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与赵桓二人,越看越是心惊,不觉握紧了拳头,才察觉到了手心已经攥满了汗水。眼前一阵一阵刺痛感,原来是汗水从额头一直流进了眼睛里。
“这……这……”赵佶听到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因为激动,喉咙压的很低,此时突兀开口,竟然沙哑的不像自己的声音。
“这可是真的?!”虽然是问句,但是赵佶自己已经信了大半,因为里面的一些操作真的很像是他们父子二人的作风,猛地右手抓在自己前胸,“砰,砰,砰,砰,砰,砰”感觉自己的心要从胸膛里直接跳出来一样。
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赵佶抬起腰,试着活动下自己僵硬的身体,感觉后背紧的难受,原来就在刚才冷汗已经打湿了整个后背,衣服紧紧的贴在上面,这一起身感觉自己竟然有些迷糊。
加下绵软,赶紧用手扶了下身前的桌案,抬起又涨又沉的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李鹤,“这可是真的!”
“不!这不是真的!”还不等李鹤开口,赵桓大声喊道,突兀至极,就好想是刚才赵佶的两声疑问,突然叫醒了陷入噩梦中的赵桓一样。
“哦?管家不信是么?刚才的那张纸条上仅仅是写着这个国家的未来,里面并没有二位之后的遭遇,不知道愿不愿意先提前感受一下呢?”李鹤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突然向眼前二位发问道。
刚刚还激动不已的赵桓一下子就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脸涨的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有心要拒绝,但是感觉自己嗓子里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这事李鹤侧方突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大胆,岂可对管家无礼!”转头看去,是一面相威严的中年人说话。
“哈哈,李御史果然是忠君爱国之辈。”李鹤想了一圈,再加上心头的感应,知道眼前说话之人应是那位抗金的名臣李纲。
“李爱卿不要胡说,真人对我等只有恩义,我,我,我想看看……”还是赵佶相对来说,更有魄力,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自己父子二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但是他还是想看看。
“哦?那好,不知道管家呢?”李鹤点点头,并看向赵桓。
眼看着赵桓只是讷讷无语,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还是赵佶替他做了决断:“一起看!”
“好,走!”李鹤右手虚指,使了个嫁梦之术,让赵佶二人进入了一个由李鹤建造的梦,为了让二人有更深刻的记忆,李鹤特意让二人做的是个清醒梦,不过只有清醒地意识而没有改变梦境的能力。
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就从大殿一下子转移到了室外。不过二人并无身体,只有意识飘荡在天上,正在惊奇于现在自己的状态是,突然感觉一股拉力将他们拉了过去。
感觉眼前的景色飞快的倒退,经好像被突兀出现一般突兀的就停下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正是另一个“赵佶”和“赵桓”,只见一人抱着赵桓的腰,正在大声呵斥着周围的金兵。
俨然是之前纸条上写的,李若水阻挠二帝脱去帝服,同金人做他最后的挣扎。二人也是眼看着金人一把拽开李若水,将他推到地上之后大刀一挥,“噗”的一下子鲜血就从脖子上喷出来,金人看李若水用双手捂住喉咙躺在地上还在骂,还不觉得解气,又是一把拽其瘫软在地的李若水,左手用力捏开他的嘴,右手攥着刀,粗暴的伸进去用力一搅,满口的鲜血啊,就算这样李若水也没有放弃,虽然说不出一个字,但是他嘶吼中的愤怒与怨恨无论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就这样一直道失血而亡方才绝声!
天上的二人感觉自己的心与胃猛然一紧,要想有什么要从口里跳出来一般,可是却又由于没有身体,发泄不出来,一种辛酸、苦涩、恶心、悲愤等情感混杂之后的感觉狠狠地憋闷在心里,连深吸一口气进行缓解都做不到!
