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义从云容进门到现在,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对方,云容盯着那团紫光的面若冰霜,但眼底里似有一小撮的火苗在渐渐燃烧。
她突然伸出手,葱白修长的指尖阁着透明玻璃触摸上去,那团紫气很是神奇地凑上前,像只小猫咪似的,隔着玻璃轻轻碰着她的指尖。
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诧异,好像这团紫气在向她求好,张建激动道:“欸,它好像认识你”。
云容无声沉凝,手却微微地颤抖着,指尖继续在玻璃屏幕上滑动,她在写字,一笔一画,横沟撇捺。那紫气跟着游走,那蓝星物似乎是被打怕,躲在一个角落里瑟瑟缩缩。
廖小东还指着它傻呵呵地嘲笑着(后来这东西记了仇,逃出来后把廖小东整得很惨),云容写的第一个字是“你“
接着第二个字“认“
第三个字“识“,第四个字”我“。
你认识我?
她问它是不是认识她,那紫气悬停在半空,等了好一阵都没有动静。
简以从旁小心说:“它是不是不认识字“?
话刚到嘴巴,那紫气突然上下疯狂地跳动起来,上上下下,数十下,那孟超和廖小东的整颗脑袋也不自觉地跟着它上下点头,突然它停止跳动,改成往玻璃上撞,一下又一下。
所有人都惊诧地睁着双眼,一时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那张建道:“可能它想表达什么……也许是在说是,你再问问它,它是谁“?
云容又伸出手,指尖又开始在冰冷的玻璃上滑动,她眼眶湿润,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手颤抖得几乎滑动不开,简以发现她整个人脸色都异常地惨白,呼吸都显得沉重。她感觉胸口闷得慌,压抑的情绪几乎要崩溃。
简以鬼使神差地,冒着被勒死的风险,伸出手,从背后轻轻地托了托她的颤抖的手肘,很快,为不可察地,然后又迅速缩了回去,仿佛一股电流从手心直蹿心脏,简义脸颊微微发红,他握紧那只手背在身后,细细感受着那股异样的余温,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云容很快平静了下来,又在玻璃上划出“你是谁“,三个字。
那紫气悬停在箱子中间,似乎若有所思着,突然就转起了圈来,然后又左右上下摇摆晃动,把众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孟超大脸盘几乎要怼在玻璃上,疑惑着问:“它到底要说啥“?
它先是上蹿下跳,接着又是陀螺似的旋转,把一个小小的箱子里搞得天翻地覆,那蓝星物似乎都看不过去,纠着它,两团东西又扭打在一起。
旁观的几人,一脸茫然,最后还是云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一旁的张建:“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开口说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建一个机灵,急急跑到实验桌前,那是一条长方形的金属长桌,上面摆满了各种云容见都没见过的仪器,张建走到靠尽头墙角的一台大型仪器前,那仪器延伸出来的几根线正连接着摆在金属架上的那个透明玻璃球,球里面的紫色电波没有云容第一次见的时候那么急燥,此刻平缓成一条线条连接着玻璃球的两个圆盖,像是在长眠。
“你们看,这是我刚研究成功的一个秘密武器,能读懂任何有生命的东西的语言,比如花,比如鸟,比如草,将它们的语言转化成我们人类能读懂的语言“。
“那不是个翻译机吗“,孟超惊喜出声,一双眼睛都盯在了上面,自顾问:”那它能不能读懂鬼魂的话“。
“鬼魂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遇见过,但科学界已经有人提出所谓的鬼魂其实就是人在死之后,所残留的脑电波,原则上来讲,只要能捕捉到这脑电波,通过这台仪器,估计是能和它们产生沟通”,张建道。
孟超整个人几乎要扑到那台机器上,如同发现了新大陆,所有的焦点又被从那蓝星物身上转移到了这里,两眼晶晶地冒光,都要钉在上面,那不听话的爪子准备要摸上旁边操作台的一个红色按钮时,被张建快速打了出去。
张建骂道:“这是个终止键,你爪子别乱动”,他边说,边很嫌弃地将孟超赶走。
云容斟酌了他刚才的话,片刻后说:“那团紫气就是一窜脑电波,所以只有将它放在个球里面,你只要开动机关,就能将它要说的话以人类语言输出“。
张建立马拍手肯定她,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云容小姐,你要不干脆做我的助手算了“。
“不行“,简义突然发了神经大呵出声,焦点瞬间集中在他的身上,四周的空气陷入了一阵尴尬,他望着地板,听见自己嗫嚅着:”我们还得回扬城“。
张建白了他一眼:“又不是问你“。
“我我,她不行,我可以,我大好青年,身体又好,脑子也不笨,又勤快,找助手就应该找我这种的”,孟超很积极的毛遂自荐。
一旁的云容却旁若无人似地又踱回到玻璃箱前,仰起头,面若沉霜,双眸蹙着,盯着眼前的紫气:“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还不行,还有个问题需要解决,我得想办法将它从这里面弄进这玻璃球上,要是平时好操作,现在主要的困难是如何将它与蓝星物分开,这我还一时没想到怎么解决”。张建琢磨着。
“那你刚才是怎么把它们弄进到这里面”,云容意味深长地往向张建。
对方不假思索地道:“高压电流,哎呀,对,电流,我怎么想不到呢“,张建醍醐灌顶,猛得拍了下他光秃秃的,光可照人的脑门。
他继续解释:“蓝星物的频率比人类脑电波的频率快上100倍,我可以设置与人类脑电波同频的高压电流,利用正负相吸得原理,将它从里面吸附到玻璃球里“。
正当简义几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张建又一股脑从工具箱里翻出一串的两头金属铁夹,然后想起什么,又回到那玻璃球前,拍了拍玻璃球,对里面的那串脑电波说:“老伙计,你先腾个地方“。
键盘上一顿操作后,那串脑电波已经从玻璃球里出来,自动钻进张建手里的玻璃瓶中,张建先用金属铁夹两头分别链接到玻玻璃球与透明玻璃箱,进而调整电压,只感觉就一瞬,比白驹过隙般的快,快到旁边几人都还以为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串紫色的脑电波已经进入了玻璃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