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暴之时 唐胜愁

今夜的月亮很明,很亮。

清淡的月光照射进寂静的宫殿内,宫殿在月光的铺陈下,也显得十分清晰。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我一个人,四下无人,安静得很,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这个宫殿里只有我一人居住,并且长期未经人打理,看起来像废弃了一样。

我居然又会做这样的清醒梦啊。

我现在才察觉出来,自己身处梦境,虽然意识清晰,但改变不了梦里的事物。

我打量了一下自身的穿着,应该还是那位皇帝,但现在更像是被废弃或退位的皇帝。

我是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下场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下台阶。

大殿下杂草丛生,落叶铺了一层又一层,一些成排的房屋看似断壁残垣。

层层落叶未经打扫,真像白居易诗里那样呢。

我走到落叶之上,拾起一片落叶。

我懂了,我所扮演的这个皇帝,应该是李隆基吗。

以前总是感觉熟悉,想不起具体是谁,现在终于记起来了。

我继续走向大殿的门口,大门被紧紧锁死。

看来我现在所处的状态,也正是诗中后半段所写的那样。

我被软禁起来了。

一阵冷风袭来,卷起月下的层层落叶,让我突然有了一阵寒意。

既然这样的话,梦中的那个妃子,可能就是悠悠了吗,我说怎么如此亲切呢。

如果说真按梦中所说的这样,悠悠会不会也像杨玉环那样,落得同一种下场呢。

正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许湿润,醒了过来。

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哭了。

明明只是一个梦,却真实地可怕。仿佛我真被软禁,悠悠真的去世了一样。

惊魂未定,打开了手机,发现悠悠给我发了消息,要去荷花桥,已经下雨了。

我看向窗外,果然下起了大雨,阴着天。

悠悠是八点钟发的消息,今天是六月十二日,昨天周六还跟她玩了一天呢。

我回复了她的消息,之后就起床洗漱。

最近一直做这种十分真实的清醒梦呢,就像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的事情。

但像今天这样哭着醒来,还是头一次,这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

虽然如此,但那也只是梦中的场景,没什么证据,所以肯定是假的。悠悠,是不会有事的,不会像杨玉环那样的。

算了,不多想了,还是快点找悠悠去吧。

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宿舍内其他三人都在安睡,仿佛整个宿舍好久都没有过这样的安详。

外面的雨逐渐大了起来,好像还有打雷的预兆,仿佛风暴就要来临。我带上了伞,乘车前往山林公园。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日啊,不过能跟悠悠朝夕相处,是真的愉悦。

来到山林公园之后,发现里面寂静得很,谁能想到,在这种环境里,还有一位少女在桥上等着我呢。

我顺着原来的路,走向荷花桥。

“哎,悠悠呢,怎么不在桥上。”

我远望荷花桥,发现上面并没有人,悠悠她不是早就来了吗,人怎么不见了。

我先给悠悠发了消息,她并没回复我。

“悠悠,你人呢。”

发完后,我就独自向桥上走去。

雨下的很大,雨水从桥上顺流而下。

流下的雨水被我踏在脚下,还泛着淡淡的红色。

我不以为然,直到我走到桥顶上,才发现红色越来越浓,鲜红得不正常,将洁白的桥染上红色。

“难道......这!”

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悠悠提前来了,却突然消失不见,再加上这淡淡的血迹......难道!

不可能吧,难道,又是杨琳木。

原本雨已经够大了,再加之突如其来的闪电。

轰隆一声,阴云密布的天空迎来了撕裂的光明。

我扔下雨伞,四处寻找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风不风暴的,希望悠悠不会有事,希望这只是我的多虑。

“悠悠!”

“李悠悠,李悠悠你人呢!”

我走下桥,想要看看桥底,却没想到在桥下的小溪里看到了令我终身难忘的景象。

“悠悠......李......悠悠!”

