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北凉纪·段业沮渠蒙逊沮渠茂虔

●●三世：段业沮渠蒙逊（66）子牧犍蒙逊以安帝隆安五年自称州牧，义熙八年立，后八年而宋氏受禅，以元嘉十年死，时年六十六，在位三十三年。子牧犍立，六年，为魏所擒，合三十九载而灭。若自段业起，则合四十四年。

后凉龙飞二（397）年，凉主吕光伐西秦，军败，归罪于其尚书沮渠罗仇、三河太守沮渠麹粥，皆杀之。罗仇弟子蒙逊起兵反，攻临松郡，拔之，屯据金山。

夏五月，光遣其将吕纂击蒙逊于忽谷，蒙逊败，逃入山中。蒙逊从兄男成亦合众数千屯乐涫。光酒泉太守垒澄讨男成，兵败，澄死之。男成进攻建康，遣使说建康太守段业以起事，久之，业许之。男成等推业为大都督、龙骧大将军、凉州牧、建康公，改元。以男成为辅国将军，委以军国之任。

蒙逊帅众来归，公以蒙逊为镇西将军。吕纂率众击建康，会光太史令郭黁（nun二声）反于二苑，乃召纂还。于是晋昌太守王德、敦煌太守赵郡孟敏皆以郡降。

神玺元（397）年六月，使辅国沮渠男成、晋昌太守王德攻张掖，太守吕弘弃郡东走。公因据张掖，急追弘，为弘所败。公城西安，以将臧莫孩为太守。以蒙逊为镇西将军、临池太守、临池侯，王德为酒泉太守，孟敏为沙州刺史。

初，公议欲击吕弘。蒙逊谏曰：“归师勿遏，穷寇弗追，此兵家之戎也。不如纵之，以为后图。“公曰：“一日纵敌，悔将无及。“遂率众追之，为弘所败。公赖蒙逊而免，叹曰：“孤不能用子房（即张良）之言，以至于此！“及用臧莫孩，蒙逊曰：“莫孩勇而无谋，知进忘退，所谓为之筑冢，非筑城也。“公不从。俄而莫孩为吕纂所败，蒙逊惧公不能容己，每匿智以避之。

是岁，后凉后将军杨轨亦举兵反。

二（398）年夏四月，公使沮渠蒙逊帅众万人攻西郡，五月，拔之，执太守吕纯以归。初，公将使蒙逊攻西郡，众咸疑之，蒙逊曰：“此郡据岭之要，不可不取。“公曰：“卿言是也。“遂遣之。

天玺元（399）年春二月，公即凉王位，改元。以沮渠蒙逊为尚书左丞，梁中庸为右丞。

夏四月，后凉将吕绍、吕纂将兵来伐，王求救于南凉，且按兵不战，绍等引退。初，公将出战，蒙逊谏曰：“杨轨恃虏骑之强，有窥觎之志。绍、纂兵在死地，必决战求生。不战则有太山之安，战则有累卵之危。“公曰：“卿言是也。“遂不出。

二（400）年夏四月，进敦煌太守李暠为都督凉兴已西诸军事、镇西将军。

冬十一月，酒泉太守王德叛，自称河州刺史。使沮渠蒙逊讨之，德焚城，将部曲西投晋昌太守唐瑶，蒙逊追至沙头，大破之，虏其妻子、部落而还。以沮渠益生为酒泉太守，转蒙逊西安太守，将军如故。初，公惮蒙逊雄武，微欲远之，出为临池太守。蒙逊内不自安，请为西安太守。公亦以蒙逊有大志，惧为朝夕之变，乃许焉。

三（401）年夏四月，诛张掖太守马权。

蒙逊欲为乱，与男成谋，男成不许，蒙逊反谮男成于王，王杀男成。蒙逊因泣告众曰：“男成忠于段王，而段王无故枉杀之，诸君能为报仇乎？且始者共立段王，欲以安众耳，今州土纷乱，非段王所能济也。“遂举兵攻张掖，镇军臧莫孩率部众附之，羌胡多起兵响应。蒙逊壁于侯坞。王使右将军田昂、武卫梁中庸拒蒙逊，昂至侯坞，率骑五百归于蒙逊。

