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你妈你敢打我!”小合子这一跤顿时酒醒了一半,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抹鼻子,殷红的鲜血蹭了一手。顿时火冒三丈,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往李老三身上撞。
“你干什么?都邻里邻居的。再说他也不是有意的,赶快洗洗去卫生所看看?”我见李老三是脸红脖子粗的,要是在我这里打起来让别人怎么看。说着我一把拽住了合子向房头的小井边走去。
“我X你妈李老三,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儿子。”老刘婆子在前院早就看明白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地,见儿子吃了亏破马张飞的跨过了障子向李老三冲去。紧随其后的是老刘与两个女儿与小儿子两口子。
“老刘婆子你有话儿好好说,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干什么为点儿小事撕破脸皮哪!”前山只有十几户人家,有个风吹草动的自然是惊动了所有人。母亲见事儿不妙连忙拉住了她。
“都是这山里跑出来的一老一少两个狐狸精惹的祸?迷的前山这老爷们小伙子魂不寻舍,你们统统给我滚回那骚窝里去,省的害了我儿子!”她是典型的河东狮吼,见李老三已经溜了,一股怨气潵在了珍珍与她妈身上。
“老刘婆子别胡搅蛮缠了,”这时李老三把马书记拽到了现场,一见她把瞄头对准了珍珍顿时喝斥到:“你儿子一厢情愿的缠着人家姑娘你个当妈的不说,还倒打一钯的怨起了人家。咱村这么多未婚青年都不来闹事儿,怎么就你家起刺。她们住在这里是乡里与村里的决定,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书记来了老刘婆子总算是熄了火,可还是小声嚷嚷着:“就算是怨我儿子,他喝多了也不该给打的鼻子流血啊!我们的去医院,所有费用都得你们出?”
“我看看,不是无意中摔的吗?”马书记走到了合子身边看了看:“没事的,年轻人鼻子出点血还败火哪!都散了吧,散了吧!围围在人家院里算什么事儿?”
马书记说完带着李老三进了屋,见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饭菜:“伙食不错吗?正巧我还没吃饭哪!有酒吗?”
“有有有。”我连忙从柜里拿出了一瓶小麦酒,今天兴亏是他出马,不然还到闹出什么事儿来哪?
三杯酒下肚,老马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他斜眼看了下珍珍妈:“嫂子今年多大岁数了?”
“五十。”珍珍妈连忙说到。
“岁数还好,想没想过再往前走一步?”马书记看着李老三又看了看那女人。
珍珍妈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片红晕,偷眼看了下李老三。李老三也同时看向了他,两人的脸一红又立刻扭脸看向了我。
“行了都是土埋半截的人还害羞啊!”马书记哈哈一笑:“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娘俩都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人都要有个伴儿不是,你们还不老也都需要温暖。还有王罗锅的煤厂子要找个看煤的,你俩要行就都过去。”
老太太终于搬走了,儿子再度回了小屋。
老太太走后,珍珍脸上的阴霾又变的阳光灿烂。
“爸爸,有道题我不会,你给我讲讲呗!”吃完了饭儿子由小屋跑了过来。
“语文还是数学?”我边说边跟着儿子来到了小屋。
我有一个月没有过来了,一进屋一阵脂粉的香气扑面而来,炕上地下更是一尘不染。儿子的行李放在炕头,叠的板板正正。珍珍的行李已经铺开,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我给儿子指导完了作业,他看着我不解的问到:“爸爸你说梦话吗?”
“说呀!怎么了?”我慈爱的伸手摸了下他光滑油亮的头发。
“珍珍姑姑也说梦话,可嘀哩咕噜的我一句也听不懂。”
“什么嘀嘀咕噜的,梦话本身就是憶语,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说话。”我仔细的解释着,并没有多想。
“我讲梦话了吗?”珍珍端着洗脚水走了进来,她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
“讲了,昨天晚间还说了哪!对了,”儿子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就象延边电视台朝鲜语一样。”
“糊说八道,我怎么会说朝语?”珍珍听儿子这么说顿时严厉了起来,大声的喝斥着。
我当即便是一愣,傻傻的盯着那张因发怒而胀红的脸。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珍珍会这么凶,跟以前的温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也看出了我的惊愕,脸上再度堆满了笑容。“小鬼头以后再不许瞎说了,知道吗?来赶紧脱袜子我给你洗脚。”
“就是吗?你姑姑又不是鲜族人,怎么会讲朝语哪?”我实在想不透她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反感,连忙对儿子说:“以后别瞎说了知道吗?”
