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天之后,宋都尉便再也没有来找陈谦的麻烦了。
但陈谦并没有放松警惕,在保持着小心的同时,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就在宋全离开的第三天,孙小北赶到了五原县来。
他是接到了陈谦送的信而来的!
在那信中,陈谦邀请他过来谈生意。
接到书信之后,他二话不说,立刻便赶过来了。
见到孙小北,陈谦便道:“你总算是来了,再过段时间,估计我也没空见你了!”
“知道你都试之期将近,所以我也不敢耽搁,接到信便立刻赶过来了!”
孙小北喝了口水。
他也是很好奇,陈谦究竟找自己有什么生意要谈。
如果不是因为关系很好,十分信任陈谦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因为不清不楚的一封信就大老远的赶过来。
陈谦让迷罗整治酒宴,自己则与孙小北商量大事。
“这件事情我想了一段时间了,到现在为止,总算有了一个比较完善的想法!你且听一听,有什么不对之处便说出来!”
越见他认真,孙小北就越是好奇,连声催促他快说。
于是,陈谦便将自己往石门障送粮,有感而发要建立一个民邮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然,经过了这些天的思考。
他的想法已经不仅仅是邮局了,还延伸到了其他的东西上面。
那就是连锁酒店!
他的想法,便是在赵国的每一个县城中,都建立一家酒店,集吃住于一体。
但同时,这个酒店又是邮局所在,来往书信集中的地方。
孙小北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作连锁,但他的确有着很敏感的商业天赋。
只稍稍听陈谦解释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过来,眼中满是赞叹之色。
“你这个想法好啊!真要是能够像你说的那样,那赵国各县岂不都有我家酒肆么!”
“如此一来,我便是成为赵国第一商也不在话下啊!”
似乎想到了未来美好的场景,他都不由的笑出声来。
陈谦却没有这么乐观。
“这想法虽然是好,但想要做成却不容易。别的都不说,光是本钱便是一个难题!”
“再一个,各地官府民情不同,真想做起来,难度很大啊!”
这个时代虽然有法,但那只不过是修饰而已!
无论做什么事,基本上都无法绕开官府。
而官府之中的人有好有坏,有廉有贪。
陈谦自己就在官府之中,自然对这个事情十分了解了。
相比起他的担心来,孙小北反而没有太过在意。
“但做生意之事,哪有容易的!我家经商多年,与官府打交道不在少数,对那些人太熟悉了,这事就交给我吧!”
“还有一个,此事虽然是咱们两个合伙干的,但对外你只说是你自己经营便是!咱们各出一半钱作为成本,先办几家试试效果再说!”
陈谦见状,特意叮嘱了一句。
没有办法,官员要是沾上经商之事,多半会有些麻烦,甚至于还会被治罪。
所以,陈谦也只能够悄悄的干了。
孙小北当然清楚其中忌讳了,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我明白!此事都交给我办便是!”
两人连夜商量了一下具体的方案措施,基本上一夜都没有睡。
好在,两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人,一夜不睡倒也没有关系。
第二天一早,孙小北便要离开去准备了。
却并不是回家,因为他在这边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办。
临行之时,陈谦特意交代了一件事,让他帮自己注意一下。
转眼间,时间便到了七月中旬,距离都试之期不过半月而已。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加强训练,县卒们的武艺大幅提高,水平直线上升。
见到这成果,陈谦终于心中有了些底。
而此时,太守府的命令也下来了。
命令各县县尉率领县卒,集结于九原县东北,石门障东南的山谷之内,参加都试。
所有人都要在八月初一之前赶到,因为八月初一都试就正式开始了。
界时,五原郡的太守以及各都尉及下属兵马,都会参与到其中来。
为期一个月的时间里,既有对士卒们的考核,同时也是集中起来训练战阵武艺。
毕竟,大战若起,大军调动之下终归是需要配合的。
总不能说各打各的,各县县卒分头行动吧!
那样的话,铁定完蛋了!
临行前,陈谦将府中之事都交给了赵前与于选处置。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们两个是完全合格的。
而他自己,则命令县卒们整治行装,随时准备拔营出发。
但就在出发的前两天,孙小北又找到了他。
“怎么样?事情查出来了吗?”
陈谦将其带到僻静处,询问上次交代之事。
“我已经替你暗中打听过了!的确是有不少粮食流入市面上,已经有三四年时间了。”
“而且,不但是流入赵国市场,甚至还流入到了鲜卑人手中去!”
闻言,陈谦不由冷笑。
“好一个宋全,果然是在倒卖官粮!胆子不小啊!”
他上一次让孙小北打听的,便是这个事情。
毕竟,孙家就是做粮食生意的,听说在五原县这一带有不少朋友。
借着他的人头熟悉,这件事情私下去打听的话,比自己去查可能要容易许多。
陈谦之前便怀疑,那宋全让贾奴儿以私印调粮,总不能说是都拿来自己吃吧!
这么多的粮食,必然得有一个出处,最终总得流向某个地方才是。
“这事虽然与宋全并不直接相关,但听说与那个叫什么贾奴儿的人倒是关系密切。”
“据说,想要买粮的人,多半都是托他的关系才能成事!”
孙小北接着说道。
“很好,我明白了!此事你暂且不必管,我自有处置之法!”
陈谦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
随即,孙小北便告辞而去了。
陈谦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去找王杲,将此事告知于他。
毕竟,五原县的官粮出了问题,将来真要追究起来,他这个县令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
王杲听说了这事之后,当真是吓的不轻。
他的第一反应,是向上禀报。
“不行,我要将此事立刻上书太守,让他好好派人查清才是!”
“世叔且慢!此事还须商议!毕竟,小侄手中并无真凭实据!那宋全只要一口否认,只怕反受其害!”
闻言,陈谦立刻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