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没留给那干尸喘息的几乎,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势,撑开云霓伞刷刷地快速旋转,接着带起的风力极大的旋转风,将周围的铁皮凌空卷起,向云容那个中心点而去,只见云霓伞在云容手里变着法儿切换几下,那几块铁皮当即被削成几大块,朝着干尸切去,速度之快,简义和廖小东都没看清。
那干尸的一只手已经被切了下来,径直朝简义的方向飞去,砸在了砖壁上,又滚落了地,那块通体发绿的玉的银链子正被紧握在断手上,凄厉嚎叫声划破黑夜,远处观战的那几个工地的人员已经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团在一起,互相给对方壮着胆子,他们躲在铁皮屋里,哆哆嗦嗦得想看又不敢看,只有那个胖子胆子大点儿,支开窗户一个缝,往战场那边瞄,边语无伦次。
那干尸嚎叫着突然扑向那只断落在一旁的手臂,简义和廖小东当即嗷呜一声恐叫,头缩回了砖堆后面,说时迟那时快。
所有人都以为它又要朝简义这边攻击过来,云容快步如风地冲了上去,就在伞尖要刺向那怪物的胸口时,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收住了脚步,双眼睁得圆鼓鼓地,只直瞪着干尸的方向。
那干尸并不是要袭击简义而是拼了命的去捡起缠在断臂的那块玉,是的,他不是要袭击简义,也不是要去捡自己的那断掉的残肢,而是直接奔向那块玉,他踉踉呛呛去抢下,很滑稽的动作抽出来,用衣尾擦了又擦,然后放在嘴边亲吻,像什么珍宝一样,连云容逼近他都不知道。
云容大脑里此刻有什么东西在迅速轰然倒塌,她的两二嗡嗡直响,心脏跳得极快,盯着那块玉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一样。
那通体发绿的光,那熟悉的笑面佛,还后在底座下有一个不明显的崩角,太熟悉了,太熟悉了,就仿佛镌刻在她的灵魂里一样,虽然妖是没有灵魂的。
凌乱的沉重的记忆纷沓而来,像要把她那颗不怎么宽大的大脑挤破一样,她的呼吸跟随着急促起来,不明的液体从她的右眼角滑落。
“容容,你猜猜我这次去XJ给你带什么回来“,时琮拦过她的腰,把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上,顾不得身上的风尘,深深地吻上了她的额头,直到被吻的那小片皮肤发红,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时琮拿出一个长条的包装精美的纸色盒子放到她手上,低头在她的耳边温笑说:“打开看看“
云容犹豫接住,轻声责备着:“你是不是又乱花钱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不要乱花钱“
“呦,现在的容容越来越有女主人的态度了,为你花钱我愿意,再说了男人赚钱不都是给自己的女人花的吗,再说你男人有能力赚钱,你不用替我省“,时琮手指调皮地刮了刮云容的挺翘的鼻尖,笑着说。
“快打开看看“
她两颊羞得发红,时琮十指一扣,将她整个人拦腰圈在了怀里,卖着关子但又催促她快打开,迫不及待地。
云容嘴里漫不经心,可还是口嫌体直,打开盒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掩不住,就连那密筛的长睫毛都在抖动,晕黄的灯光下折射一层淡黄的光晕,时琮一双深邃炯亮的眼睛完完全盯在他怀里这个女人的脸庞上。
从假装淡定,到乍然惊喜,再到晶亮的双眼被深深地钉在躺在盒子里,那一枚绿得晶莹剔透的绿玉胸针,是一夺盛放的七色花的新装,用白金镶嵌,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时琮问她:“好看吗,我在XJ的雪山上找到了这块玉石,当时就觉得把他做成一枚七色花胸针配你最合适不过,我跟当地的师傅学了半个月的雕刻,雕坏了人家大半的玉石,才做成的这个成品,喜欢吗“?
云容眼眶一热:“是你亲手雕的”,她的余光这才撇见了时琮被绷带缠住的右手食指,立马明白了什么,紧张着要去抓他的手,捧在手心里。
埋怨道:“它是不是因为这枚胸针受伤的”,语气里尽是责备和心痛。
“是它不争气,被刻刀切了一下,没什么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时琮轻松到,揽着云容肩膀的另一只手,帮她把耳边垂落的发丝轻柔地撩到了耳后。
“给我看看,我要看看”,云容缠着他要去解下白色的蹦带,要亲自检查确认后才放心。
时琮明显有些急了,嘴里说那伤口不深,可当时那刻刀差点把他半个手指给削了,所以一旦被云容发现那个伤口是那么严重,以她的性子,估计放着那胸针一辈子也不会戴它,他连忙说:“现在还不能拆,何医生说了,要过两天后才能拆,免得伤口感染”。
这借口谁信呢,但确实能把这个对人类懵懂无知的云容给唬弄住,她也不敢再吵着要拆来看看了。
他帮她把胸针别在左胸的绣梅的水蓝旗袍上,胸针美衣美人更美得不可方物,他望着她的目光炽热而深邃,他在她的耳边说尽这辈子她能想到的情话,他说这是给她的定情之物。云容激动,感动,整个人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脉脉的目光望进他的炽热的瞳仁里,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羞涩懵懂,他激动回应,直吻到她呼吸错乱,双唇微微发肿,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推开了他。
问:“这块玉的边角料还有吗”?
“有“?时琮指腹轻轻地抚过她湿润红亮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像棉话抚过他的心脏,疑惑道。
“给我,我想要“,她坚定地道。
时琮不意为意,不用说是一块用剩的废料,就算是她要他整一颗心,他都恨不得剖出来捧到她的面前。
再过一个月,时琮生日上,他谢绝了万兴员工要集体为他庆生的好意,跟云容两人偷偷在家里过生日,云容同样给他送上了一个紫色礼盒,里面就是一块用他用剩的边角料雕的一个笑面佛,佛的手里握着的是那朵七色花,是云容亲手雕的。链子是用白金链子,刚好跟送给他的胸针是一对。
时琮宝贝得不得了,让云容亲手为他戴上,说这辈子都不会取下来……
干尸的一声惨烈的嘶鸣唤醒了深陷记忆中的她,眼前的这个干尸,皮已经干皱,堪堪裹着骨头,她努力睁大着双眼,试图去辨认着什么。
整个人呆滞发抖,口里念着:“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时琮,他的骨骼没有时琮那么壮,况且时琮停止呼吸之前,我把他的灵识抽离了肉体,这个绝对不是他,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这么宝贝这块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