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
我的诧异之声响起，随即眼神开始上下左右的扫射陈旭的周身，特别是此时他同我坐在一样高度的雕花木椅上，我不用仰头，都可以看到他头顶的那个发旋。
张烟壹喜欢打篮球，曾经我第一次送他生日礼物的时候，送的就是一颗篮球。
可是…这陈旭的个头……他会找他打球？？
他什么时候眼光这么低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不挑剔了？
大概是太过冲击，我的脑子没有转的太快，散发的怀疑渐渐带上了鄙夷的味道。
不过，这次，我鄙夷的是张烟壹。
陈旭看着我一脸嫌弃的表情，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我猜测，他的眼光可以穿过身前的那个缝隙看到自己脚下的平底皮鞋。
随即嗷嗷的很快反应，手臂横了过来，在我的面前扇了扇，我可以感觉到被带动的气流和他手背上的青筋。
“你想什么呢，不是篮球。我怎么可能会跟他打的篮球！”
“那是啥？”
“soccer? football? tennis? pingpang?”
“。。。”
我眨巴着两下眼睛，所有的英文词汇在我的大脑集结，迫使我语词如珠，陈旭愣是看着我反应了好一会儿，随即哈哈笑道：“是桌球。”
“哦，是这个。”，我佯装恍然大悟，“张烟壹会打这玩意儿？”
我看着面前陈旭身上一派的商务气息，估摸他们男人之间的那些私下的交集，没想到陈旭接下来说道：“就在上个月，我们刚见过，你别说，张烟壹的样貌到哪里都是焦点，好看的有点过分。”
“嗬，蒹葭苍苍，宛在水中央。”
“什么，你说什么？”，我说的小声，陈旭没有听清，我摇了摇头，语出却是另一番点评：“你们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儿啊，不懂，也学不会懂。”
“那这你就错了，我们男生其实很简单的，都是直线。”
“直线？”，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直系领导老吴，他哪里是陈旭口中的直线。
“难道他不是男人？”
陈旭的说辞显然说服不了我，我摇摆了下食指，翘起的嘴角表示将这个追溯生理物理化学磁场自然的问题：P a s s！
一顿饭吃了将近晚上的9点，我们聊了很多，我诧异的思索，以前这个陈旭没看出来跟女人这么能掰扯。
还真是看走了眼。
与陈旭道别，我执意不要他送我，陈旭见此也只好挥手走了，没想到短短的几个小时，既然会让我在此之后同时有多重情绪。
我对着街角正在吵闹的霓虹灯，在晚夏混合了一整日尾气的街口，选择徒步行走回家，好在这地方离我租的房子并不远。
我喜欢走路的时候呈现两种极端，一是彻底放空，只是随着伤情的音乐释放情绪，大多会低着个头走路，二是将自己贯穿在过去的轴线上穿来穿去，然后进行过分情景的解读。
那天夜里，我缓慢走在热闹却隐匿的街道上，开始回忆起我与张烟壹曾经作为朋友发生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似乎是一股耐人寻味的亚麻气息。
当下流行，却并不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