眼前的画面一直在继续……
金人在扶植张邦昌的同时,再次搜刮金银,即使妇女的钗钏之物也在掠取之列。开封府担心金银不够,金人无端挑衅,便在开封城四周设立市场,用粮食兑换金银。由于京城久被围困,粮食匮乏,百姓手中的金银也无所用,便纷纷拿出来换米。这样,开封府又得金银几万两。然而,开封城已被搜刮数次,金银已尽,根本无法凑齐金人索要的数目。金人只好作罢。
此时,金军统帅得知康王赵构在河北积极部署军队,欲断金人退路,又担心兵力不足,不能对中原广大地区实行有效统治,因而,在立了傀儡政权之后,准备撤军。在撤退时,金人还烧毁开封城郊的房屋无数。“东至柳子,西至西京,南至汉上,北至河朔”,在这样一个广大的地区,金兵“杀人如刈麻,臭闻数百里”。
四月一日,金军在掳掠了大量金银财宝后开始分两路撤退。一路由宗望监押,包括徽宗、郑皇后及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等,已于前三日沿滑州北去;另一路由宗翰监押,包括钦宗、朱皇后、太子、宗室及孙傅、张叔夜、秦桧等几个不肯屈服的官员,沿郑州北行。
被金人掳去的还有朝廷各种礼器、古董文物、图籍、宫人、内侍、倡优、工匠等等,被驱掳的百姓男女不下10万人,北宋王朝府库蓄积为之一空。金兵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赵佶一行分乘八百六十余辆牛车,由彼此语言不通的胡人驾车,一路凄凄惶惶,受尽屈辱折磨。北宋靖康二年四月五日,赵佶见到韦贤妃(赵构母)等人乘马先行而去,竟不敢吱声,不觉五脏俱裂,潸然泪下。
四月七日,赵佶妃嫔曹才人如厕时,被金兵乘机奸污。
八日,抵达相州时,适逢大雨不断,车皆渗漏,宫女到金兵帐中避雨时又被金兵奸淫,死者甚多。赵佶长吁短叹,却无可奈何。北上途中食物匮乏,又连日风雨大作,宋俘饿殍满地,惨不忍睹。
赵桓出发时,被迫头戴毡笠,身穿青布衣,骑着黑马,由金人随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但受尽旅途风霜之苦,还备受金军的侮辱。赵桓时时仰天号泣,辄被呵止。日暮宿营时,金兵“絷帝及祁王、太子、内人手足并卧”,以防逃跑。四月十日,自巩县渡黄河,驾车的人对随行的同知枢密院事张叔夜说,将过界河,张叔夜悲愤难抑,仰天大呼,扼吭而死。
五月下旬,过太和岭时,赵桓等人都被缚在马背上。七月二十日,赵桓、赵佶在燕京相见,父子抱头痛哭,悲愤不已。赵桓此时原以为生活可以就此安定,不料九月,金人又将赵桓父子迁往更远的上京。因为南宋势力渐强,金人怕其夺回赵桓父子,使自己在同南宋的交涉中失去讨价还价的筹码。这样,赵桓父子不得不再次承受颠沛流离之苦。
南宋建炎二年,赵桓、赵佶二帝抵达上京,金人命他们身穿孝服,拜祭金太祖阿骨打庙,这被称为献俘仪,然后,又逼着他们父子到乾元殿拜见金太宗完颜晟。接着,金太宗封赵佶为昏德公,赵桓为重昏侯。此外,韦贤妃以下三百余人入洗衣院,赵桓的皇后朱氏不堪受辱,投水而死,男子则被编入兵籍。
不久,金人又将赵桓、赵佶二帝赶至荒凉偏僻的边陲小镇——五国城,他们从此就居住于此,直至去世。生活稍微安定后,赵佶又有了读书写诗的雅兴。赵佶喜好读书,有时竟到废寝忘食的地步。有一次,他读了唐代李泌的传记后,知道李泌为国尽忠,复兴社稷,后被奸佞嫉恨。赵佶读后感触颇深,并令大臣抄写一份,赐给韦贤妃。
在五国城期间,赵佶还与赵桓在宴会上饮酒赋诗,赵佶平生爱好写诗,再加上做囚徒的伤感,也流溢于诗词之中。被流放期间,赵佶写诗较多,其中《在北题壁》“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南无雁飞。”对随着一行人飘浮的二人感触最深。
赵佶在五国城生活了三年,南宋绍兴五年病死,死后尸体被金人烧做灯油。赵桓异常悲痛,身心受到沉重打击。赵佶死后,赵桓同其他宋俘仍囚禁在五国城。南宋绍兴十一年二月,金熙宗完颜亶为改善与南宋的关系,将死去的赵佶追封为天水郡王,将活着的赵桓封为天水郡公。金国在为赵桓授新封号的同时,在金上京赐给赵桓一处上等房舍,后来将赵桓及身边的妃嫔、子女一同迁到了金首都上京城居住。
南宋绍兴十二年三月,宋金关系有所缓和,韦贤妃连同装有宋徽宗、郑皇后、邢后梓官的十余辆牛车踏上了回归南宋之路。她离开时,赵桓挽住她的车轮,请她转告宋高宗赵构,自己若能回归南宋,当一太乙宫主足矣。此时,赵桓还没迁到了金首都上京城居住。
南宋绍兴二十三年,海陵王完颜亮迁都于燕京,也将宋钦宗赵桓迁往了燕京。一是便于监督看管,二是随时利用宋钦宗向南宋施加压力,三是仍想按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第四子完颜宗弼(金兀术)死时所献之策,争取将宋钦宗立为傀儡皇帝,帮助金国统治淮河以北宋朝半壁江山。
南宋绍兴二十六年六月,金海陵王完颜亮命五十七岁的赵桓出赛马球,赵桓身体孱弱,患有严重的风疾,又不善马术,很快从马上摔下,被乱马铁蹄践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