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而曰:巫神子看江山气数,神圣子看国运收成,神巫子看个人命运。
水影这下不再是刚刚那副吓怕的表情,转而替代的是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水影略带激动地和余轻清说起了关于本朝的神圣子的事,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追星少女看到那自己追求多年的明星一般。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久久不能自拔,余轻清本不想打扰她,但是!她们现在是处于五五开的局面,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能不能把你激动的心情先放一放!
余轻清将水影那双颤颤巍巍,带有激动的双手握在手里,轻声道:“水影,我在听,你先要控制住自己,你可千万不要冲上去啊!”
水影两眼放光,经过余轻清的提点这才回过神来,小声回道:“奴婢知道。”
余轻清这才放开她的手,说:“那你说吧。”
水影将手放在地上,以手为笔,在俩人脚边着画出一服祭祖游神图。
在一座巨大的宫殿里,有数十百人跪在大殿上无人发声、无人抬头,整个殿内散发出一中庄严威重感。
有一夜游巫神子跪于大殿中央,手执赤红色风向罗盘,放于地面置于双膝对等位置。
他手上绑着用红绳绑这数把尖刀碎片和铜铃,每隔一片尖刀碎片就绑一个蚕豆大小的铜色小玲铛。将双手紧紧绑在一起,只要稍稍一挪动那尖刀碎片就会划破表皮刮伤手。可那夜游巫神子却好像没有痛觉一般,双手结印十指一拉,刀片瞬间划破双手。手掌手背十根纤纤细指都已被那红绳细碎刀片所伤。
鲜红色的鲜血顺着那叮叮当当的声响滴入赤红色风向罗盘中。
在此之前无一人敢发言,等上个半响,那夜游巫神跪久久才起身。
大殿上端,在精美细纱和无数根由湖南东珠穿连起的卷帘内,端坐着一位金装玉裹,头戴冕旒的人。他板直的坐在金銮宝座上,看着余下的大臣巫神们。
夜游神巫子缓缓起身,弯着腰,对着金銮宝座上的人缓缓道来,“回陛下,通过这几日的不断揣摩和计算加上臣无数次的占卜应许,算出了那日天在酔仙道上看到的异相了。”
“讲。”庄重威严,一字就足以。
“是我朝新的巫神圣子。”夜游神巫子毕恭毕敬回道。
此话一出便引得座下百余人一遍哗然。
那人抬手扶额十分无奈道:“哦?每每一有圣子出现,我朝国运就会有变卦,不知这回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陛下,从卦上来看,此人生前为空,生后为空。暂时无生平事迹。”巫神子信誓坦坦回答,手里的红绳还未取下。
“何解?”依旧无奈道。
“不解,此人还未降世,乃是同婴。”
天子叹了口气道:“那他现在在哪?”
“就在天子脚下,皇城之内,位于东南方向。”夜游巫神子,跪回原来的地方,拿起已被血滴中的罗盘高高抬起。
“这好耳熟啊!”
“在哪听过?”
“之前的好像就是这个......”
“哦~是‘二君主’先前的坐标位置。”
“不会是算错了吧!”
......
在窸窸窣窣,细小入微的声音中,有一人出列跪拜道:“陛下,臣有疑。”
天子一手撑腮,一手拂袖淡淡道:“允。”
那人对夜游巫神子道:“侍奉巫子,这卦像你确定算准了?”
“东户大人,这是老夫算了七天七夜算出来,你有什么质疑?”
“我怎知你是不是真的有算出,该不会是拿着以前的......”
不等说完,有人打断道:“够了,天命不可违。”天子发话,即便语气平平也以有足够的震慑力。“既然夜游巫子都已算出,这事就依巫子的办。”
天子发话,吓得正要据理力争争辩的俩人双手向前参拜在地回:“是。”
俩人同等级别并排而跪,答完话后相视无言。就如同此时正蹲山洞旁的俩人一样,亦是同样相视无言。
水影讲完了,余轻清也听完了,但她听故事总有一个习惯,问:“然后呢?”