初，王先疑田昂，幽之于内，至是，谢而赦之，使与梁中庸等攻蒙逊。将军王丰孙曰：“西平诸田，世有反者，昂貌恭而心很，志大而情险，不可信也。“公曰：“吾疑之久矣，但非昂无可以讨蒙逊。“而昂果叛。

五月，蒙逊至张掖，昂兄子承爱斩关内之，王左右皆散，蒙逊大呼曰：“镇西何在？“军人曰：“在此。“王曰：“孤单飘一己，为贵门所推，可见丐余命，投身岭南，庶得东还，与妻子相见。“遂为蒙逊所弑。王儒素长者，无他权略，威禁不行，群下擅命，尤信卜筮、谶记、巫觋、征祥，故为奸佞所误，以至于败。

男成弟富占、将军俱傫（lei三声）帅户五百奔于南凉。

六月，梁中庸、房晷、田昂等推蒙逊为使持节、大都督、（车骑）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公，赦其境内，改元永安。

蒙逊，临松卢水匈奴人也。其先世为匈奴左沮渠，遂以官为氏焉。蒙逊博涉群史，颇晓天文，雄杰有英略，滑稽善权变。既立，署从兄伏奴为镇军将军、张掖太守、和平侯，弟挐（na二声）为建忠将军、都谷侯，田昂为镇南将军、西郡太守，臧莫孩为辅国将军，房晷、梁中庸为左右长史，张骘、谢正礼为左右司马。擢任贤才，文武咸悦。

是月，敦煌太守李暠起兵，自号冠军大将军、西胡校尉、沙州刺史，太守如故。称庚子元年，与公相抗。史称西凉。

秋七月，后秦将姚硕德围后凉王吕隆于姑臧，公遣从事中郎李典聘之，以通和好。

西凉公暠遣其将唐瑶、宋繇攻酒泉，获太守沮渠益生，又陷凉宁。（宋书曰冬时陷酒泉，与晋书、资治通鉴相异）

九月，公闻酒泉、凉宁二郡归于西凉，后凉王吕隆降秦，大惧，遣弟建忠将军挐、牧府长史张潜见硕德，请军东迁。挐与辅国臧莫孩劝公，乃止。

公下书曰：“孤以虚薄，猥忝时运。未能弘阐大献，戡荡群孽，使桃虫鼓翼东京，封豕烝涉西裔，戎车屡动，干戈未戢，农失三时之业，百姓户不粒食。可蠲（qu一声）省百徭，专功南亩，明设科条，务尽地利。“

公遣子奚念为质于南凉王利鹿孤，利鹿孤不受，曰：“奚念年少，可遣挐也。“冬十月，公复遣使上疏于利鹿孤曰：“臣前遣奚念具披诚款，而圣旨未昭，复征弟挐。臣窃以为苟有诚信，则子不为轻；若其不信，则弟不为重。今寇难未夷，不获奉诏，愿陛下亮之。“利鹿孤怒，遣其将俱延、文支将骑一万来伐，至万岁临松，执公从弟鄯善、苟子，虏民六千馀户。公从叔孔遮入朝于利鹿孤，许以挐为质。利鹿孤乃归其所掠，召俱延等还。