虽然水中有些许植物,但不妨碍我一眼认出悠悠来。小溪也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她一直静静的,安详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在水里,希望她不是意外多好。

我把悠悠拉了上来,她的身体冰凉,还有几个伤口。

看来不是睡着了,是意外,被袭击了。

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我体力不支,倒在了悠悠身边。

大雨还在下,雷声还在轰隆。

原本说要一起走到最后的,没想到你却先我一步走了。

为什么悠悠一家人总是时运不齐,命运多舛。

为什么改之去世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悠悠。

原本觉着梦中是假的,没想到却一一应验。

胸口传来了无法描述的窒息感,我承受不了悠悠去世的打击。

现在悠悠一家真是谁也没有了。

原本说要带你解开心结,走出心理阴影,没想到也没机会了。

轻抚悠悠那脸颊,可是她永远不会醒来了。

眼角流出悔恨的泪水,为什么我来得这么晚。

暴雨冲刷着世界,也将我的心带进了窒息的海底。

只能望着阴阳两隔的悠悠,为什么是你,你要先走一步。

紧接着雷电交加,雷鸣声响彻在耳边。

再次看向悠悠的身体,又注意到了她身体上的伤口。

“这是蓄意的,是犯罪!”

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一听说是这种事件,出警很快,很快也封锁了现场。

我被带到了现场外,跟我交涉的那位警官,正是以前改之去世那次的警官,谭警官。

我和他先回到了警局里,把刚刚的事情都陈述了一遍。

“这是我和悠悠的聊天记录,原本她想和我一起去荷花桥来着。之后她先到了,我后到的,我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在水中,拉上来之后......就发现没了生命迹象了......”

在陈述完事实之后,我便在警局大厅里坐着。

外面的大雨还在下,我从开没觉着有一场雨能持续这么久,能这么压抑。

紧接着,警察也通知了鲁飞和庄欣他们,他们也很震惊。

庄欣被调查完之后,就哭着和我坐在了一起,她的心情,不,我们三人的心情应该都是同样沉重的。

随后鲁飞也走出来了,就像丢了魂一样。

“胜愁,警察问我们你和悠悠的感情经历什么的呢。”

“哦。”

“你们俩的感情很好,我们都知道,也都实话实说了。并且我们还说了以前发生在我们和杨琳木之间的事情。警方也知道杨琳木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得知了杨琳木和我们是有仇的。所以杨琳木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了。”

“可我觉得就是她。”

随着我们的交流,杨冰也赶来了,虽然是在上课,但也马不停蹄地来了。

“胜愁哥哥,悠悠姐,她......”

可以听出她哽咽的声音,大家都再次沉默,我挥了挥手,她也接受了调查。

我们四个人被调查完之后在大厅里等待着,杨琳木一直都没有来,可能是故意逃避吧。

杨冰和庄欣都不成样子了,我和鲁飞还继续说着话。

“我们大家都说了,并且那些都是事实。我们与杨琳木之间的争斗,还有杨琳木的人渣行径,以及杨非袭击一案。奠定了仇恨,现在悠悠这件事,以及杨琳木故意逃避,更加深了犯罪嫌疑人的罪名。”

“嗯......雨还在下啊,不知道这件事能什么时候结束。昔日和悠悠相处的点点滴滴,我还历历在目呢。仿佛与悠悠相识,恋爱,旅游,都是在昨天呢。我们还交换了信物......”

