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轻清想错了,许观都就之所以会和她坐在一处;完全是因为他的‘君子本色’。在看到他不紧不慢地打开食盒,将匣子里的东西有条不紊地拿出;里面装有一只白切鸡,一碟小菜、一碗主食外加以壶好酒。
这些对于几天未能好好进过食的余轻清来说已经算是十分满意了,正当她要伸出手去拿时,手中拴着她铁链也被她一拉一拽弄的叮当脆响。带着着些碍事的东西吃饭,就算是在享用重量级的国宴也会被这一声声弄的索然无味。余轻清只好奄奄地缩回那只想要伸向冒着热气的饭菜,那手也改了另一个方向直怼在正在默默盛出食物的许观都就面前。
而许观都就这会正在将在最后一层食盖盖架上时,面前突然伸出一双被被黑沉的铁链子紧紧锁住的中长细指吓得往后缩了一下。等他愣回神后才做出反应,嫌弃中参着不解问道:“怎么?”
她道:“我总不能带着这个东西吃饭吧,多碍事。”说完还不忘在他面前扯一扯示意他看。
许观都就顺视瞥了一眼后,不当回事,“你还是带着吧。”说罢便起了身。
没有半点眷念地下了台阶,回到他那刚刚放久了早已冷却的凳子旁又从新入座,好像从未离开一般。
看着他带着不染尘土的身影又回到了他的位置上,余轻清嘀咕了句:“还真是潇洒啊。”
许观都就能帮余轻清把食物从食盒里拿出是因为他是君子,而他回到自己最开始的位置看着余轻清用食才是他的‘本色’。
不久后,这牢狱里便再没有了声音,唯有一些瓷器相碰的脆响。
等到这里里里外外都点上火炬,室内也被照得灯火通明时。余轻清拿起那一壶从未动过的清酒举高,晃了晃弄出咕咚酒声,然后对着那坐在远处的许观都就喊道:“你要不要来点?”余轻清也只是出于礼貌随口叫了声,并没想着他能应。
在余轻清喊完一嗓后,许观都竟意外地挪动起身向她走来。在见到他起身的那一刻余轻清是有些愣鄂的,不过转头一想;这人在这陪着‘客人’的时间也是挺久的,有点渴了想喝点酒来解馋也不是不可。
想到‘酒’这个词,余轻清瞬时如饮醍醐,肉眼可见的微微挑眉。眉眼顺势向下看着自己手中以及她身前一切能够够得到的东西,包含哪些食盆碗器。
少顷,只听许观都就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余轻清抿了抿嘴,加快速度收拾被她洗劫一空的吃食碗筷。
就在刚把食盒收完的那一秒,那道略带嫌弃的声音在余轻清上方响起,他道:“把药吃了跟我走。”
余轻清没抬头看他,这会她知道他好像并不是冲着酒来的,于是不死心抬头望向他,试探性问道:“这酒还没喝呢?你确定不来点?”
见她如此,许观都就不耐烦地啧了声,显然没了耐心。他站在长道上;没登台阶。以他的身高隔着三级便能够到余轻清,更别说是地上放置着的黑药盒了。他弯腰拿出放在地上盒子里的药丸递给余轻清道:“麻烦。”说完还往她脸上怼了怼示意她吃。
在那只修长的手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余轻清何尝不知道他的用意,知道躲不过了,便装做认命的样子从他手里接过,边接边道:“我吃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在接过那有个有她指甲盖大小的药物后,余轻清低头看向了她另一只手;那里有一壶还没开喝的酒。
下一刻,余轻清当着许观都就的面,一个仰头闷了一口烈酒。
她本人从没喝过,不知是何等滋味只知道那一定很烈。果不其然,一口闷后,那酒气瞬间充满整个口腔,不仅十分烈还很苦。余轻清险些没憋住吐出,不过喝酒是为壮胆,这一口必须咽下。
许观都就看着余轻清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也只能自认为她是在用酒当水服用药物的,便没再去管她,以为所有事情都已尘埃落定
转身就往回走。
刚走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急刹想回头寻找自己身后之人。可没等他完全回过头来,脖子率先感到了一阵凉意,凉意未过紧接着的是头部本身因被重物撞击而产生的硬生的疼痛感,和一股直中脑门的浓烈气味。
是酒!
许观都就被这气味熏得连呛了好几声,那烈烈酒香还在心头缠绕着,更不巧的是因装酒的瓷器被打破;里面装着的液体还顺着他额头和那些粘在他脸上的发丝上流了下来,滴进了他那双明亮邪魅的明孔里。
许观都就愣是没料到余轻清竟会在他毫无防备时这样对他,加以现在他又被这酒精刺得眼睛疼只能紧闭双眼。在连连后退几步后,怒发冲冠地对着余轻清所在的方位紧闭双眼怒喊道:“你干什么?!!”说罢就伸出手往自己额头上抚摸想要擦掉那些从他头上流下美酒,在这慌忙的情况下他一面要顾忌自己,一边又要防着余轻清自然就要很多的地方没注意到。
就在他抚头擦拭的那两秒;还没能睁开双眼,就听见余轻清在他上方冲着他长啸道:“别急!还有呢!!”
听到余轻清的这句不带任何善意的恨话,许观都就的心瞬间一下就提到了嗓子,他又不会武,眼睛也睁不开。能拿酒壶砸他,下一步只会更狠不会轻!
这不过是短短的几秒,余轻清借着酒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集于手部看准时机,在他转身又未完全转身时对着许观都就头部上来直接就是猛砸!
手中酒壶受力破碎成若干片,里面满壶的酒也都一毫不剩的全都粘满湿透了她的手部及衣袖口。
看着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还未倒下,犹豫不决之下,再次俯身拿起刚被自己收拾好的食盒准备再次出手!偏巧听到许观都就对着她大喊,“你干什么?!!”
本就犹豫的心一下子便有了定位,毫不留情地拿起食盒砸向他并对着他大喊:“别急啊!还有呢!!”
许观都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搞的骤不及防,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地遭受一击已是足以让他头疼目胘险些倒地。还没缓过来,接着又生生挨了一击;这一击重重地打在他的头骨侧面,使得整个头部连带着身体瞬间都僵硬发麻。脑海里阵阵回鸣是他此时能感应到的唯一东西。
他被打得有些发蒙,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只能看着眼前之人拿着重物一下下砸向自己,最后实在招架不住,眼一黑腿一软便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在一次次发力中余轻清也逐渐没了力气,双手因太过用力紧攥着食盒柄也变得发白不见血色。
刚刚酒足饭饱巡回的一点力气,也在这会全都散尽了。看着木纳地躺在地上的老同学,余轻清有些后怕,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手中的食盒也掉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