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猎人与羽族人的战斗(二)

粉红的长剑转眼便追上了猎人的脚步,直指猎人的命门而去。

“自由.光谱。”

双手反扣,猎人的面前浮现出了一面超大的镜子。

在这镜子里头,有一名拄着拐杖的老人的身影,也有一个近在咫尺的粉色光束。

一声巨响,镜子里的那道光束突破了镜子所带来的束缚,直挺挺地朝着高速飞来的日照剑撞了上去。

光与光之间的对碰,两者的声势竞不相上下,但溢出的光芒却会使人睁不开眼睛。

猎人的情况正是如此,他举起手,慌张地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这与自然而然闭上自己的双眼的老者一对比,尽失强者的风范。

“枯木剑。”

老者轻轻开了口,伴随着,是他的柱杖点地。

仔细一看,那枯黄木枝的尖端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许黑色,那点黑点点在地上,向着大地的脉络中传播着蓬勃的生命能量。

地底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枝芽冒出了头,摇摆着顶上的两片叶子。

像是听到谁的召唤一样,娇小的嫩芽一瞬间膨胀,像是故事中的魔豆一样冲破地面,还没有从强光中反应过来的猎人一时不察,被藤蔓固定住了双手双脚飞上云霄。

猎人慌了神,双脚离开地面的不踏实感的席卷了他,他不知道这个藤蔓会飞得多高,会飞向哪里,他只能手动停下带他起飞的魔植。

“自由的天使惩戒。”

一把光芒构成的十字架如同被人狠狠的抛向地面一样,贯穿了整株藤蔓,失去了大部分支撑点的藤蔓因其巨大的体型缓缓倒下。

山洞中的巨狼皱了皱眉头,今天的外面怎么这般吵闹。

神识向外探去,他看到了外面的争斗。

“有意思。”巨爪抬起,一层月牙形的屏障将两人围住,掩去了他们的动静。

“剑魔幻象。”

黑羽剑漂浮在老者的身后,渐渐地,幻化成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巨像,高大的上半身披着一件破败的披风,拄着那把黑羽剑,在风压下屹立不动。

风,在耳朵旁呼啸着,刚刚那下着实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连光之翼都没有办法很好的保持住而不涣散。

好像有什么东西盯住了他,就像他往常盯住了在血泊之中微微打颤的猎物一样。

危机感袭来,但他却根本没有看见对方的身影,但这样却并不会影响他对于杀气的判断。

左边,不在。

右边,不在。

下边,不在。

……

在上边!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手掌向上方挥出。

“自由的天轮。”

一层层的光圈浮现在了他的死走,如同身体外部的防御铭文一样套住了他的身子,挡下了大部分的冲击力。

果不其然,不出他所料,剑魔的幻象出现在了他的正上方,正欲举起手中的长剑向下劈砍。

一声巨响过后,猎人坠落于地,激起一阵尘烟,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

“自由的……”

沙尘之中,一个闪亮的光点突破了桎梏。

“奇迹!”

大声呼喊着,将分散开来的光压缩到一个点上,虽然抛射时候所需的时间和凝聚光球的过程的时间略长,弹道也只有那一条笔直的直线,但相比较于这带来的强大的破坏力和极致的速度,这也不算得什么问题。

一柄,两柄,三柄,四柄,四柄剑齐齐飞出,护在了老者的周围,将两者包裹在其中。

黑暗蠕动,暴风咆哮,光芒闪耀,但这些通通都没能使光团停下,灰色的剑迎着光团而上,两者碰撞在了一起。

“呜哇。”一口鲜血从他喉头处涌了上来,即使捂住了自己的嘴,却依然有不少血珠顺着他的脸滴落在了地上。

风吹起了老者花白的头发,也将老者身后的小矮个子裹在头上的头巾吹飞,碍于现在的局势,小不点只能可怜巴巴地抖动着双耳后白色的羽翼,看着头巾逐渐飞向天空。

白羽?

当猎人盯了过来时,老者想要用他的身躯去挡住对方的视线,但是已为时尚晚了。

相比于白羽的贵族,黑羽的平民的价格就已经显得根本不够看了吧,又一发光团笔直地飞了过来,但威势却远大于先前。

“冒犯了,小姐。请抓紧了。”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多出的伤口和流淌着的鲜血,他一把抓起了旁边的小小只,剑魔幻象攀附在他的身上,远远看去就像是穿上了一件破败的披风。

“又想要走到哪里去呢,把你手中的人放下,我可以挠你不死。”

不需要,老者心里这么回答着,实际上却是转瞬飞向了高空。

“不理我吗?也罢。”

手向后伸,做出和棒球运动员类似的抛投动作,一个光团正在他的手上逐渐汇聚成型。

“自由的奇……”

神思移动,已经破裂成无数片碎块的日照剑一块块穿过了猎人的左胸口,给他的心脏造成了沉重的一击。

但仅仅只是如此,不至于会收下猎人的命,老者猜测出了这一点,所以并没有乘着这个大好的时机掉头回去。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但如果赌博失败的话,自己的命倒是没什么打紧的,反正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但小姐还年轻,这次在战乱下将小姐送进来的原因是为了保证小姐的安全,他是在没有资本去赌这点微弱的希望。

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在这个形态之下的猎人,恢复伤势的能力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在心口上的那些对常人应该是致命的伤痕处只剩下来了一两个小洞,他甩来甩自己的胳膊,看上去那些伤口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给我回来,自由的奇迹!”

光团擦着老者的衣摆而过,并没有减缓他们飞行的速度,但猎人却变得愈发焦躁了起来。

狂热,当初他听传教士说起这个状态时,他还嗤之以鼻。

这个世界里哪里来单单凭借那点微薄的信仰之力就能使人力量变为先前的两倍不止的能力啊,他信奉神,但对这个他实在是没法苟同。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亲自感受到了这份力量,是神赐予他的,更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