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敌是友

“拼了吧,大哥!”楚天风急了俯近龙天怒耳边低声请求道。

龙天怒没有作声,楚天风倒发现郑大虎一双锐利的眼睛向他这边望来,心中忽地一跳。

“怒哥,还认得我吗?”郑大虎突然问道。

龙天怒深吸了一口气道:“大虎兄弟,化成灰我都能闻到刚猛的老虎味道啊!”

郑大虎道:“你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场合见面吧?”

“唉。”龙天怒叹了口气后淡淡地道:“落到这般田地,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们!”

郑大虎豪笑道:“当你拿了司空雷大哥一大半武器弹药而去,威震八方、傲视天下时我就知道我们会有这样见面的一天!”

“恭喜你,终于等待了!”龙天怒惆怅道。

郑大虎叹息道:“咱们当年在雷哥这里联手杀敌后回来大碗喝酒,如今想起来也是快活至极,更多蒙你教诲啊!”

龙天怒长吸了一口气正欲谦虚回复,郑大虎却突然脸色一变厉声道:“但我更没有忘记你拿了武器弹药后就扬长而去,不顾雷哥感受!”他双眼怒火升腾一字一句地道:“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替雷哥出了这些年的恶气!”

“郑老虎,你敢动一下试试!”楚天风跨一大步拦在龙天怒身前怒道。

“一根筋,哈哈”郑大虎豪笑道:“那就先杀你”说完举刀就朝楚天风横扫而来。

“来得好!”楚天风大喝一声铁棍也呼地扫去,蓦然间,郑大虎刀头一转,之劈向花上云的面门。

花上云猝不及防,惊叫一声后便仰天倒下,后脑咚地一声撞在地下石头,顿时一阵眩晕。郑大虎一刀劈空,调转身来又是一刀劈下。

花上云尚未起身,见刀有劈来,只能贴地一滚,翻出几米开外。郑大虎以刀为铲,犁牛般的直冲过去,花上云一时间别说招架之功,连喘息一口都十分困难了。

皮子阳、黑虎、杜三弄遭此意外变故,顿时大惊失色,黑虎反应最快,立即要下令杀向龙天怒,一阵急风逼来,司空雷已贴到了他身前,一双冤魂似的眼睛直愣愣的盯在他脸上。

黑虎眼前突然一黑,之觉得煞气森然,竟如一断线木偶般怔在那里。

“啊呀!”

黑虎怪叫一声飞了出去。

皮子阳是第一个冲向郑大虎的人,他目的是要缠住郑大虎,好让军主回一口气,但他还没有冲到郑大虎和花上云之间,忽然眼前多了一个人。

一个脸色青白的病人。

皮子阳狂吼一声,一低头,苦练三十年连头发也练得不长一根的“铁头功”直撞而出,别说眼前是一名风吹得起的病汉,就算是一头大牯牛,给他这一撞,也得骨折肌裂。

他一头撞过去,只见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包在一团又软又暖的物体里,随后只觉身上突然飞起,整个人都似浮在云端里,往后的事,便失去了知觉。

同这瞬间,郑大虎大叫一声,向后倒翻。

砰!

花上云手中的枪冒出一团火花,片刻间郑大虎腰间青衫就出现一滩血渍,愈渐扩散开来。

郑大虎在子弹间辗转腾挪简直和他的粗大的身材毫不相干,让楚天风看得目瞪口呆。

花上云目观四面,耳听八方,为郑大虎偷袭所逼不过是转眼功夫,回占上风时猛然发现,黑虎、杜三弄、皮子阳已经被人打翻在地,满地找牙。

出手的人只有一个——司空雷。

花上云正想着,司空雷已到了他的身前。

花上云拔枪疾退,司空雷全身突然旋转起来,随着他的疾旋七八颗土炸弹便朝花上云飞来。只听见轰砰一阵乱响,直欲撕裂耳膜,边上一颗大碗粗细的白家树已经被直条撕成七八片,碎叶木屑,漫天喷溅。