信物,应该还在悠悠身上,但我没有特别注意。

金钗,还有相逢之心手链,都是我们所珍视的宝物。

我还依然记得,那天金钗散发出的金光,像是预示着希望。

本来梦里,一直穿越到古代,一直说着风暴的到来。

现在才清楚,那时的我们是李隆基和杨玉环。而现在的悠悠,也正像梦中的那样。

本来我们两人都做着相似的梦,没想的这些梦却是不好的,是预示着终结的噩梦。

在这噩梦里,仿佛只有金钗那个信物是闪烁着光芒的。

在旅行的途中,也只有那时候看到金钗,才消散了我们的幻觉。

梦中预示着风暴,预言着风暴的到来。

至于梦中所说的风暴什么的,其实风暴已经来了。

悠悠的死算是第四次风暴,也是第二次相对来说的大风暴。前三次,我也是心知肚明了,没想到第四次也跟第三次改之之死一样,来得突然,并且都是大风暴。

前两次小风暴,都是杨灿夏以及杨琳木的低端计策,现在都不装了,都直接来了。

第四次风暴啊,悠悠去世,风暴来了,什么时候才结束。

我看向外面的阴云,暴雨以及闪电,现实中的风暴来临,我和悠悠的风暴也来临了。

记得悠悠曾经跟我说过,看到过自己在风暴中飘摇的幻影。

没想到,幻影是在风暴中看到的,她也是在风暴中离开的。

希望我们努力,也希望梦中唯一的金钗散发光芒。希望现实的风暴和梦中预示的风暴,以及我和悠悠的风暴,都要顺利过去吧。

以往的风暴都得以远航,希望这次也如此。但这次风暴就算远航了,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在我们等待了许久之后,谭警官走了出来。

“各位可以走了,公园那边是有监控的,我们需要调查一下监控录像,之后再通知你们。”

我们几个人相继回到了各自的学校。

鲁飞和庄欣很失落,我们也分开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大雨还在下,雷声不绝于耳。

“胜愁,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打开宿舍门回去,付云明看到我就询问了起来。

本来晴天的话,他们仨会出去,可现在下雨,他们都在宿舍里待着。

“悠悠出事了,警察找我了。”

“什么,什么事情?”

听到这之后,霍谦和张星也凑了上来。

“你们仨......”

“说啊,胜愁。”

“怎么了,杨琳木又干坏事了?”

“到底咋了。”

看着他们仨都一脸关心的样子,我好像又感到了友谊的团结。

我好像再也伪装不了自己的伤心,在他们面前又哭出了声。

“悠悠她......遇害了......是有人蓄意谋杀!”

“什么?”

“她已经不在了!”

随后我便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大家沉默了许久,宿舍里回荡着雨声与雷声。

我上床躺着,看着天花板,本来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一天的。

结果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们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悠悠的最后一面。

我突然又想起来了寒假里,我带着悠悠和爸爸妈妈见面了。

唉,物是人非啊。

这也不是件小事,我打电话告诉了父母,他们也很惋惜悠悠。

现在该做些什么好呢,没有目的了,失去了悠悠,好像失去了未来。

当时和杨琳木分手之后,多亏了悠悠,让我感受到大学生活的美好,让我体会到恋爱的美丽。

可现在我的一切都回归到了灰色,沉浸入了沉默,只有暴雨与雷鸣与我相随。

当初与悠悠想遇的时候,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我不会跟她相遇,因为这样她就不一定会失去弟弟和自己。

我感觉凶手肯定是杨琳木,但还不能确定,一切要以警方的消息为准。

正当我想着杨琳木是凶手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让我、鲁飞、庄欣和杨冰去一趟,确认一下凶手。

原来是通过监控录像发现了一些什么。

我立刻又离开了宿舍,前往了警局。

到齐了之后,我们四个人和警察观察着正在放映的录像,观看了悠悠被害的全过程。

“大家先抑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凶手没有遮面,我暂停一下,看,这算是清楚得了,这位你们认识吗。”

我和杨冰对视了一下,可以确定,录像中的这位凶手,就是杨琳木。

没猜错,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夺走了悠悠。

“是杨琳木。”

“对,杨琳木。”

“是她。”

“是她没错了。”

“好,既然大家这么确定了,看来我们警方的推断和调查方向没有错。”

由于杨冰知道杨琳木的身份证号,接下来的信息比对就要靠她了。

只要能从身份信息上确认杨琳木,再加之录像为证据,逮捕她就不是问题。

“这是我姐杨琳木的身份证号。”

