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清楚,除了碰坏我的东西我更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随意碰我的东西!”
一声怒吼加警告响起。
余轻清盯着眼下这片被黑帽遮住的一小快土地;只见一抹绣有稻花的红白相交的花裙一闪而过。再然后耳边响起清脆啪响,左肩一轻、手腕一紧,整个人跟着受到一股拉扯力把她从这头拉扯到另一头。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来到女娇娘身后了。
这姑娘果然是靠谱的。
那头部也不是好惹的,多半是疑虑未消,又见女娇娘如此反常便起了心思,凝视追问道:“小鬼主是想劫人吗?”
女娇娘假装听不懂,半懵半傻地回道:“劫人?什么劫人?我什么都没拿啊?”
为首的头部见女娇娘这个态度,心中猜疑便又多加深了几分。但又没有实际的证据,只能冒然向前打算用强的。
身型微动,却不想惹的女娇娘的一顿怒骂:“干什么!丢了人就去找啊在这抓着我的人偶是什么意思啊!”
领头道:“还请小鬼主不要为难属下,如若不是那我等自会放您离开。”
女娇娘道:“你确定?这可是我老叔送我的……”
说到‘老叔’二字时,她还特意拉长着说的。
想到这所谓的‘老叔’,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做出一副害怕得罪女娇娘的神情边笑边讨好说道:“小鬼主莫动气,这狱里刚丢了人小的是着急找人所以心急了语气冲撞了些。还望您多担待……您说不是就不是。”
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让在场的每个人有点措不及防。要知道,这看守牢狱的领首从来可都是高傲的很,凭借自己那几分聪明和敢赌的胆量得到岛主欣赏就赏了个看守牢房的差事。
就为这一条;平时也就装装样子赔赔笑脸什么的。也从不真正的把这些高他几级的人当回事,偏偏就对这‘老叔’十分敬畏。
他手底的人一见他又这样,几乎同一时间纷纷无语起来。
有了‘老叔’坐镇,还怕走不了?
事情因此到这就结束了;和先前那股小偷小摸的劲不同,余轻清这回可是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的。
走出人群,越过牢房隔间、跨出铜墙铁壁,一步一步不急不躁。
……
跟在她身后走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余轻清设想过很多和这位救命恩人正式认识的情景,以及之后的打算;但有些东西你再怎么设想那都是无法预计的。
就这样,余轻清披着这黑兮兮沉重重的头帽也不知跟着人走了多久。从开始狱里人声鼎沸到山间树林的木竹风声、依次再是山崖相倚间的溪流哗哗声、再走一段时间后又如进入虚无之地的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到了。
走了许久的路都未曾停下,这会却在这一阵阵淅淅飒飒的春风中顿住了。而后只听女娇娘在那敲打着什么东西哐哐啷啷的、细听一会才发现她好似是在敲打门锁之类的东西。
说起来听见那熟悉的推门吱呀声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事了。
在开门进去后,半响,女娇娘在前方十步一个有半个人高的圈型高台处停下;她一手插着腰一手撑着下巴头一歪看向她前面的墙面,也不回头就这样背对着余轻清像是在思考问题,两秒后才道:“小妮子你叫什么啊?”
女娇娘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燃烧短了一半的蜡烛,她把它放在台面上再掏出火折子把火点上。
余轻清看暂时安全了也把头帽摘下,露出整个头颅,经女娇娘这一问竟不知该怎么开口,心存疑惑暗道:“……我没叫啊。”
诊摘下头帽的时间缝隙,她大体周围的环境看了一遍。
这是个圆形的房子,进出也不过就百步的样子,十分窄小且密不透风又十分灰暗只靠身后那道门传来的那点月光照明。
不过好在点了灯,这封闭的空间才显得没这么黯淡无光。
在房子的正中间还建起了一坐有半个人高的圆形高台,高台之上平平无奇;哪里没有任何装饰、它只是一个平平整整的半人高的台面子。
它的存在这让本就狭隘的地方显得更加的狭隘。
再说房子本身,它既不是由木板组成,又不是由砖块建成;换句话说它就是个废弃在半山腰的小山洞。洞里湿湿漉漉的,满墙洞顶爬满肥硕青苔藓丝各种各样的草藤条蔓。有草有藤自然也有水,它们顺着延伸的枝干滴答落水。
这个地方时刻都回响着清澈的滴水水声,女娇娘见她久久不于回应,于是换了个意思,简单明了地问:“我救了你还不肯告诉我姓名吗?”
余轻清才反应过来,看来还是太紧张了啊;被自己蠢哭后思量一下还是交代了。
“我姓余。”
“没了?”
“名轻清。”
“字呢?”
“……还没取。”
“……”
俩人你来我往的,看氛围好不和颜悦色,但那只是表面看起来。
余轻清放不下心里的芥蒂,带着防备疑道:“为什么要救我?”
女娇娘听到这立马跳着回头,略带兴奋:“觉得你好玩啊!看你跑来跑去的也找不着路。”说罢又仰头想了一会。
下一刻,她双手背负,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并向她走来。等靠得近些时她才好奇地再问:“唉唉唉,你是怎么跑到这来的?我刚刚看你在里面转了好久也找不到路真是笨死了。”
她再次强调。
前一句倒是没什么,反倒是后一句正戳中她的脊梁骨,回顾以往的种种,余轻清低头低声,沙哑一字一句回:“……被人绑来的。”
女娇娘没听出她沙哑声背后的低落情绪,只以为她只是在害怕便换了个关心的语气追问道:“是前天那会的吗?”
过了许久,等台面上的烛火被这冷掉的气氛吹得摇摇欲坠,忽明忽灭时,余轻清就单单回了个嗯。
那要灭不灭的烛光照在人脸上,那脸轮廓显得极为孤傲恐怖。让人不经怀疑这救人的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这足以让余轻清身心一震,戒备心从未放下。
女娇娘道:“那你还真挺倒霉的。”她一手撑着圆形高台,手腕轻点腰身一翻,双腿一跳就稳稳当当地越上在台之上,盘腿而坐继续道:“听他们说好像是要找什么人,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余轻清实在耗不下去了,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道,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问这几个问题吗?”
做石台上的女娇娘一惊,外加一脸嫌弃疑惑:“渍渍渍,我都说了是觉得你好玩。再说问两下怎么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余轻清正经严肃道:“如果没什么事,我真的要走了。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谢谢你。”
说完,不带任何感情冷酷而坚决的转身走了。
真的不能再耗着了,这真的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