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

天上会落下什么?雨滴,闪电,冰雹,这是高空,更低的空,会落下五花八门的东西,也叫高空坠物,这可更危险。

而在这个空间,没有高空坠物,毕竟人们的建筑水平还不足以建造高楼大厦。但是空中,还是会落下一些东西,这自然就是那些正常的天气现象的产物,但不同的是,人们偶尔会看到“神灵”,还是女神,即使是没有听说过她,没有见过她的人们,看到她也会自然而然把她与“母神”,“创世神”联系起来,毕竟人们看得出来她就是在创造,且从没有受空中落下的风霜雨雪影响,且她还是如此巨大,这样的存在不是神还能是什么?

不同的是,她好像与人们日常听说的神不太一样:她更有人性,不仅是她的外貌,更是她的行为,她那赶路方式,不仅是用走的,而且的确更像是走了很久很久路的疲惫样子,甚至还有人说曾经看到她与动物在嬉戏,那样子看着和人类女孩子与动物嬉戏的样子别无二致。尽管她好像一直板着脸,没有表情,也不会关心人类,但人们的确会更愿意亲近她,当然没人会这样做,毕竟她是神,还是小心应对比较好,所以更多的人会选择远远地看着,偶尔也会有胆大的会跟她走一段路,却也只是远远地跟着,只是陪她走一段路。不是跟不上的问题,而是寿命的问题,即使你一直陪她走,走到后面,开始变老,甚至死亡的也是你,而她却没有任何变化……人们更确定她就是神!所以尽管还是会有陪她走到自己生命尽头的人,但多数人还是只是陪她走一段而已。

也没人试图与她交流,因为以前这样做的人的经历告诉他们,她貌似不会说话。但不仅是那些陪她走一段的人,见到她的人,甚至是慕名而来的人,都会偶尔走到离她比较近的距离来自顾自地对着她宣泄,他们都不会要她回应,只是有这样一个存在就够了,就足以让他们可以继续生活下去,她成为了最好的树洞。他们说完后都会礼貌地跟她说声谢谢,然后说再见,最后深鞠一躬,然后就会转身重新投入生活了。

“再见”的的确很多,他们会啥时候又想说些只能跟陌生人说的话时再来找她,尽管再次找到她很难,但一旦有她的消息了,想找她说话的人们就会不远千里去到那里,且都会特别有秩序,先来先得,没轮到的都会排着长队陪她走一段,直到轮到自己,然后自己说完了,说完谢谢,再见,深鞠一躬后就会赶着回家了,不会做停留,这既是礼仪也是一种通情达理,同时也是神与人身份不同的一种默认处理方式,也就是害怕……

实际上他们根本不用害怕,因为她不是神!尽管她做着神的事,也有神通,在某种意义上也长生不老了,但她的确只是个普通人类,甚至连修仙者都不是,她这巨大的身躯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因为她是神的关系。但在她所创造的空间里诞生的人类又怎么理解的了?又怎么可能相信呢?

所以他们认为她就是神,而且还是与渺小的自己最亲近的神,所以她的信仰在汐月这个国度是最强的,毕竟这么强大的神还能经常见到,对她的信仰自然更加强大,这就是一种常见的造神行为,当然他们不会这样觉得,他们只是会为自己能发现这位神而觉得幸运无比。觉得自己是被神眷顾的存在,会自愿成为神的眷属。

说回她,最近的这些变化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毕竟他们不敢离她太近,更不敢挡她的路,只会在离她远远的地方说话,她走得并不是太快,且步子迈得也不是太大,且多走的直线,所以在人们说完之前她都还在人们的视线之内。多么体贴!多么温柔啊!但她是不可能停下的,不论对谁都一样。她只是继续走着,没有停留,没有减速也不会加速,只是迈着平常的步伐继续走着……

她走过的地方焕发了生机,充满了颜色,充满了赞誉,现在还增加了信众。天上落下的东西对她也没有影响,最多只是身体会湿,但不会生病着凉,即使是闪电,也不会对她造成伤害,只是会像遇到绝缘体后在她身上消失。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更加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和伤害了。

她只是和往常那样走着,周遭的一切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只有她影响周遭的一切,她走的地方都是偏僻的所在,但也不能延缓她的步伐,她还是能没有任何改变地走着。即使她的身后跟着她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长,在旁边陪着她走直到他们的终焉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并不会影响她的步伐,她还是那样一步一步坚定地走着,看不出她有任何悲喜。

她只是走着,创造着,被信仰着,然后继续走着,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只要继续走着就好,不用说话,不用吃喝,不用休息,不用停留,不用委屈求全,只要走着就好……

走着就好……

走着就好……

走着就好……

走……

踏,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踏,踏,踏……

踏,踏……

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