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夜叉这个婆娘,是要让我们葬身鱼腹啊,要是给我拿住,哼!”
楚天风一面忙于稳住步桩,一面骂道。
郑大虎与司空雷眼中也升起忧惧之色。
郑大虎心想:“这次糟了,恐怕要全死在这个地方了!”
这时树林边的追兵已全赶到,花上云、安腾秀吉、金大鹏、鲁三刀走在最前面,看见铁索桥高空翻起,啪地一声打在河流中,桥上的人一时大意,全部落入河中惨叫连连。
不一会,沙上升起了几具骨骼。
这一群追兵连日来与龙血基地数番剧斗,而今眼见敌人变了白骨,胸中虽放下了心头大石,但心里亦若有所失。
花上云道:“嘿,没想到,龙天怒终于还是死在母夜叉手下。”
齐谷农犹有未甘,道:“只是这样子太便宜他了。”
安腾秀吉忽道:“花军主。”
花上云道:“你可心满意足了?”
安腾秀吉道:“不知公子跟母夜叉熟不熟络?”
花上云一怔道:“你想见她?”
安腾秀吉淫笑道:“敌人的朋友也会是自己的朋友嘛,何况她是天下俊俏无比的美人呢,嘿嘿!”
花上云道:“她既然是母夜叉,自然心狠手辣,还是少招惹的好。”
“我始终有一事不解。”安腾秀吉沉吟了一下道。
花上云没问道:“什么事?”
安腾秀吉忽一笑道:“花军主志在天下,对女人自然不感兴趣,但是我,嘿嘿。。。。。。”
花上云知道安腾秀吉有话要说便道:“哦?你的意思是?”
安腾秀吉脸有忧色,点了点头。
花上云道:“好,我去求见母夜叉!”
黑虎道:“要是母夜叉拒见,那就表示有问题。”
安腾秀吉道:“她要是真的如此,我们要杀进去吗?”
“先想好怎么过了天堑再说吧!”齐谷农望着远处的房舍石台道。
呼地一声,一枚响箭疾射而来,花上云左手一翻,已抓住响箭,拆开箭尾的字条一看,喜道:“母夜叉要见我们,哈哈。”
鲁三刀呤哼了一声道:“量她区区女土匪也不敢得罪我们!”
只见铁索桥又慢慢放了下来,安腾秀吉等你望我,我望你。
皮子阳道:“那婆娘是要我们走过去?”
杜三弄即道:“前车可鉴!”
黑虎道:“咱们可以留大军在此,派代表过去。”
杜三弄道:“谁要是过去,势必要干冒奇险。”
鲁三刀脸色都黄了强笑道:“不行,不行,我恐高!”
齐谷农忙摇手道:“我不但恐高,还是个旱鸭子,我也不能去啊!”
花上云忽道:“我去。”
杜三弄道:“不行,军主不可以冒险!”
“人家开门请客,我们却如缩头乌龟,传出去不好吧!”花上云冷笑道。
皮子阳道:“我随军主去。”
安腾秀吉忽道:“可能谁也不必去。”
杜三弄道:“哦?”
安腾秀吉道:“因为她们已经派人出来了。”
铁索桥心有一个中年妇女缓步走来,远远看去,脸貌甚是绢好,发尾扎着蓝色头巾,随风飞曳,然而走得越近,越感其秀气迫人。
“见过大美人!”花上云走到桥头躬自一揖道。
“谁是花上云?”妇人问道。
花上云满脸笑意道:“在下正是!”
妇人道:“咱们已替你料理了敌人,你还要做什么?”
花上云彬彬有礼的道:“早就听说龙盘天堑女当家英雄豪气、容貌无双,特来拜会。”
“花军主看来是眼睛有病啊,我只是龙主手下陈红韵,你想见我们龙主吗?”妇人笑啐道。
花上云一愕忙道:“是!”
陈红韵一笑回手一撒,一朵金花烟火直冲而上,不一会,桥上又走来了一个老妪,一步一顿,手拿白色藤杖,然而眼神甚有风情。
花上云又一揖:“晚生拜见母夜叉!”
老妪点了点头问陈红韵:“他说什么?”
陈红韵大声说了一遍,震得在丈外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心里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秀气妇人竟有泼妇般的声音。
只见那老妪道:“他要见母夜叉呀?”
花上云知道这老妪耳朵有点不灵光道:“婆婆不是母夜叉?”