二（402）年春二月，公率众攻姑臧，为吕隆所败，遂请盟，留谷万馀斛与隆而还。

冬十二月，西郡太守梁中庸叛奔西凉。

遣辅国臧莫孩袭山北虏，大破之。（时间段当在冬至明年秋）

是岁，南凉王利鹿孤卒，弟傉檀立。

三（403）年秋七月，后秦将齐难率众四万迎吕隆，隆劝难伐公，难从之。莫孩败其前军，难乃结盟而还。公遣弟挐入贡于秦。

公袭狄洛磐于番禾，不克，迁其五百余户而还。后秦遣使拜公镇西大将军、沙州刺史、西海侯。

公伯父中田护军亲信、临松太守孔笃并骄奢侵害，百姓苦之。公曰：“乱吾国者，二伯父也，何以纲纪百姓乎！“皆令自杀。

五（405）年，是岁，西凉公暠改称大将军、大都督、凉州牧、护羌校尉、凉公，徙都酒泉。后秦假南凉王傉檀凉州刺史，镇姑臧。

六（406）年夏六月，南凉王傉檀来伐，公婴城固守，傉檀至赤泉而还。

秋八月，公袭酒泉，至安珍，败西凉公暠，暠还（酒泉）城守，公引还。

七（407）年秋九月，傉檀将五万（千）馀人来伐，公与战于均石，大破之。

是岁，地震，山崩折木。太史令刘梁言于公曰：“辛酉，金也。地动于金，金动刻木，大军东行无前之征。“时张掖城每有光色，公曰：“王气将成，百战百胜之象也。“遂攻南凉西郡太守杨统于日勒（即西郡郡城），降之。

八（408）年，是岁，张掖太守句呼勒出奔西凉。以从弟成都为金山太守，鄯善为西郡太守。句呼勒自西凉奔还，待之如初。

九（409）年，是岁，公率骑二万东征，次于丹岭，鲜卑大人思盘率部落三千降之。时木连理，生于永安，永安令张披上书曰：“异枝同干，遐方有齐化之应；殊本共心，上下有莫二之固。盖至道之嘉祥，大同之美征。“公曰：“此皆二千石令长匪躬济时所致，岂吾薄德所能感之！“

十（410）年春，公率步骑三万伐南凉，次于西郡。大风从西北来，气有五色，俄而昼昏。至显美，徙数千户而还。傉檀遣其太尉俱延来追，公击破之。傉檀自追及公于穷泉，公将击之。诸将皆曰：“贼已安营，弗可犯也。“公曰：“傉檀谓吾远来疲弊，必轻而无备，及其垒壁未成，可以一鼓而灭。“进击，败之，乘胜至于姑臧，夷夏降者万数千户。傉檀惧，请和，许之而归。

秋，公伐西凉，败西凉世子歆于马庙，禽其将朱元虎而还。西凉公暠以银二千斤、金二千两赎元虎，公归之，遂与暠结盟而还。

是岁，傉檀南奔乐都，其将焦朗据姑臧自立，召公，遂趋之。

十一（411）年春二月，焦朗犹据姑臧，公攻拔其城，执朗而宥之。飨文武将士于谦光殿，班赐金马有差。以敦煌张穆博通经史，才藻清赡，擢拜中书侍郎，委以机密之任。以弟挐为护羌校尉、秦州刺史、安平侯，镇姑臧。遂伐南凉，围乐都。挐死，又以从祖益子为镇京将军、护羌校尉、秦州刺史，镇姑臧。

公围乐都，三旬不克，傉檀以子安周为质，乃还。

夏，傉檀来伐，至番禾、苕藋（shao二声？zhuo二声？），掠五千馀户而还。公追击破之，进围乐都，傉檀婴城固守，以子染干为质以请和，公乃还。

秋八月，公帅轻骑袭西凉，冬十月，以粮尽而归，西凉世子歆帅骑七千邀击公，公军败绩。

十二（412）年冬十月，公迁于姑臧，十一月，即河西王位，大赦，改元，置官僚如凉王光为三河王故事。缮宫殿，起城门诸观。

玄始二（413）年夏四月，立子政德为世子，加镇卫大将军、录尚书事。

傉檀复来伐，王败之于若厚坞，又败之于若凉，因进围乐都，二旬不克。南凉湟河太守文支、护军成宜侯率众降，署文支镇东大将军、广武太守、振武侯，成宜侯为振威将军、湟川太守，以殿中将军王建为湟河太守。