这刹那之间,花上云踢飞几块木屑朝司空雷而去的同时已找出了对方的破绽之处。

这破绽如同白驹过隙,一瞬而灭,花上云怎能轻易放弃这电光火石间的机会,于是扣动扳机,砰地射出一颗子弹。

啵儿

子弹射穿司空雷小腹后直打入身后一颗大树干里,司空雷旋势陡停,一耳光扇在花上云脸上。

花上云百忙中头一偏,啪地一声耳朵嗡嗡、天旋地转,耳孔处鲜血溅涌而出。

司空雷还想趁机弄死花上云,忽张口吐了一大口血。

花上云一退三丈,掩鼻哼道:“好耳光!”

司空雷道:“好枪法!”

花上云扬手道:“杀!”手下这才如大梦初觉,一拥而上。

郑大虎和楚天风一左一右,两条铁柱般的大汉,拦在司空雷和龙天怒的身前。楚天风这才回过神来,把大姆指往郑大虎身前一翘,道:“好!”

郑大虎道:“你还能不能打?”

楚天风把胸一挺,道:“能!再一两百个,我不在乎!”

郑大虎道:“你能不能跑?”

楚天风一愣,答不上来,郑大虎道:“扯着你的老大,有那么快跑那么快,有那么远跑那么远!”

楚天风惊道:“你们?”

郑大虎道:“这儿有我们!”

楚天风怒道:“原来你们跟冯少阳一样,全是骗人的!”

郑大虎倒没听明白他何指,不明所以,一愕道:“什么,冯少阳他来了?”

花上云冷笑道:“你们逃不了的,这儿已给我们重重包围了。”

他手腕一掣,呼地弹出一枝讯号烟花,片刻间,树林里外,影影绰绰,赵日君和孙照阳地已领了近百人,包围住龙天怒、司空雷、郑大虎、楚天风及十余残兵。

司空雷仍蜷缩在厚衣里,毛裘上血迹斑斑,份外夺目,忽道:“你以为只有你能带人来吗?”

花上云一怔,失声道:“司空五虎……?”

只听有人豪迈地笑道:“还有崂山寨!”

花上云回首只见一个红脸银须的矍铄老者,后面跟了三、四十人,以无坚不摧的阵式,突破了赵日君、孙照阳地所伏下的包围,阔步走入阵中。

花上云道:“你……”

老人豪笑道:“如此大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我崂山鲁忠义呢?哈哈!”他的大手往身后三个青年人一引道:“这才是是司空三虎!”

花上云仍捂住鼻子,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只有说:“你们想怎样?”

孙照阳地和赵日君面面相觑,已露出恐慌之色。

司空雷淡淡地道:“这要问龙天怒才知道。”他始终正眼没瞧过龙天怒。

龙天怒的语音已完全哽咽:“我……”

郑大虎站过去,拍拍龙天怒的肩膀,道:“我大哥问你怎么办?”

龙天怒道:“你告诉大哥,过去我龙天怒脱离司空雷家,让大哥忍了这么多年,我……”

郑大虎转首望向司空雷。

司空雷仍窝在毛裘里,向郑大虎道:“你告诉姓龙的,他没丢了司空雷家的颜面,一切作为,都是荣耀!”

郑大虎望向龙天怒。

龙天怒涩声道:“我欠你一颗脑袋!”

花上云笑道:“恭喜大哥跟旧兄弟能够重聚,误会冰释,前嫌尽弃。”他捂着鼻子说话,声调比哭还难听。

司空雷没有说话,只是身子更往毛裘里蜷缩,仿佛这世界奇寒,正结着寒冰,下着大雪一般。

鲁忠义身边有两个俊秀的青年人,样貌很是相似,左边一个道:“我们还等什么?”右边的道:“像这种人,还留来作什么?”

鲁忠义神色有一点迟疑,再度望着司空雷。

司空雷仍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