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从天而降

她站起身来,子松想拉她,被她拍了拍肩安抚住了。

她走到离命格还有十几步的地方站住,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分明是想杀人。

青来于她而言,乃是救了她无数次的存在。

“你就是苏浣?”命格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苏浣不答,命格笑了一下,说,“我倒是没想到,竟然是个如此漂亮的姑娘。”

“我漂不漂亮,与你找我有什么关联?”

命格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是没有关联。”

他驱马向前,站在离苏浣几步远的地方,审视着她说,“害死我不少弟兄的是你?”

苏浣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干干脆脆的大方承认了,“是我。”

“没有硫磺,光用酒就能制造出爆炸的,也是你?”

“是我!”苏浣说,“只是不知道,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

“我若是说,是为了替我那些死去的弟兄报仇呢?”

苏浣笑了一下,“大人若是想要我的命,实在不用这般大动干戈,费财费力的。”

命格趴下来,笑道,“那你说,我是该替我的弟兄们报仇,还是留着你?”

“这就得看大人是觉得我死了有用,还是活着比较有价值了?”

苏浣丝毫不慌,她笃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想杀她。

“哈哈哈哈……”命格大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大人过誉了,”苏浣说,“只是不知道,我若是听从大人的话,于我而言,有何益处?”

命格竖起两根手指,往前一压,道,“带上来。”

文娘便被人从后面推了出来。

金银看到她忍无可忍,“文娘,我们家小姐好歹算是救了你一命,你为何要出卖她?”

文娘害怕的有些颤抖,“东家,对不起,他们拿我弟弟的性命威胁我,我实在是……”

“你若是愿意为我所用,我便帮你杀了她。”

“我要她的命做什么?”

苏浣觉得瑟瑟发抖的文娘有些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也仅仅只是可怜她而已。

至于其他的,她并不打算再插手,最后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造化,她也不会太在乎。

命格对苏浣的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她出卖了你,你不想让她死?”

苏浣说,“已经出卖了,死了也弥补不了什么,再说,为了自己的挚爱至亲而出卖不重要的人,情有可原,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

命格大笑,“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不如,你便跟了我回匈奴,我保证,从此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着,伸出一只手就要朝着苏浣抓来,在还有分毫还没有碰到她的衣服时,一支弓箭从天而降,朝着命格的伸出来的那只手直直射去。

为了躲开弓箭,命格只好暂且收手,往一旁躲闪。

紧接着,一匹快马从苏浣背后的方向驰来,径直跑到苏浣的面前才被人紧急勒住缰绳。

还未看得清马上的人是谁,苏浣就听到青来兴奋的喊了一声“王爷”。

光是听到这两个字,苏浣双腿已经有些发软。

北平王——墨长临,他终于来了。

他的身后,不仅仅只有紧跟而来的季晖带队的羽林军,还有幸存的护城军。

然后她听到了那人无比熟悉的声音,“据本王所知,匈奴乃苦寒之地,本王实在是不知,你口中的荣华富贵,指的是什么?”

苏浣眼睛寸步不离墨长临,那是她这三个多月以来,在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后,时时念着的人啊。

“北平王,墨长临,”命格咬牙切齿,他对墨长临的恨,不,应该说匈奴人对墨长临的恨,绝对是恨不得啖汝之肉,饮汝之血。

许是觉得给命格的刺激还不够,墨长临又无比傲慢的加了一句,“怎么?北方快无立足之地,你们家可汗是快要来南方当缩头乌龟了么?”

“你……”

两边的战争,在墨长临的不屑一顾下,终于正式拉开序幕。

两队人马在厮杀之时,墨长临一直将苏浣牢牢护住,一直在苏浣的周围。

苏浣亲眼看到,墨长临手中的刀刺入那些人的身体,又生生的拔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很多的人上一秒还是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甚至清晰的看到,那些人的血染上了墨长临的手,染上了他的身上,甚至染上了他的脸

血,同时染上了她的衣服,她忽然觉得,这些人,肮脏无比,十分刺眼。

命格自然不是墨长临的对手,他所带领的匈奴当然也不是沙场作战经验丰富的羽林军的对手。

没过多久,这一场激战,以匈奴士兵大部分被灭,命格被生擒而告终。

墨长临在交代完季晖之后,转过身来看着苏浣,缓步朝着她走过去。

自打墨长临出现,苏浣的目光仿佛钉在他的身上一般。

墨长临就这样站在苏浣面前,不曾不说话。

“王爷,”苏浣有些虚弱的唤他。

她本来是想帮墨长临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的,但是在伸出手的那一刻,在墨长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往前一栽,整个人向前倒去。

墨长临捞她入怀,看着面无血色的苏浣,心疼得不得了。

苏浣原本是撑得住的,只是她当看到墨长临朝自己走来,停在它身前的那一刻,忽然就觉得不用再勉强自己了,于是一头栽了下去。

“完了,完了,”宋志在府衙中来回踱步,脸上焦急万分。

“大人,事情还不曾发展到无可挽回的一步,”师爷在一旁劝慰道,“大人又何须自己吓自己。”

“自己吓自己?”宋志看着师爷,一脸的嫌弃,“你可知道这北平王是什么人?你可知道现如今来的人就是北平王?无事,北平王都来了,本官还能逃的了吗?”

师爷还是一脸无惧的模样,“可是大人,北平王并不知晓我们与匈奴有所来往,更不曾知道此次匈奴人是我们放进来的。”

听师爷这么说,宋志的心似乎放下了一些,可是立马又紧张起来,“匈奴这几日在城中所作所为,北平王定然已经知晓,他若是来找本官问罪,本官如何解释这几日拒不出兵。”

“大人不如就说我们官府已被匈奴所控制。”

宋志捋一捋下巴的小胡子,“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片刻之后,他瞅了一眼四周,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丞相,可有什么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