王下书曰：“古先哲王应期拨乱者，莫不经略八表，然后光阐纯风。孤虽智非靖难，职在济时，而狡虏傉檀鸱峙旧京，毒加夷夏。东苑之戮，酷甚长平，边城之祸，害深猃狁。每念苍生之无辜，是以不遑启处，身疲甲胄，体倦风尘。虽倾其巢穴，傉檀犹未授首。傉檀弟文支追项伯归汉之义，据彼重藩，请为臣妾。自西平已南，连城继顺。惟傉檀穷兽，守死乐都。四支既落，命岂久全！五纬之会已应，清一之期无赊，方散马金山，黎元永逸。可露布远近，咸使闻知。“复伐南凉，傉檀以太尉俱延为质，乃还。

王西如苕藋，遣冠军（沮渠？）伏恩率骑一万袭卑和、乌啼二部鲜卑，大破之，俘二千余落而还。

王寝于新台，阉人王怀祖击王，伤足，妻孟氏擒斩之，夷其三族。

王母车氏疾笃，王升南景门，散钱以赐百姓。下书曰：“孤庶凭宗庙之灵，乾坤之祐，济否剥之运会，拯遗黎之荼蓼，上望扫清气秽，下冀保宁家福。而太后不豫，涉岁弥增，将刑狱枉滥，众有怨乎？赋役繁重，时不堪乎？群望不絜，神所谴乎？内省诸身，未知罪之攸在。可大赦殊死已下。“俄而车氏死。

三（414）年是岁，南凉为西秦所灭。

四（415）年春三月，王遣将运粮于湟河，自率众攻西秦王炽磐广武郡，克之。以运粮不继，自广武如湟河，度浩亹。炽磐遣将乞伏魋（tui二声）尼寅拒王，王击斩之。炽磐又遣将王衡、折斐、麹景等率骑一万据勒姐岭，王且战且前，大破之，擒折斐等七百余人，麹景奔还。以弟汉平为折冲将军、湟河太守，乃引还。

夏五月，晋益州刺史朱龄石遣使来聘。王遣舍人黄迅报聘益州，因表曰：“上天降祸，四海分崩，灵耀拥于南裔，苍生没于丑虏。陛下累圣重光，道迈周、汉，纯风所被，八表宅心。臣虽被发边徼，才非时隽，谬为河右遗黎推为盟主。臣之先人，世荷恩宠，虽历夷险，执义不回，倾首阳，乃心王室。去冬益州刺史朱龄石遣使诣臣，始具朝廷休问。承车骑将军刘裕秣马挥戈，以中原为事，可谓天赞大晋，笃生英辅。臣闻少康之兴大夏，光武之复汉业，皆奋剑而起，众无一旅，犹能成配天之功，著《车攻》之咏。陛下据全楚之地，拥荆、扬之锐，而可垂拱晏然，弃二京以资戎虏！若六军北轸，克复有期，臣请率河西戎为晋右翼前驱。“

夏王勃勃遣使与盟，王遣弟湟河太守汉平莅盟于夏。

六月，炽磐帅众三万袭湟河，陷之，执太守汉平。

五（416）年春正月，炽磐东攻后秦洮阳公彭利和于漒川，王攻石泉以救之。炽磐至沓中，引还。二月，炽磐遣其将昙达救石泉，王引兵去。王遂与炽磐结和亲。

六（417）年春二月，王西祀金山，遣沮渠广宗率骑一万袭乌啼鲜卑，大捷而还。王西至苕藋，遣前将军沮渠成都将骑五千（百）袭卑和鲜卑，王率中军三万（千）继之，卑和部率众迎降。遂循海而西，至盐池，祀西王母寺。寺中有《玄石神图》，命中书侍郎张穆赋焉，铭之于寺前，遂如金山而归。

王下书曰：“顷自春炎旱，害及时苗，碧原青野，倏为枯壤。将刑政失中，下有冤狱乎？役繁赋重，上天所谴乎？内省多缺，孤之罪也。《书》不云乎：'百姓有过，罪予一人。'可大赦殊死已下。“翌日而澍雨大降。

