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更深,若木梣紧抓着廷邵言的手,使尽全身的力气……
“木梣…..来….吸气…..吐气….”产娘在一旁紧张的冒汗。
“啊…..”若木梣痛苦的哀嚎着。
廷邵言在旁神情紧绷,帮床上汗水淋漓的她拭汗。
烛火摇曳,时间分分秒秒的过,终于听见孩子的哭声。
产娘将婴孩用巾布包好,廷邵言接过孩子,抱到了若木梣的面前。
“你看,我们的小圆球。”
婴孩看到了若木梣,眼嘴露出了微笑,她伸手摸摸他稚嫩的小脸。
“木梣,恭喜你,是个男孩。”林阿嫂在旁跟产娘交谈后,走了过来。
“男孩?”
廷邵言闻言,没有多说什么,若木梣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询问:“掌门,你怎么了?”
“没….没事。”廷邵言摇首,随后吞吞吐吐的道:“男孩很好,但其实我更喜欢像妳的女孩。”
“那….下一胎再生个女孩。”若木梣说着,不自觉红了脸。
郝美丽这几个月来,费尽心力的找若木梣的下落,终于被她找到了。
躲在屋檐外,她嫉妒的眼神凝视他们和乐融融的一家子,别过首她现出原形。
“怎么了?春风公主?”忽地,从后头传来了荣飞雁低沉的声音。
“嫉妒吗?”他上前轻抚春风公主的颈肩,垂首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为什么要嫉妒,我堂堂一个大汉国公主,没什么是我得不到的。”
“是吗?”
“我不是得到你了吗?”勾住荣飞雁的脖子,她吻住了他霸气粗厚的嘴唇。
“小妖精。”荣飞雁化被动为主动,激情的回应她的吻。
“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全都给你。”
“我想要….若木梣死。”
闻言,荣飞雁邪魅一笑,毫不犹豫的点首,“好,我答应你。”
竖日。
身子还虚的若木梣,在房里抱着小圆球,轻声细语的对他道:“小圆球啊小圆球,娘亲真的好喜欢你,你要好好的长大,知道吗?”
忽地,外头丢了一颗小石头进来,若木梣定眼一看,石头外包着一张纸。
起身拾起,她摊开纸条,里面写着:速至西厢房203号。
这不是掌门的寝房吗?难道掌门发生什么事了?
将小圆球放下,若木梣着急的直奔西厢房处。
一打开门,只见床上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正打得火热,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若木梣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缓缓的走近床边。
不….不可能是掌门….
床上的女子忽然转头凝视着她,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随即勾住身上的男子,亲昵的呼喊:“邵言….不要这样….”
两人随即相拥激吻。
若木梣双手握拳,指甲掐进了手心,渗出了血,瞠大双眼,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掌门和春风公主….怎么会….”深受打击的她,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去。
此时廷邵言正从远方走来,他看到了若木梣匆匆离去的背影,感觉有异而跟了上去。
若木梣一个人跑到了树林里痛哭失声,她颤抖着身体,脑海的画面全是方才那不堪的记忆。
“掌门…..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这样伤害我。”咬着牙,她哭噎的喊着。
“我们到底算什么?”
同时,一只锋利的刀,从若木梣的背后砍了过来….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若木梣被拉走,黑衣人瞬间消失。
“木梣…..你怎么在这里?”纬世容看到若木梣,万分惊喜,他已经找她找了快一年之久。
“师父…..”若木梣看着他,委屈的泪水不自觉的流着。
“是谁欺负你,师父马上找他算帐。”纬世容轻擦去她的眼泪,忿忿不平的道。
“师父,见到你真好。”若木梣靠在他的肩上痛哭流涕。
“乖….没事了。”轻拍着她的背,纬世容难得温柔。
赶到此的廷邵言,刚好见到这一幕,心生醋意,别过首不想面对。
黑衣人就在此时,从若木梣身后冒出,他拿着刀刃,往她背后刺了进去。
“啊….”若木梣眉头微蹙,还来不及疼痛,已倒地不起。
“木梣…..”纬世容一阵惊呼,抱着她倒下的身子怒吼:“我跟你拼了。”抽出剑,他奋力的往黑衣人方向砍了过去。
廷邵言在附近徘徊,思忖过后又折回,只见若木梣满身是血躺在地上。
他一阵慌乱,跌跌撞撞的直奔她身旁。
“木梣…….”廷邵言慌忙的抱她起身,举起手想运功给她。
若木梣几乎只剩一口气,她拉住了他的手,拒绝他的救济。
“我不需要。”
“木梣……”廷邵言此刻已泪流满面,他不解的凝视着她那张决绝的脸。
若木梣吃力的举起手,拭去他脸上的眼泪,嘴角却冷冷笑着,“你的眼泪是真的吗?”
闻言,廷邵言一阵痛心,为何木梣会有这样的想法?
再次举手,他要强行运功给她,若木梣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随后一掌直接从头颅下去。
“木梣…..”廷邵言惊呼一声,眼眶爆泪,不敢置信她竟这么做。
“我宁死,你的好…我受不起。”若木梣的心碎了满地,最后一口气,她道出了她对他所有的恨。
“为什么?”廷邵言不明所以,他的心也跟着破碎。
这是他们的初恋,初恋的美好,犹如春风里摇曳的桃花,美丽迷人,回韵无穷。
但它的破碎,也足以令人肝肠寸断。
那一天的告白还犹言在耳….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是否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永远带着错过的残片,苟延残喘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