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散了众人,两人摆下棋盘,郭旌旗再一次赢下了棋局,赢回了这支右手。
“你也是走江湖的,和气生财,何必把人逼入绝境。”
“兄弟师承与何人,我甘拜下风。”
“我叫小仙人,师父是张仙人。”
“我说呢!兄弟棋风颇有张仙人的风骨,这为人也是张仙人的传人啊,日后一定谨记教诲。”
郭旌旗走向了刚才要砍手的男子。
“过来。你的手没事了,我告诉你,是你的贪心在做怪,不要以为棋盘上是能控制输赢的,就因为起贪心,不见好就收,才是这个下场。”
郭旌旗拿了十块大洋给了这名男子,
“回去吧。以后要是再敢赌,我随时来要这支手。给,拿着,你肯定家里有什么困难,救救急,以后做生意也好,做活也好,就凭你自己了。”
激动的热泪盈眶,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哎,你拿什么谢谢我。”
“我...”
支吾了一会儿。郭旌取下他头上的稻草,
“这颗稻草我要了,两清了。你走吧。”
郭旌旗引得围观人大笑,这样能减轻他心中的负罪感。
转过一条胡筒街拐角,看到一家店铺正在烤羊,郭旌旗闻着香味儿凑过去,正等着买一条羊腿。
两个地痞调戏一位中年女子。
“呦,娘们儿,卖身葬父呢,我能买啊。跟我回去,我把钱给你。”
“喂,干嘛,你这调戏良家女子,你不怕遭天谴吗?”
“呦呵,来一找事儿的。”
又撸了撸袖子一下推开了郭旌旗,郭旌旗倒在了旁边烤羊摊前,拿了一把辣椒面儿,趁势甩在他们脸上,又辣又呛地,让他们睁不开眼,乱抓了一通,郭旌旗又躲在了旁边的一囗油锅过后,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
地痞们闻声寻去,一个一脚踏进了大油锅里,一棵柱子折了,草蓬压下来了。继而另一个拔腿就跑,这一个踉踉跄跄地也跑了。
“哈哈哈”
郭旌旗开怀大笑。又走向前,
“大嫂,你这是...”
“家里是贩卖茶叶的,我公公花大价钱从福建贩茶,我丈夫押运茶叶,路上大风把船跟人一把送进了大海,公公他,一夜就病死了,家里的宗族兄弟卖了祖宅,债主也把家搬空了,娘家也没人了,我一个人,只能卖身葬父。”
说着泪水下滴。
心中暗思:大嫂举止得体儒雅,卖身为公爹,堪称义举。看样子也三十七八了,却也风韵犹存,这是自己老爹的绝配。
“大嫂,我买了,你稍等。”
把手上的两块大洋给了油锅的主人,
“老板,就当我赔给您的。”
租了一辆马车,招呼人把尸体装上了,郭旌旗与余贞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去棺财铺,把木盘与羊腿递给了余贞。
“大嫂,你吃吧。”
余贞扭捏了一下,郭旌旗明白了,叫了停,走向了一家面馆,
“老板,借刀用一下。”
老板同意了,郭旌旗洗了手,用刀把羊腿切成了小块,装在牛皮纸里,把木盘扔在了面馆,换了一双筷子。
郭旌旗走出了面馆,把手里的羊腿肉递给了郭旌旗。
“我说?大嫂,现在民国了,你思想也太固化了,要开化一点吗,我给你切好了,还有筷子,你吃吧。”
郭旌旗递给了余贞羊肉。自己用手拿着开吃剩下的羊腿,到了棺材铺,郭旌旗拿出了所有钱,买了一口棺材,但没有仪仗,纸钱。郭旌旗就把身上的扇坠当了,当来的钱给了余贞。
“办好之后,来这儿找我。”
“嗯。”
余贞点了头。郭旌旗在棺材铺旁,蹲着教一些孩子下棋。中午回府吃了饭,下午又赶到了棺材铺,看到余贞正在等郭旌旗,由于郭旌旗女扮男装,开个玩笑。
“我买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余贞无奈的回答。
“任凭少爷发落。”
“跟我回府。”
余贞点了头。
“是。”
余贞心里不住地打鼓,恐怕是要让余贞侍寝。郭旌旗一路上看着余贞,看着余贞无奈又无助的表情,郭旌旗咬了咬嘴唇,抿着嘴笑了。郭旌旗摘下了帽子,露出了短秀发。
“哈哈哈。你看,我是个女孩儿。”
余贞幸运地笑了。郭旌旗拿出卖身契,撕毁了它,
“我不趁人之危的,不过你没有家了,跟我走吧。”
“谢谢啦,您就是撕了契约,我也应该做为您做仆人。”
“脱了它,跟我走。”
郭旌旗让余贞扔了孝服。来到了估计行,买了一套白色旗袍,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穿艳丽的衣服,跟我走吧。”
两人来到郭府,
“跟我进去。”
余贞说了一句。
“这是郭司令的居处。”
“我就是郭司令的女儿。”
余贞来到了郭旌旗的房间,郭旌旗示意,
“坐下歇歇吧。”
又招乎仆人来,
“大小姐。”
“你去通知厨房,做一桌好菜,今天我要请客。”
“是。”
“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子?”
“余贞。剩余的余,贞节的贞。”
“好名子。我叫郭旌旗,小名战儿。我师父叫张仙人,你也可以叫我小仙人。”
“我还是叫您大小姐吧。”
“我不许你喊大小姐,你叫我战儿,小仙人,都可以。我以后喊你余娘子。”
“小仙人。”
“对了。”
“小姐,饭备好了。”
“知道了。我们去吃饭吧。”
两人一块儿到正厅坐下,郭守城从外面过来。
“爹,你来了。”
“嗯。”
郭守城一进来,余贞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郭守城不由得一振,被余贞的美貌与气质打动。看了一眼,又刻意地回避,余贞也下意识地回头。郭旌旗看出端倪,佯装不解。招乎两人坐下吃饭,
“我来介绍,余贞,剩余的余,贞节的贞。郭守城,我爹。”
郭守城,余贞两人示意问好。两人格外拘束,郭旌旗低声耳语,
“爹,这后妈怎么样?”
“去。”
余贞面红耳赤的,
“余娘子,我爹人可好了。爹,安排住处吧。”
郭守城安排了一间客房,席散了,余贞去住下了。入夜,郭守城在书房办完了公,心里想着余贞,郭旌旗又一次端着茶和点心来到书房,
“爹,你说,我这后妈怎么样?”
“瞎说,哎,对了,白天我忘了问她是谁了。”
郭旌旗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唉,你个孩子,把个寡妇引进来。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你要让她走,我以后就不认你当爹了。”
“瞧瞧,爹说什么了?你不认我,我还认你呢。爹知道你善良,愿意让她住就住吧。”
又一次转到郭守城身后,揉着肩,
“我就知道爹最好,最疼闺女了,爹你说长的怎么样?”
“还行。”
“举止坐派也儒雅得体、落落大方吧?”
“嗯。”
“她为公公买身是不是义女?”
“还真是。”
“她拿了钱去办丧事,还回来当我仆人,是不是讲信誉呀?”
“是。”
“我撕了契约,她还跟我做仆役,是不是讲规矩和道义呀?”
“还真是”
“她给我当后妈,行不行啊?”
“还真行。行什么行?差点给我绕进去。鬼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