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琮?难道是这个女人的什么重要的人,那如果找到他会不会就有可能找到这个叫云容的女人”,他顿时心下大喜,困意退去,跳下床,开门大步跑出房间,往南边廖小东刚睡下的房间去。
他拍着房门,喊着:“廖小东,赶紧醒醒,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你,快,给我起来,快点”。
廖小东才刚迷迷糊糊入梦,被乱糟糟的拍门声和叫喊声惊得连被子滚下床板,埋怨了几句爬起来,打开门闩。
简义推门闯了进来,亮着手机屏幕,声音急促问:“时琮,你知不知道时琮是谁”。
廖小东茫然地看着他,带着困意,大脑里浆糊了一团。
“哎呀,时琮,就是在你祖师奶奶照片上留字的人”,简义将手机怼到他眼前,露出那几行小字。
“欸,真的耶,这照片上怎么会有字,我老爸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现在不是追究你老子的有没有告诉你的时候,我猜这个时琮很有可能是跟你祖师奶奶很亲密的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或者找到他,就能找到你的祖师奶奶”,简义抓着他的手臂激动道。
廖小东摇了摇头,说:“我真不知道,不单是老廖没跟我提起过,就是在我祖奶奶留下的东西里也没发现这两个字,更别说这个人“。
“你的话,现在没有什么可信度,你连你天天放在身边的照片上面有字,你们都不知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简义道。
廖小东来了气:“照片这是只是个意外,我祖奶奶留的东西,我烂熟于心,少一个角,哪里磨了皮我都知道“
“你别吹牛了,那反正那些东西我都要看,我现在睡不着,你拿出来给我过过目,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简义说着推了他一下。
廖小东白了他一眼,自知如果不配合这个大少爷,估计自己这一整晚都无安然入睡,他转身将桌上的蜡烛点亮,晕黄的光瞬间把房间照亮,他刚想去取钥匙,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简义道:“你先出去“
“干嘛“
”我要拿东西“
简义看着他那一脸的防备样,很不情愿地转身出去,胡话着:“还当自己藏着什么黄金珠宝呢,还怕我偷了不成,穷人就是多作怪“,他踥着拖鞋出去,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关门声。
虽然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人家也好歹辛辛苦苦存了2万块,准备拿来娶老婆的钱,要是被这败家子看见了,准被他偷去挥霍。
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翼翼,步步谨慎,这是廖小东从他那死去的老爸身上学到的一点。
廖小东确认门反锁了之后,才从床板下勾出柜子的钥匙,开了锁,从里面抱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又小心翼翼把柜子门锁上才把站在门后阴阴朝他笑的简义放进来。
保留下来跟祖师奶奶有关系的就几样东XZ青色图纹披肩,一卷银票,一封信。
“就这么几样东西“简义不可思议地问。
“对啊,还是我爷爷当时在日军轰炸的时候,拼命从屋里抢出来的东西“,廖小东道。
从那条披肩开始,简义拿在手里捣腾着。
“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你祖师奶奶当时还蛮有钱的“,简义数了数手中的一叠当时银票,说:”在那时候应该就是个富婆了“。
“这封信是你祖奶奶留下的?“他转手又去捡起那张空白的草纸信封。
“对,我爷爷说,这是我祖奶奶失踪后,拖人带给他的信“廖小东生怕简义会撕烂它,急忙把它拿到自己的手中,谨小慎微地打开,从里面抽出泛黄的信纸,就着烛光摊开在桌面,娟秀的水墨钢笔字晕在纸上。
“我爷爷跟我爹说,这很有可能就是祖奶奶留下她去向的线索,但是我怕你看不懂“
“让开,只要是汉字,哪有不懂的“
“辛卯破午,甲庚入子,白鹤飞瀑,玉箫生烟,阴盛阳衰,竹间现仙“,简义随着手机光亮的移动,细细念了一遍,念着念着,耳朵根红了。
尴尬道:”这也奇怪了这些字我明明都认识,但组合起来怎么就就…….呵呵,你祖师奶奶也真是的,竟然是线索,为什么不留得明白一点“。
廖小东对他嗤之以鼻,走过去打算把信收回去。
“等等,让我拍个照先,我们读得书少不懂,但说不定那些搞文字的人能看得懂咧,我问问他们“,简义马上想起了专门研究汉语文学的北龄。
“你可别泄露出去啊“
“这怎么是泄露呢,就给熟人看看,按你那榆木脑袋,关起门让你研究个十年八年,你能研究出来什么东西,要是能研究出来,这十几年你干嘛去了,你爹让你来找我,不就是让我帮你找出你祖师奶奶“,他噼啪一顿说,把廖小东说得面露愧色,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这人埋进去。
“难道你就能研究出来“廖小东问。
简义:”……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我有人脉有办法,你有吗“?
这么说好像有点对,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廖小东语塞,讷讷地目送着扬城大少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的门,转头消失于拐角,天井月色朦胧,空气里泛着南方独有的湿热,门槛角落里有蛤蟆在鸣叫。
扬城大少回到房间,关门,一夜到天明,太阳晒到屁股上。
简义呼噜声震撼,手长脚长,腰软,仰躺在一张容不下他那1.8的壮实身材,脚都没办法伸直,用老一辈的话来形容,就是长着一副好吃懒做的相。
“乓乓……”
正当他睡得酣畅淋漓时,屋外响起了一阵频繁的金属敲打声,简义生生被周公踢了回来,困顿匮乏,眼皮重得睁不开,他极不耐烦地侧了个身,捂实耳朵又睡了过去。接着又是一阵顿挫的拍门声。
将他最后仅剩的那点睡意搅得全无,心里憋了一股即将爆怒起床气,噌的一下从床板上发起来,怒气冲冲地嚯拉开门准备就要把这始作俑者的廖小东骂得狗血临头,木门打开。
简义:“……“
没见廖小东那张键盘脸,而是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双怯生的黑亮的眼睛正好奇地瞪着他,是一个刚到他膝盖的小娃娃。
火气立马灭了一半,居高临下地威胁说:“喂,小孩,刚才是不是你在敲门”,边说还撸起袖子,将拳头故意伸到小孩眼前,小孩吓得往后一个踉跄。
“小宝,这哥哥很凶的,过来这边“
小宝刷得一下,撒腿跑到廖小东身边,廖小东正手不停地乓乓地修着着他那辆摆摊的小推车。
简义甩开门,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觑着天井的一大一小,憋着气道:“你们合着来整我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