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重将两个孩子安置在自己的家中,每天有专人看管,钱钏看到西门重对两个孩子关怀备至,大发雷霆,把整个屋子的瓷器摔了一地,西门重一脚踹开了房门,一巴掌打在了钱钏的脸上。
“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你哥那个废物,让孔耀三算计了,你他妈要是识相,你就给老子伺候好了,老子就让你待在这儿,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大街上,去要饭。”
“你...”
钱钏哭也不敢大声的哭。
“告诉你,快点把这儿收拾好,不然,你小心点儿。”
西门重走出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告诉仆人。
“叫管家过来。”
“高山,我问你,你说孔耀三是怎么把钱铭贪污受贿、日嫖夜赌的证据收集的那么准确呢?”
“这…谁又能知道呢?”
“还不说实话?”
西门重拔出来桌子上的匕首顶住了管家的脖子。
“证据这事,我只叫你去办,你还不说实话。”
“老爷,我一时糊涂。”
孔高山一下子跪在了西门重面前,将头磕的通红。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起来吧。”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你收拾收拾,马上去秘密地去BJ,给我活动活动,想办法把孔耀三,还有那个郭司令给我整垮。”
“是是是。”
西门重用手拍了拍孔高山的脸。
“别耍花招,你的妻儿老小都在我手里,别动歪心思。唐太宗有云,使过不使功。把握好机会。”
孔高山连夜奔BJ。西门重另调了一个管家,为了保密,对外宣言,管家被辞退了。
孔耀三将钱铭执行了死刑,西门重畏忌孔耀三此时位高权重,孔耀三投鼠忌器,恐怕两个孩子惨遭毒手,两人也是相安无事。
孔向蓉也从军营中搬出来,到了都督府,数日后,孔向蓉顿感身体不适,上街看了一位大夫,大夫说是怀孕了,孔向蓉几番挣扎后,母性开始催促孔向蓉去求孔耀三。
“兄弟,我有件事儿求你。”
“二姐,你说吧,跟自己兄弟,有什么客气的。”
“兄弟,我怀孕了,是西门重的。”
“什么?”
孔耀三站了起来,静了一静后,又坐下去。
“你想求我什么?”
“咱们不报仇了,你送我回西门家吧。”
……
“姐,你先走吧。我过两天给你答复。”
“兄弟,姐知道你放不下,但冤冤相报何时了,算姐求你了,能放手就放手吧。”
说罢,孔向蓉回去了。
孔耀三当晚在一家酒馆自酌自饮到了后半夜,晕晕乎乎地走回军营。
“爹,大姐,红缨,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孔耀三,该怎么办?”
孔耀三回到了BJ,找到了郭旌旗,约郭旌旗出来吃饭。
“小仙人,我现在有件事想跟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
孔耀三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就强忍泪水喝了一口酒。
“我爱你,爱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爱你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你还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只要你觉得自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只要你对得起你自己,我就尊重你的选择,”
“我该怎么办?”
“哭吧,你是铁骨铮铮的男人,你的心是有仁爱的。你不能在别人面前露怯,就在我面前哭吧。”
孔耀三像一个孩子一样伏在桌子上哭了。
过了一会儿,将携带的钱给了郭旌旗,告诉了孙忠姑妈家的地址,让郭旌旗转送银票。
孔耀三当天赶回天津,但是车开的比较慢,既想回天津又不想回天津,回到天津时,已经夜深人静,就听到一阵争吵声,孔耀三寻声将车开去,看到一位老者正拉着自己的女儿,而老者的儿子对自己的爹拳脚相加。
孔耀三下了车,一脚将男子踢开,扶起来老者,得知三人的关系后,孔耀三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顶着男子的脖子。
“他奶奶的,看老子结果了你。”
“大爷,我求求你,你就饶了他吧。”
孔耀三忍了忍脾气,收了匕首。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自己的爹?说。”
“大爷,我错了,我是想给我妹妹介绍一个人家,我爹不愿意,就因为这,才发生了冲突。”
孔耀三将匕首刺进了男子的左手。
“说实话。”
得知这名男子滥赌,把钱输了个精光,又欠了债,要把自己的妹妹拿去顶债。
孔耀三得知后怒火中烧,拿起匕首要杀了他,这名男子吓得尿了裤子,又看到了老者跪在地上,再次收了匕首。
“滚。”
“诶,谢谢大爷。”
孔耀三回头上前扶起老者,仔细一看,猛地一惊。
“老人家,你还记得我吗?”