水影想了想答:“然后‘二君主’;就是本朝第二任圣女,生产的那一夜,那宫里的夜游巫神子就刚好算到了我们的第三位巫神神圣子出生,所以人人都说我们这三公子呀就是在娘胎里就被选中的幸运儿。”
余轻清看着水影双手抱拳一脸羡慕痴痴模样盯着门外那一抹生影笑着,她无心道:“这话也怪,什么幸运......这本就是该你的命,何来幸运。”
余轻清是说者无心,可水影是旁听者。
山门外,水仙说的二对二五五开,正在剑拔弩张中。
余轻清看着他们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脚边一根枯萎树杈在地上画出了一座有屋檐有围栏的小房子后问道:“那你可知他一代圣子会何会跑到这里,按理说那京都不是更好吗?”
水影看着余轻清一笔一画把那副图画完后,跟着道:“这个......奴婢一个小女使又怎会知道?”顿了顿后、许是不想让余轻清无所获,她将食指划过鼻翼来回摩擦几下一脸认真回道:“许是因为儒执书吧,他老人家可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圣学子啊。”
余轻清转念一想:也对,一朝圣子为求一身真理学问不远万里跑来求学,但听夫子最为痛恨富庶之地一众家子弟。只能掩盖身份扮作一般买茶人家,最后顺利入学。
水影道:“小姐小姐。”
余轻清道:“嗯?”
水影用鼻尖对着外面挺了挺,示意余轻清看过去。
而余轻清也确实看了过去,就只见那黑影稳稳落地。
是个女生,看着很是轻巧瘦弱。难怪她躲在树上不易被人察觉;她异于常人,全身绿色看不到一点白。穿的衣色也是绿色的,是偏向西域的服饰,有银色的西域制品扇形,做为整套服饰的点缀,置于脖子、手腕、腰间、脚踝处。走起路来并不响,只有她那身披着的绿纱在风中会发出布料摩擦声。她先前躲在树上有树叶做掩体,再加上她一动不动的样子,才会没有人注意到她。
而那条黑蛇依旧盘在树干上,悠哉吐着信子。
她走向面具男,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回过头尧有兴趣地上下扫描着水仙,眼神中漏出一丝淫意对着水仙喊道:“诶!那边的那的个小姑娘!我看你长的不错身材也挺好的!我看你这能生儿子!我兄弟没老婆,你要不考虑一下?!他是长的丑了点!你要是看不上他,我也是可以的!”
余轻清瞬间莫名只觉得一阵恶心,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这样?”
那绿女点评得也对,水仙也确实好看,雪白的皮肤加上灵气动人的五官,天生一服不爱笑的样子,是纯属于那种高冷御姐范的。如果非要点评得话,那就是清冷御姐气质型的大美女。
她学武能保护自己出了事也是一服冷静从容的模样,是常人比不了的。
就像现在躲在角落的俩位。
水仙道:“跟他就算了,你的话......那你就拿你的命做聘礼吧!”
嗯......虽然有时候戾气重了点。
水仙拔剑出鞘,剑亮三分时漏出醒目可见的圆形咕隆,它生生印在了青木剑雪白冰冷的剑身上。水仙从刚刚挡器皿钉开始心里就一直憋着口气,现在好了,找到地方撒气了。
绿女也不恼,满心期待地看着她拔出自己的佩剑,直到剑出三分时她突然放声大笑,极为开心地对她兄弟道:“哈哈哈......兄弟你看。”她指着那水仙手里拿着的青木剑道:“那剑上的三个窟窿是我的杰作,厉害吧。”
面具男也是为她开心,顺水推舟道:“练了怎么久,现在总算是有点成就了,不错。”
余轻清摩拳擦掌暗暗道:“这就是要开始了吗?好紧张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