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想着法子绕绕弯弯想要云容把这几个字撤下去,说服她要不要也加入他的卖早餐的队伍,三个人合力,说不定还能搞出自己品牌,然后开店,再到连锁店,以后就赴港上市。
简义直接一巴掌拍到他的脑门上,怼了一句:“天真”
“梦想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廖小东摸着发疼的后脑勺小声嘀咕,做自己美食品牌,这可是他一直的梦想。
“欸,让我说,我们也别折腾什么卖早餐,搞上市,捉邪弄鬼乱七八糟的,瞎折腾,白费力,干脆你们都收拾收拾跟我回扬城,住大房子,享受空调美食,用不着在这天天为赚那点鸡碎的钱而烦恼。“简义道,这天天的折腾让他这个从小养尊处优扬城大少受够了。
所以三天两头在云容耳边变着法子鼓动云容早点回扬城,讲得云容耳朵都起了茧子。
这不,他这话一出,云容就有些不高兴了,理都没理两人,丢下了一句话:“夏虫不可语冰“。
冷着脸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听着她房间的门嘭地一声重重的关上,廖小东小声问一旁的简义:“祖师奶奶,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咳咳……”,要说廖小东没读多少书没文化也还可以,但要那简义承认自己也不会,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吱吱呜呜地:“夏不就是指的夏天嘛,她这话就是说这里天气太热了,等凉爽了些再跟我们说”
“额,原来是这样啊”,廖小东挠着后颈喃喃道。
简义白了他一眼,含沙射影着:“唉,跟我一起说服祖师奶奶去扬城,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简少,祖师奶奶这么有主见的人,她决定的事情,是我们这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吗,你都劝不了,我可不想惹祖师奶奶不高兴”。
简义:“……”
周五的晚上,暑热了几天的广州的上空,终于下起了洋洋洒洒的大雨。
是的,每逢大事,这天就要变,就要风雨交加一番。
雨来得急,来得猛,在冷巷里踢球的那些小孩笑着跳着作鸟兽散,康伯一手抱着小宝,一手拎着一堆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气喘吁吁地跑在前头。果然是人老了,跑不动了,小宝很乖地双手圈着他的脖子。
那一晚的深夜,三人被突兀的敲门声震醒,狭小的老宅来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身边还跟了一个年轻人,两人是一对父子。
老人叫宋国兴,据老人的述说,她的夫人是个粤剧迷,10年前他们组建了个叫什么花好月圆的粤剧团,发展的还不错,鼎盛时期,也就是5年前,他们让这个粤剧团在广州扎了跟,在各界粤剧迷的支持下修建了一座供各界粤剧爱好者交流观演的场地---粤好梨园,但后来因为接连死了几个人的原因,他们组建的粤剧团解散了,而这个粤好梨园也就荒废了。
宋国兴人老了,自然在表达上也变得啰啰嗦嗦地,听得简义和廖小东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大厅的灯晕黄,蝇虫绕在灯下,飞扑乱撞。
按老头的话,粤剧团的解散有现代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的轻视,但在他看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围绕着粤好梨园的恐怖传说,就是匝箍的诅咒。
坐在中间沙发上云容,似乎都有些不耐烦了,脸上恨不得写满了:“老头,能早点进入主题吗”,但她一个非人类的还是有人类的质素,尊老爱幼她还是懂的,毕竟人家也还是客人。眼皮一瞟,看去旁边那两个不孝孙辈又在开什么小猜。
“这老头,真能说,说来说去,他到底要表达什么,你听明白了吗“,简义凑到廖小东耳边小声问,对方却已经耷拉着个脑袋,要睡不睡的,怕引起客人的不满意,可现在这浓浓睡意都上了头,止也止不住。
简义贼兮兮地笑了笑,故意凑到他的耳边,掐着嗓音发出怪音:“有鬼呀“
“鬼,鬼,有鬼……”廖小东噌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真像是着了鬼的道一般声嘶力竭。
简义在一旁努力憋着笑,憋得满脸通红,云容和宋国兴的儿子,宋耀文冷冽的目光同时投了过来。
“对,就是有鬼在作怪“,宋国兴正说得忘我。
“5年前,梨园动工,工人们拆了原来的旧房子,起新地基,两名工人被一块木头给砸死了,为此被勒令停了工程,给家属赔了些钱之后,才继续开工,当时就有人跟我说,死了人的新基地不吉利,叫我不要再继续建了,我夫人当时说这个地方好,建在这里最适合不过。”宋国兴说了一半,喝了一口廖小东端上来的水。
继续道:“我当时就是个唯物主义者,这种鬼神之说当然是不信的,工程继续,历时了1年的时候,梨园落成,但怪事也就从那时开始,梨园开放公演第一个晚上,我们粤剧团班主无缘无辜吊死在了洗手间里。
那晚之后不久,我们又一个男团员在搬箱子的时候被砸死,在那之后,团里的男成员接二连三出事,外面就开始传言梨园的风水不好,是那两个砸死的工人的鬼魂在作怪,后来团员就一个个离开了,梨园也关了门。我的夫人,还因为这个事,郁郁寡欢了好久,后来就直接病倒了“。
“云容小姐,不知你们能不能帮我,多少钱我都付得起,我夫人即将到了70岁的生日,我希望在生日前能让她看见梨园重新开张,也算是了了我这辈子的心愿“。
一听到钱的事,简义两眼都发了光,急忙接了话,拍着胸脯说:“老人家,你放心,竟然你找到我们,我们就一定会为你们解决困难“。
直到送走了宋国兴两父子,简义回头来找云容和廖小东,准备商量着怎么开干,廖小东小声怪责道:“简少,你怎么说接就接了呢,也不问问祖师奶奶,起码也要去现场勘察过是个什么情况,才能接吧“。
“哎呀,廖小胆“
“你叫我什么呢“,廖小东虽然胆子小,但他平生又最恨人骂他胆小,小时候上学,被同学耻笑过,他奋起把那小胖子打得流鼻血,后来他老爹还为此把他痛打一边,现下听见简义这么叫他,他像一直炸毛的公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