是春，西凉公暠卒，世子歆嗣位。

夏四月，大赦，遣张掖太守沮渠广宗诈降，以诱西凉公歆，六月，歆发兵应之。王将兵三万伏于蓼（lu四声）泉（集镇名，在甘肃省临泽县城西北部、黑河南岸、三星渠北侧），歆觉之，引兵还。王追之，为歆所败，死伤七千（百）馀级。王城于建康，置戍而还。

秋九月，王闻刘裕灭后秦，怒甚。门下校郎刘祥言事于王，王曰：“汝闻刘裕入关，敢研研然也！“遂杀之。其峻暴如是。顾谓左右曰：“古之行师，不犯岁镇所在。姚氏舜后，轩辕之苗裔也。今镇星在轩辕，而裕灭之，亦不能久守关中。“

七（418）年秋九月，王复引兵伐西凉，凉公歆固守，王芟其秋稼而还。冬十月，姚艾叛西秦，王引兵迎之，以艾为征西将军。

是岁，王奉表称藩于晋，拜凉州刺史。

八（419）年，是岁，群下上书曰：“设官分职，所以经国济时；恪动官次，所以缉熙庶政。当官者以匪躬为务，受任者以忘身为效。自皇纲初震，戎马生郊，公私草创，未遑旧式。而朝士多违宪制，不遵典章；或公文御案，在家卧署；或事无可否，望空而过。至今黜陟绝于皇朝，驳议寝于圣世，清浊共流，能否相杂，人无劝竞之心，苟为度日之事。岂忧公忘私，奉上之道也！今皇化曰隆，遐迩宁泰，宜肃振纲维，申修旧则。“王纳之，命征南姚艾、尚书左丞房晷撰朝堂制。行之旬日，百僚振肃。

九（420）年秋七月，太史令张衍言于王曰：“今岁临泽城西当有破兵。“王乃遣世子政德屯兵若厚坞。王西至白岸，谓张衍曰：“吾今年当有所定，但太岁在申，月又建申，未可西行。且当南巡，要其归会，主而勿客，以顺天心。计在临机，慎勿露也。“遂攻浩亹，而蛇盘于帐前。王笑曰：“前一为腾蛇，今盘在吾帐，天意欲吾回师先定酒泉。“烧攻具而还，次于川岩。闻西凉公歆征兵欲攻张掖，王曰：“入吾计矣。但恐闻吾回军，不敢前也。兵事尚权。“乃露布西境，称得浩亹，将进军黄谷。歆闻而大悦，进入都渎涧（山间流水的沟）。王潜军逆之，败歆于坏（怀）城，又败歆于蓼泉，斩歆及其兄弟三人，灭其众。遂进克酒泉。百姓安堵如故，军无私焉。以子茂虔为酒泉太守，将军索元绪行敦煌太守，西凉旧臣皆随才擢叙。（北凉巅峰就是占据姑臧＆灭掉西凉）

秋九月，秦振武将军王基等袭胡园戍，俘二千馀人而还。

西凉故将李恂攻克敦煌，自号冠军将军、凉州刺史，改元永建。遣世子政德攻敦煌，恂闭城不战。

是岁，刘裕受晋禅，建国号宋。明（421）年，王帅众二万攻李恂于敦煌，月余，屠之。西凉由是遂亡。于是鄯善王比龙入朝，西域三十六国皆称臣贡献。

王以晋安帝隆安五年自称州牧，义熙八年立，后八年而宋氏受晋禅，授王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凉州诸军事、镇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凉州刺史、张掖公。二年，又授侍中、都督凉秦河沙四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领护匈奴中郎将、西夷校尉、凉州牧、河西王，开府、持节如故。王以宋元嘉十年死，时年六十六，在位三十三年。子茂虔（牧犍）立，六年，为魏所擒，合三十九载而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