“母夜叉?她是我这般年纪就好啰。”老妪咧嘴笑道:“我叫孟君灵,你要见母夜叉也不难。”扬手一甩,啪地又在半空炸出一朵银色的烟花。
过不一会,桥心上又出现了一人,这老婆婆蹒跚颠蹭,白发苍苍,在桥上走着,使人担心她给风一吹,直落深渊。
老婆婆一摇一摆的上了桥墩,双手拿着拐杖,好一会才喘平了气,张开了嘴却没有了牙齿,说了几句几乎被大风吹走的话:“你是谁?”
花上云这下可学乖了,并马上揖拜道:“在下花上云。”
老婆婆问:“要见谁?”
花上云答道:“母夜叉。”
老婆婆摇首道:“她今天心情不好,不会见你们的,你们回去吧。”
花上云忙道:“婆婆。”
孟君灵回首问:“怎么?”
花上云道:“晚辈真心诚意要拜会母夜叉,请婆婆传报一声。”
孟君灵道:“你跟她又素不相识,她岂肯见你!”
花上云栏在桥墩前道:“母夜叉除掉了龙天怒,不管是政府还是日本人都有重赏。。。。。。”
孟君灵打断道:“日本人倒是讲究,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打赏,呵呵。”
花上云道:“婆婆真不肯替在下引见?”
孟君灵已走近桥墩,忽道:“公子是不让老身回城了?”
花上云略一迟疑立即闪身一让,笑道:“不敢!不过,在下实在不明白何以母夜叉不肯让我拜谒一面?”
孟君灵走上桥教,唐明词和陈红韵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孟君灵忽道:“你真的要见她?”
花上云当即斩钉截铁道:“是!”
“不怕死就跟来吧!”孟君灵在孟君灵和陈红韵扶持之下,蹒跚的往桥心走去。
这时,两方相距已有段距离,风声厉烈,但南婆婆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花上云走前两步本要走上索桥但随即停住脚步扬声道:“婆婆,我就强人所难了,杀龙天怒之事,麻烦您替我谢过母夜叉吧!”
唐、秦、南三人也没什么反应,径自往桥走去,终消失在桥心的浓雾里。
“几个臭婆娘摆什么架子?”皮子阳站在花上云身旁忍不住道:“军主的又何必如此轻言慢语的请求她们!”却蓦地发觉:在如此酷烈的风中,花上云背后的衣衫已湿透。
“好险,好险!”只听花上云喃喃惊道。
安腾秀吉走了过来,两人交换了一眼,安腾秀吉脸上忧色更浓:“恐怕不如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了!”
“敌暗我明!”花上云长吁一口气道:“如果贸然过去,未必走得过这桥心!”
赵日君在一旁不服气地道:“几个老太婆能做啥!”
“老太婆?”花上云哼了一声道:“你连乔装打扮都看不出来吗?只怕其中一人,正是母夜叉本人!”
赵日君吓了一跳失声道:“啊?!”
孙照阳地不明白地问:“那么就这样放虎归山?”
花上云将手心的汗揩在衣摆上:“她们要是三人同时合击,刚才的处境,凶多吉少。”顿了顿随即傲然道:“不过,她们也不敢贸然出手!”
齐谷农忧疑地道:“这么说来,龙天怒死里逃生了?”
花上云道:“那也未必!”他指了指河上仍飘着十几具白骨:“河中尸首未必没有一具姓龙!”
皮子阳骂道:“死婆娘装神龙鬼,没安好心!”
安腾秀吉忽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此事不容有失,不如叫人走一趟,把冯少阳先押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花上云道:“叫黑虎去,他够快!
黑虎受命出发赶至林子,不料唐黑牛拼死救冯少阳,又来了一班蒙面人,使他们既失囚犯,又挂了彩。
至于安腾秀吉、花上云等仍围着龙盘天堑枯守着。
鲁三刀却不耐烦道:“进也不进去,退也不退回,干守在这里又啥意思!”
安腾秀吉冷冷地道:“那就由你你领兵攻进去吧!”
鲁三刀眼见那飞鸟难入飞猿难攀的天堑便闷住了气不说话。
金大鹏也蹩不住了:“咱们现在既不进,也不退,豁在这儿,干什么来着?”
安腾秀吉道:“等人!”
鲁三刀问:“什么人?”
安腾秀吉道:“一个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人。”
鲁三刀、金大鹏齐声问:“谁?”
安腾秀吉道:“冷天王!”
“刘角蜂?”鲁三刀、金大鹏、皮子阳一齐失声道。
鲁忠义道:“听说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又老又丑。。。。。。”
“我老吗?”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就似雷鸣般震慑每个人的耳膜。
只见林中出现了一行人悠然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