“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了您十块大洋,请您安葬我父亲。”
“你是...”
老人家有了一定的印象,孔耀三当初劫狱,孔七爷就地拜托老者葬埋。
老者和她女儿让孔耀三拉上了车,回到了都督府,暂时安排了一个住处。
“大爷,我有一事相求。”
“老人家,但讲无妨,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儿子虽然不争气,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想请您救救他。还不起赌债,不没命,也得残废。”
“老人家,您若是执意这样,明天我给你些钱,您去还了债,我给您再开个店铺,但是以后千万不能再让他赌博。”
“谢谢大爷。”
第二天孔耀三帮老者还了赌债,见了他儿子。
“我告诉你以后再要是赌博...”
“不敢,不敢。”
“告诉你,赌博还能被原谅,过来。”
揪住了他的领子,摁在了地上,跪在了他的妹妹面前。
“跪下。我恨的是你把自己的妹妹送去抵债。你就是男人的败类。”
“妹妹,我对不住你,你原谅我,行吗?”
“哥,你起来吧。”
“好,你要是再敢,老子好歹毁了你。”
见到了兄妹之情、父子之爱,孔耀三内心的天平倾向了放弃报仇,成全孔向蓉。
孔耀三从老者那里得到了父亲的墓地地址,拿了纸钱,带着孔向蓉来到坟前,仰天大喊,
“爹,大姐,红缨。我孔耀三今天要放弃了。”
“二姐,给爹上香吧。明天,我让孙忠送你回西门家。我是孩子的亲舅舅,我不能亲手杀了他爹。”
“兄弟,姐,谢谢你。”
“姐,你先回去吧,我走着回去。”
孔耀三在路边喝了很多酒,在悠长的街道上,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孔耀三踉踉跄跄地走着。
“未曾开言泪先流,
遵一声贤弟听从头。
兄保平王功劳有,
可叹我的忠心赴水流。
临潼会上兄为首,
力举千斤压定了诸侯。
双挂明辅印二口,
各国不敢统貔貅。
恨平王无道贪色酒,
父纳子媳理不周。
金顶轿换为银顶扣,
吴襄女改换马氏女流。
我的父谏奏反遭斩首,
可怜我的老娘也被刀割头。
多亏了家将越墙逃命走,
来到了樊城细报根由。
愚兄闻言怒冲牛斗,
武城黑带兵围困城头。
万般无奈我才下了毒手,
也是我认扣搭弓箭射他咽喉。
观只见门旗申字大如斗,
就知晓贤弟催贡转回头。
诉一诉我的含冤杀我的全家三百余口,
就是那鸡犬也不留。
似这等的冤仇怎忍受,
不杀平王气怎休。
(申包胥)兄长说话没来由,
愚弟言来听从头:
君叫臣死定斩首,
父叫子亡谁敢留?
得放手来且放手,
得罢休来且罢休。
(伍子胥)贤弟说话没来由,
愚兄言来听从头:
君不正来臣要走,
父不正来子外游。
杀了我家丁数百口,
这等冤仇怎罢休?
(申包胥)你若兴兵来争斗,
我为公来你为仇。
个人怀恨莫泄漏,
急速打马把吴投。
(伍子胥)申包胥与我把志斗,
背转身来又加愁。
走上前来兄叩首,
有劳你放我往东流。
今日相别阳关路,
日后相逢在楚吴。
辞别贤弟跨走兽,
扬鞭打马把吴投。
(申包胥)一见兄长跨走兽,
不由包胥两泪愁。
本帅阳关传一令,
大小三军听分明:
有人回朝风走漏,
定将满门刀割头!”
一段《长亭会》,孔耀三内心的得到了一定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