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下城,顾饶饶又犯起愁来:“这个雨岛周围都是水,咱们怎么回去啊?”
“有渔船。”
“渔船就可以?”顾饶饶愣了下:“哎呀!我之前还以为是隔着海呢!”
殷九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我那时候被弄晕了,不知道晕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一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了,不然你当我是傻子记不住路吗?但是现在咱们没有钱,会有人愿意帮咱们吗?”
殷九没搭话,两人继续往前走。
所幸顾饶饶倒霉了这么多天,终于到了转运的时候,刚走过去,就看到了一条渔船,划船的是位老渔夫,笑起来很慈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他们交流着。
说要在卖完鱼之后,再送他们上岸,问殷九他们愿不愿意等。
顾饶饶怎么可能拒绝,当即点头。
有了老船夫的帮助,两人在当天晚上,就到了一个小镇。
顾饶饶扯下上衣下摆的布条,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来。
“你做什么?”殷九蹙眉:“很惹人怀疑。”
“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是明星!要是被人拍到和你站在一块,分分钟会上头条的那种!”顾饶饶揉了揉饿得咕咕叫的肚皮:“你饿不饿?”
殷九连“你说呢”都懒得回。
顾饶饶就自顾自地说:“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殷九瞥她一眼。
“你别不信!”顾饶饶说:“在这里好人非常多的!只要你求助就会有人帮忙,不信你看!”
顾饶饶对着不远处指挥交通的交警招了招手:“警察同志!”
“顾饶饶!”殷九彻底不淡定了,拽住顾饶饶的手腕,沉声呵斥:“你疯了?!”
顾饶饶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激烈,也吓了一跳,连忙说:“你和余渡他们不一样,是长大之后才被拐卖的,应该更恨他们啊!咱们这个时候报警才是最安全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帮你?”殷九第一次在顾饶饶面前,露出近乎骇人的表情:“你知道一旦他们内外勾结,我们会怎样吗?”
放屁!不可能!
“那位男同志!”交警快步走过来,身边还跟着另一个警察:“放手!”
殷九冷冷地看了顾饶饶一眼,像是在说,随你怎样,与我无关,然后就朝老巷里跑去!
“你的腿!”顾饶饶急着想要追过去,但身侧的警察比她更快,就要追去。
顾饶饶一急,喊道:“我要报警!”
一个交警,一个警察都走了过来。
警察看着顾饶饶,眼神有些警惕:“刚刚在马路对面就看到你们两个探头探脑,说吧,犯什么事儿了?”
顾饶饶:“……”
她只得把把头上、脸上的破布拿下来,叹了口气:“是我。”
警察的眼神依旧警惕:“你是谁?”
顾饶饶:“……”我滴老天鹅!是谁说原身是国民爱豆!老少皆知的?!
想起来了,是她的粉丝。
顾饶饶苦着脸,被带到了警局,疲惫地开口:“我要见你们的局长。”
“顾饶饶?!”一个女警察惊呼一声:“真的是你?!”
男警察蹙眉:“你朋友?”
“什么朋友!”女警察双眼发光地看着顾饶饶:“我刚刚还看了你和傅影帝的神仙剑舞!真的绝了!诶?你怎么穿成这样……”
顾饶饶苦笑一声:“我想见你们的局长。”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给了顾饶饶这个“大明星”一个面子,让她和局长说了半晌的话。
局长走出门时,脸色沉得厉害:“得上报。”
当然得上报!那个地下城少说得有几千人!说不定都能把这个小镇端了!
“顾小姐,”局长问:“据你所说,有一个男人和你一起逃出来的,他现在在哪?”
顾饶饶连忙道:“您放心,他绝对不是坏人!也没杀过人!他是被拐卖过去的,受了很多苦,才走出来!这种……不会也判刑吧?”
“如果情况属实,不会判刑,”局长道:“还可以申请国家的补助。顾小姐,你恐怕还需要多留片刻,配合我们调查。”
很显然,他还没有完全信任顾饶饶的说辞。
“可以可以!”顾饶饶道:“那我能给我家人朋友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吗?”
“当然可以,”女警察递给顾饶饶一部手机:“但最好不要提到别的。”
顾饶饶连忙点头,然后第一时间给大金花拨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大金花的声音异常憔悴:“喂?”
“花姐!”顾饶饶连声道:“是我!顾饶饶!”
“顾、顾饶饶?”大金花手一颤,手机险些拿不稳,声音带着哭腔:“你干什么去了!这么多天,你知道我们多急吗……说话啊!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警察局。”
大金花愣了愣,无数可怕的预想全都涌了上来:“警、警察局……”
“对!”顾饶饶道:“放心吧!很快就能回去了!我也没受什么伤害,就配合一下调查,你不用害怕!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啊!”
没等大金花细问,手机那头就传开“嘟嘟”声。
她只得放下手机,焦急地等待着。
与此同时,小镇的胡同里。
殷九用布料将不断溢血的大腿一层一层地缠上,脸色冷得像冰,也不知道那个蠢女人怎么样了,别是被严刑拷打。
关我屁事。
殷九垂下眸子,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分。
“救命啊!救命!”
他动了动眼皮,懒得起身。
“你们想要多少钱?!”女人惊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都可以给你们!真的!”
“谁稀得你那几个臭钱!”男人粗声粗气道。
顾萱怡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那是谁让你们来的!她出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不!十倍!”
角落里的殷九被吵得太阳穴直跳,烦躁地啧了一声。
“不要!”顾萱怡被抓住了手腕,小脸瞬间雪白:“救命啊!救命——”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抓着她的壮汉正沉着脸看向小巷深处。
那里站着一个高瘦的男人,看不清五官,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