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到现在,也就结束了,人也纷纷散去,晁桉牵着凤命的手正想离开,却看见一人守在门外,似乎在等人,看见凤命和晁桉,她眼神收缩,似乎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你在等人,等谁。”凤命问她道。
“皇……皇嫂…,不知皇嫂可否帮我一个忙。”宋碧岚道。
凤命看了旁边不动声色的晁桉,再看向她,问:“什么忙?”
“我……我想要一个人。”宋碧岚鼓起勇气道。
“什么人?”凤命刚问完,突然宋碧岚像是见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吓得转头就跑,还没回答便逃之夭夭了。
两人转头看向身后,并非什么妖魔鬼怪,是刚刚那位击鼓壮士,那位壮士见着了两人,径直过来行礼。
“皇上,皇后吉祥。”那位壮士蹲下行礼道。
“起来吧。”凤命道,她上下打量着这位壮士,麦色的皮肤,身材魁梧,和晁桉差不多,剑眉,眼神深邃,凤命问:“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在何处做事。”
“回娘娘,在下柳尚墨,之前在苔玊宫做事,现在四处打杂。”柳尚墨道。
“你与七公主可曾相识?为何宴会上针对她?”凤命继而问到。
“回娘娘的话,在下只不过与七公主相识,并没有什么纠葛,更没有针对她。”柳尚墨道,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但这个回答,凤命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凤命似乎还想问什么,晁桉却开口了:“凤儿,一介下人罢了,没必要问那么紧,你跟我去个地方,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凤命道:“什么地方?”
晁桉神神秘秘道:“你去了便知晓。”
也罢,日后那么多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
不知道什么地方,被弄的神神秘秘的,还要拿块布遮住眼睛,晁桉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带她走,虽然看不见,但凤命感受得到,他们出宫去了。
天色早已黯淡下来,闪烁的星空渐渐爬满整片天空,熠熠生辉。
到了宫外,他们好像在一条河旁边下了马车,潺潺的水声清脆悦耳。
“凤儿小心,来抬脚,下楼梯了,抬腿,跨上去。”晁桉就这么指导着,呵护着,听着晁桉的指挥,凤命突然想起了年少时期自己和他玩躲猫猫的场景,那个时候她怎么找也找不到晁桉,每一次都急得哇哇大哭,到最后晁桉都是自己出来,哄了凤命半天。
凤命当时问他:“你藏哪里去了?”
晁桉每次都神神秘秘的不告诉她:“以后再告诉你。”
回忆过后,船开始起航,船夫老伯在航船,即使眼睛看不见,却还有世间曼妙的声音萦绕在身边,她会让你感觉自己并不孤独。
路上晁桉同凤命说了很多话,都是一些儿时的回首往事,说着说着,船靠岸了,晁桉小心翼翼的牵着凤命,他道:“凤儿,可以摘下来了。”
凤命便摘掉眼纱,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绝美的画面,他们站在一块小岛上面,岛上只有一棵桃花树,桃花树上挂满了小小的灯笼,各种颜色都有,五彩缤纷,四周还有几个一样小的岛,都生长着桃花树,它们之间用线连接起来,也挂上了许许多多的灯笼,水面上还有各种各样的花灯,树上除了灯笼,还有许许多多的祈愿条,配合柔美的夜空,景色宜人。
“皇上,这里是你布置的吗?”凤命惊讶的问到。
晁桉从后面抱住凤命,问到:“喜欢吗?”
“皇上送的,臣妾自然喜欢。”凤命笑到。
半晌,晁桉松开手,在桃花树下拿出了几盏花灯,走过来对凤命到:“世人都在它上面挂上愿望,然后放水里,拿它许愿、祈求平安或者表达思念。凤儿,我们在上面写下我们的愿望,日后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好吗?”
“嗯。”凤命笑道,他们各自在花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放入水中。
待凤命放完花灯,发现晁桉一直看着自己,她问:“陛下,灯放完了。”
“累了?”晁桉宠溺的看着她道。“回宫休息吧。”
“嗯。”
即使出游短暂,但享受过自由,心是温暖的。
冷宫——
“哥哥,你还好吧。”裴蝶担忧的看着他。
“我的伤早好了,不信你看。”裴阔活动胫骨,示意自己已经好了,却突然抽到伤口,捂住肩膀,惨叫一声。
裴蝶马上担忧的过去扶着他,责备的语气道:“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为了哄我而装作自己没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傻丫头,还知道担心我,”裴阔刮了刮裴蝶的鼻子,“裴家如今就剩下我俩了,没想到父亲重男轻女到了这种程度,我一没,他就卸官垸乡,真不厚道。”
“在他看来,就剩下一个女子,如何能让应王公府发扬光大,女子本就不能独掌大权,更何况父亲也老了,膝下无子,告老还乡也好,不必再受朝廷诸多事务烦琐。”裴蝶道,这个小丫头,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性情大变,不再是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了,反而长大了不少。
“这次,又欠下了凤命一个人情。”裴蝶对天感慨。
“哥哥难道就不怪他?”裴蝶疑惑道。
裴阔低下头,看着尘土道:“没有人生来就是坏的,有太多的事,都是身不由己,我现在真的怀疑,晁桉对她究竟是真是假。”说罢,裴阔冷笑一声,他自嘲道,自己如今都是个孤家寡人,还好意思管别人,澈儿……
此时的凤命已经回到了祈凤宫,应王公府没了,这天下应该能太平了吧……
就这样,她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日清晨,银兰慌慌张张的来找凤命,此时凤命早就醒来,倚靠在靠背椅上,坐在阳光底下晒太阳,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手缓缓的挥动。
“娘娘不好了,月双宫倾姬和幻花宫怊仪又闹起来了!”银兰道。
凤仪睁开眼睛,放下扇子,扶额道:“她们每个月都要闹几次,不用管了。”
“可是娘娘,这一次闹得有点狠……”银兰道。
“有多狠?是比之前打碎太后琉璃盏,还是比之前把御膳房搞得到处是胭脂,比哪一件狠?”凤仪摇摇头,这两人每个月都要闹几件事,就之前胭脂那事,害的整个皇宫吃了几个月的胭脂食物,陆陆续续不知道请了多少次太医。
“娘娘,她们把七公主推湖里去了!”银兰道。
闻言,凤命立即起身,神色微怒:“反了天了,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