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生于执念,存于信仰。
人们心中的执念很强大,永远不要小看它。
秦狱的消亡是偶然更是必然,他也许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真的会毁于他所爱护的人们的手中。
他更愿意将自己消亡的事实怪罪在裴川头上。
如果没有他施那所谓的障眼法,也就骗不了乐平大师,骗不了村民们。
他也就能平安无事度过法庆。
清弦将泡好的茶递在伶池面前,乐道:“这是上好的铁观音,尝尝看。”
“谢谢。”伶池拿起茶杯,轻轻吹拂着表面的热气。凑近唇边微微一抿。
此茶,花香鲜爽醇正回甘,用清香雅韵四个字来形容它再合适不过了。
庙外已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果真如墨辞所说的那样,今日有水灾。
“门外的兄弟,不妨进来坐坐?”墨辞对外喊道。
伶池转头看向庙门,只见郑平走进来,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想不到被你发现了。”郑平无奈的笑着。
“哥,你该不会…”伶池立即起身向他走去,一把握住他的手。
还好,是有温度的…
“有件事忘了和你说,我19岁那年出了一场车祸。
当我康复后我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太对劲,我和你一样了伶池。”语落,郑平看向他们继续说道:“我能看见他们,也能看见昨日你带着谁离开。”
一旁站着的清弦解释道:“确实如此,有人生来具备这种能力,而有的人也许是因一场意外才产生的,过几年就恢复正常了。”
“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郑平问道。
“请讲。”
“伶池既然能看见你们,是不是也能看见其他那种长相的骇人的鬼怪?”郑平之所以想问他们,是因为每当伶池听到这个话题时就会避开。
这更加让郑平好奇,因为他曾经见到过,都吓得好几夜没有睡好觉,闭上眼睛还是能想到那副恐怖的模样。
清弦笑了:“那是你尚未习惯看见它们,你不妨问问伶池的想法。”
“刚开始多多少少有些抵触,但后来想想,它们既不伤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伶池早已释怀,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人,死去的时候是魂,大家都曾活过一回,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庙外的雨越下越大,大风将雨水刮进庙内,好在有郑平的帮助将庙门关上了。
一壶热茶,四人谈笑风生。
他们诉说着当年不被旁人认可的情情爱爱,他们倾听着他们的往事,人生百态四个字在这表现的淋漓尽致。
缘分本由天注定,但他们宁愿逆天改命,都不愿活在旁人的指责声中。
他们做错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爱情本就是二人情投意合,相伴到老。旁人的定义又算得了什么?
杂草本是由夹缝中历经磨炼而生长,叶隙间洒落的阳光终究会照耀在它们身上。
“如果因为惧怕他们的评价,我和墨辞也不会走到最后那一步。所以,你后悔吗?”清弦看向墨辞,眼眶里渐渐溢出晶莹的泪珠。
他有时觉得自己愧对于他,要不是他耽搁,墨辞理应寻到一位好姑娘,与她成亲。
但清弦并不想放手,他承认自己也有了私心。
“后悔的话,我就不会与你一起赴死。”墨辞亲吻着他的手背。
“我一生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