街市上除了锦衣卫和日夜轮岗的士兵外,别无他人。只有妓院和赌馆生意日日兴盛。欧阳石的武馆虽也开馆授徒,但少有人来。欧阳春走进武馆,门边一群人依然每日教拳练剑。看到三人进馆,馆内众人怀疑三人是来踢馆的。

为首一个叫刘三的武师率先出手,只见他手持一根齐眉棍,一棍扫来,欧阳春一棒迎来,棍棒相撞间,由于欧阳春力量过大,齐眉棍从中间断裂,震得刘三虎口直发抖。欧阳春见刘三手中齐眉棍一断,道:“我乃飞虎庄庄主欧阳春,今特来搭救馆主。”刘三见是馆主侄儿,连连致歉道:“原来是欧阳庄主驾临,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欧阳春道:“所谓不知者不罪。”说罢,三人进入议事厅。三人又叫了几个武师入厅共同商议此事。众人思来想去,有人觉得劫狱,远走他乡;也有人觉得上下打点,先保命要紧,不必与朝廷过不去。正讨论间,天空已发白,陈精炜建议先去牢中看看欧阳石现状如何,再做处置。

陈精炜、欧阳春三兄弟带着银两和欧阳石平素喜欢吃的饭菜前往金陵牢城探望老前辈。三人打点狱卒顺利进入关押欧阳石的牢房。欧阳春看见被打得皮开肉绽、气若游丝的叔父,不觉潸然泪下。陈精炜愧疚道:“若当时没走,也不可能让老先生遭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