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忆

仿佛上天听见了苏酒的召唤,他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苏酒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可能随时丧命,这个楼中意想不到的事太多了。

他还有想要干的,他想要有价值。

火急火燎地奔下楼,敲开房门。

“白薇,我想找你借点花。”

“花?”白薇疑惑着,看着眼前着急的苏酒,“先冷静一下吧……你怎么了?”

苏酒一步踏入房门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植物,对,珍贵的植物,奇珍异草之类的。”

白薇一面打开培养台一面说着:“是因为尚幺吗?……不要太着急了。”

苏酒坐立不安,他惶恐焦躁,他想赶紧把想要做的事情完成——他不能确保神还会保佑他第二次。

“是……她想杀了我。”苏酒强制自己冷静起来。

白薇却从培养台上取下一盆食物——高洁的花瓣却有着无与伦比的艳红的叶子,圣神而神秘。

“这是极寒之地生长的红燕,因其特殊又常常生在悬崖峭壁,所以格外珍贵。如果你需要……”

苏酒站起来:“谢谢,还有没有更罕见的……不是,我是说……”

白薇有些疑惑,但仍然翻找着:“没有关系,放轻松,我感谢你去帮忙搬运秋心,做这些希望你能原谅我之前差点……做了错事。”白薇的神色暗淡下来。

她突然搬出一盆植物来,长相奇怪,三根枝茎竖直插立,貌似作为了根,上面却盛开了蓝色的花。

“它叫所求不得。”白薇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是只盛开在我故乡的花,从不开在外界,因此珍贵……却在我的家乡遍地都是,我们戏称它为:‘玩笑花’。”白薇抱着花,看着它,看着它……

苏酒看着白薇,精通草木医术,善于音乐,却偏偏在这卑微的房间里昏昏度日——他为她感到不幸,但是与白薇的感情不同,苏酒还有另一种充斥内心的情绪——不服。

简单的道谢后,白薇貌似要说些什么,可苏酒急忙着,全然没注意到,跑到一层,抱着两盆花,来到结界附近。

已经是下午了,西风片刻不得消停,刮起了荒芜的土地,刮起了可悲的残叶,也直直地打透了苏酒的衣襟——结界就在眼前,苏酒当然不会信什么诅咒的传言,但心却莫名恐惧起来。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外面——可怕而可恨的外界啊,欺凌弱小的街头混子,挑衅嘲笑的小商贩,看似虚弱的乞丐老头也能立刻站起来对他来一拳——他不想出去。

混黑的街道,无助的乞讨,高贵的夫人把钱放,红色的钞票,颤抖的手,白白的交给施暴者……

不知何时,酸涩充满了他的鼻腔……本能使他后退,一步两步,他跌倒在地上,想孩子般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