“斌斌去我那儿睡好不好?”老爸又过来撩孙子了。
“我这就去。”对于珍珍的喝斥儿子很反感,立刻将书本收进了书包。
我起身回了屋,珍珍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来:“嫂子去哪了?”
“去后屋了吧!”我很少跟她单独相处,总觉得很尴尬,忙打开了电视:“坐一会儿吧!”
她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沙发上:“哥,你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就是脏些,你去过弯沟一定知道煤窑的事情吧?”我随口问到。
“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更不明白煤窑是什么?”她突然感到很迷茫,仰着那张迷人的面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就象一个不省世事孩子,带着对世界的新奇。
“你母亲哪!也计不起来了吗?”我早就想问了,今天正巧是个机会。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了,其实是大家救了我俩儿。”
“我听人家说了,要不是你那一网,我抱的那块木头就顺着急流冲远了。在医院时大夫说我来的太及时了,若再耽误一会儿就没命了。”
“能想起你是在那里被水冲走的吗?”
“不知道,这些还是后来别人说的。”说到这里她脸一红,就象天边的晚霞一样绚丽夺目。
“失意,这种病我只是在书本上见过。这是外力硑撞到脑神经所产生间歇性的断裂。”我也不太懂,只是糊说:“世界上暂时还没有对症药物对其进行医治,只有慢慢的恢复与至近人不停的引导。说实话你母亲的走我并不看好,起码对你的痊愈有影响?”
说完这话我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反映。
“记不记得过去没有什么,我现在就觉得很好。”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后又不好意思的说:“只是难为你了,我有没有打扰到你的正常生活。”
“没有没有,你今年应该二十多岁了吧?”从她发育丰满的程度,任何人都能看出那是个熟透了的瓜:“想没想过应该有个归宿了?”
“没有。”她低下了头,一双白净的小手摆弄衣角。就象七八十年代乡下羞涩的姑娘。
“没有还是没有合适的?”我一下子很想知道她明确的想法。
她沉默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说。
“你俩干什么哪!大眼瞪小眼的?”桂香一进屋便问到。
“我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为了解除她的疑惑我反客为主。
“咱爸要去看金子,嘱咐我帮着照顾一下家里。”听我问她愁眉苦脸的说:“家里条件本就不好,这一年一趟关里的有点儿钱都扔道上了,真愁死个人。”
“那犟劲的你有什么办法,牛怎么办?”
“我给喂呗!”桂香有气无力的说。
“我会喂牛。”珍珍见桂香沮丧的样子,忙说。
一阵激情过后,桂香裸露着身子压在我身上:“老实说我一进屋她低着头羞红了脸,你直不溜丢的盯着她一言不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还能有什么。”
“你最好别动什么坏心眼,当心我掐死你。”桂香说着双手卡在我脖子上做要掐状。
“别瞎说,你还得真留意些,看看咱这周围有合适没有。这丫头心高着哪,一般人她还看不上。”我认真的说。
“没有,就咱围子的年轻人不是年纪小就是不正干的。有相当的吧人家怕她来路不明,小合子那样的她还嫌弃。女人哪最怕这高不成低不就,时间长全都耽误了。”她从我身上滚下去,突然问到:“儿子哪!我回来咋没看见哪?”
“去那屋了,对了我说梦话吗?”我一下子想到了儿子说的那些话连忙问到。
“说呀,动静可大哪!”
“你能听清说的是什么?”
“当然听的清,你又不是外国人。”桂香有些困了,嘟噜一句转过了身。
外国人,听了这三个字我脑子一拘连。儿子说珍珍梦话象朝语,难不成珍珍是鲜族。不可能,她母亲说是山里人啊?可我在珍珍身上怎么一点儿也找不出山里人的那种狂野与粗糙哪?珍珍妈的身上也没有,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