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久不见,陆晚川

不用想也知道谁有这么大胆,但是正专注于和陆子儒谈话的墨长临此时一心以为陆子儒别有目的,他余光瞥见一物,以为是暗器,一把将陆子儒拉到他这边,然后眼疾手快,将雪球用脚一脚踢开,然后十分犀利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将全过程尽收眼底的苏浣等人一脸震惊,苏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随后朝着他说道:“你这身手可以啊,季十二。”

苏浣说完这句话,墨长临才反应过来。

他放下警惕,对苏浣笑笑,“过奖。”

苏浣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在墨长临说完话的时候立马接二连三的雪球就从四面八方朝着他砸过去。

当然,动手的人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三人。

其他两个,借他们几个胆子,自然是不敢对自家主子放肆的。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陆子儒就是那条池鱼。

季晖和陶喜同时转脸,表示没看到二人此时的尴尬处境。

以墨长临的武功,若想脱身随时可行,奈何因为身边还有一个陆子儒需要他时时分神照顾,以免殃及池鱼。

再者他不能真的伤到苏浣,只能一直自卫,进退两难。

好不容易消停,苏浣甚是得意,大大咧咧的走到他身边,一拍他的肩膀,学着江湖人爽朗的对墨长临道:“十二,你身手不凡,不如教我习武吧?”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墨长临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推下,咬牙切齿,“你这个女人,不,你压根就不是女人,你能不能淑女一点,你这样,以后谁敢娶你。”

“这个嘛,就不劳您操心了,你怎么这么操心这个问题,”说完才想起来方才被连累的陆子儒,她又歪着头对陆子儒明知故问,笑道:“陆公子,方才没伤着您吧?”

陆子儒自然很卖她这个面子,不在意的道:“无妨,苏姑娘高兴就好。”

“就知道陆公子为人大度,不会与我一般计较,”苏浣得了便宜还卖乖。

墨长临看着他二人,一脸的鄙夷,“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完头也不回的回房,苏浣在后面追过去,怒问:“你说谁难养呢?谁是小人呢?说的好像我用你养活似的。”

墨长临自知理亏,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小姐,”金银在一旁弱弱地道:“方才十二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您是女子,被骂小人的那应该是陆公子吧?”

“哈哈哈哈,”苏浣大笑。

陆子儒无奈,受牵连就罢了,还无缘无故背上小人的骂名,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次日清晨,当苏浣起床,一出院子,看到的一幕就是,雪白的地上,在那棵梅花树下,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得笔直,他披着宝蓝色的绒毛披风,正站在树下仰望,他抬起一只手,似是轻柔的抚摸了一下。

苏浣的心忽然变得滚烫起来,好像一直冰冷的水瞬间沸腾一般。

“晚川,”她喃喃低语。

陆子儒听闻身后有人,遂回过头来,在看到是苏浣时他有些迷了眼,此时的她正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痴痴的看着他,眼神有些深邃。

俩人两两相望,陆子儒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隐忍,看到了思念,同时也看到了浓浓的爱意。

他忽而清醒过来,苏浣想必又是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用情至深的人,否则俩人之前的几面之缘,自己何德何能能得苏浣如此青睐?

“苏姑娘可是又把在下当成与在下长得相似的朋友了?”他拱手道。

苏浣垂下眼帘,是啊,她怎么会将陆子儒错认为陆晚川呢?她的陆晚川,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怎么会唤她苏姑娘呢?

“失礼了,”苏浣微微欠身。

“想必那位公子对于苏姑娘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了。”

苏浣仍是痴痴地看着他,忽而对陆子儒说道:“你能叫我一声阿浣吗?”

陆子儒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阿浣~”

苏浣眼睛氤氲起来,满是雾水,她一边强忍着流泪的冲动,一边笑道:“好久不见,陆晚川。”

“阿浣,好久不见,”陆子儒学着她的样子。

苏浣在那一刻破防。

是好久不见了,两年了,她来到这儿整整两年了,那种对陆晚川从未宣之于口的思念,此刻疯了一般决了堤。

只听陆子儒又道:“苏姑娘,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公子请说。”

“子儒冒昧了,”陆子儒微微颔首,继续说道:“苏姑娘,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姑娘还是要向前看才是,切莫一直活在过去。”

苏浣微微一笑,道:“陆公子说得有道理,苏浣受教了。”

“不敢当。”

二人沉默了一会,苏浣突然开口说,“你以后叫我阿浣吧?总是苏姑娘,苏姑娘的叫,着实生分了些,再怎么说,我们也有一饭之缘。”

“好,”陆子儒满口答应,“那姑娘以后叫我子儒即可,也切莫再叫公子了。”

“嗯,”苏浣边笑边应下了。

这时,金银从厨房跑出,道:“小姐,小姐,您要的肉馅饺子包好了。咦,陆公子也在呢?”

几人一道用过早膳后,陆子儒便起身告辞。

“苏姑娘,不,阿浣,昨夜多谢款待,他日你若是进京,可一定要来陆府,”陆子儒怕苏浣误会,以为自己这般邀请不怀好意,于是加了一句“家母听闻酿得如此好酒的竟然是个姑娘家,故此甚是想见苏姑娘一面。”

“好,”苏浣抿嘴笑笑,“他日一定登门拜访。”

“那子儒就在陆府恭候苏姑娘大驾了,”陆子儒拱手道。

待陆子儒乘坐马车离开之后,金银在一旁犯花痴。

“哇,陆公子实在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金银双手握在胸口位置,两眼望着人家的马车放光,“太帅了,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这俩人自从跟苏浣混在一起,各种词语话语用的真是越来越溜了。

眼看着陆子儒的马车消失在茫茫白雪中,苏浣喃喃道:“他走了,他又走了。”

“谁?陆公子?”金银不明所以。

“晚川,我记得他上次丢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是在医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如今他走了,又全都是白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呀?”金银听得一头雾水。

苏浣不说话了,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子儒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