“好的。”

在查到杨琳木的身份信息后,经过各方面的比对,以及我们的证词,确定了那就是杨琳木。

既然掌握了事实证据,警方也对杨琳木展开了逮捕。

“放心吧,只要现在能找到她,让她承认自己的罪行,问题就解决了。”

“要是她不承认咋办。”

杨冰问谭警官道。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她逃不掉的。”

“哦。”

“并且对于以前关于她的那个挪用公款的案子,我们还要再次调查一下。”

“嗯,真是麻烦你们了。”

我们在说完话之后,就再次离开了警局。

已经是接近晚上七点钟了,雨下了一天了。

杨琳木这种拙劣的作案手法,被警方轻而易举的揭穿了。

本来我就以为凶手是杨琳木,我果然没猜错啊。

这个可恶的家伙。

今日,及以后的心情,可能都会如此压抑吧,不知道他们仨什么感受,也是难受到不行。

雨啊,雷啊,还有多久才会结束。

一天大雨的缘故,整个城市都是灰色的暗调,镜子与地上的雨水映射出的霓虹灯光,与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

鸣笛声与脚步声,城市里还是乱乱的,我在人群中穿梭着,想要回到学校里。

本来以为学校是承载梦想的帆船,能够远航,但如今在风暴的摧残下,成为了我青春的坟墓。

回到宿舍之后,我无心干其他事情。只想着警方能够快点抓住杨琳木这个凶手。

宿舍内的其他三个人也很关心这件事,和平时期本就不多的谋杀案,再次牵动着我们的心弦。

在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就困到不行,在风暴之中,睡去了。

他们几个人为了照顾我,也纷纷不再制造噪音。

入睡后,感觉睡眠压抑且稳定,或者说是沉重,总是感觉疲惫。

再次睁开眼,发现我又处在那座废弃的宫殿内。

只不过这次是在清晨,阳光很好。

并且在大殿之下,有一位正在施法的巫师,在祈祷着什么东西。

我走下去,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陛下,小的已经升天入地求之遍,只可惜处处不见。然海上有一仙山名蓬莱,中有一人字太真,陛下可遣使以告之。”

“好。”

原来我请这个巫师来,是为了来寻找她的吗。

要是真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就好了。

正当我想把这个巫师打发走的时候,感觉身体再被摇晃,我醒了过来。

宿舍内黑黑的,暴雨与雷声交织不觉。

“胜愁,你手机响了,来电话了。”

原来是手机响了,没乱醒我,付云明把我叫醒了。

“哦哦。”

我拿起手机,下床走到了宿舍外,接起电话。

“喂,胜愁先生吗,杨琳木刚刚被我们警方抓获了。我也通知了其他几个人,让他们一起来。”

“真的吗,太好了。”

我挂断了电话,发现才凌晨两点半,警方在夜里把杨琳木抓获了啊。

今天是六月十三日,大雨真下了一天了啊。

昨天上午悠悠遇害的,现在警方就抓获了凶手,兵贵神速啊。

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悠悠去世的事实,如果真像刚刚所做的梦一样,寻觅到悠悠所在地就好了。

如果她没死,只是藏在了仙山上等我去寻找多好。

我没再想那么多,回宿舍穿上了衣服,告诉付云明了这个消息,之后就出发了。

由于事件的特殊性,我早已通知了导员谁的,学校也给我开放了特权,能让我这么早就出校门。

警局内的光很亮,警察们好像忙了很久了。

我是最先赶到警局的,其他三个人还没有到。

“谭警官,杨琳木她人呢,可恶的凶手,她说话了没。”

“她一直只字不提,一点儿声也不坑。更不要说,什么承认自己的罪行了,虽然证据确凿,但还是要撬开她的嘴,我们正在努力。”

“好吧。”

我坐回了大厅的位置上,警局里很静。

没一会儿,杨冰和鲁飞庄欣三人都来了。

“胜愁,谭警官。”

“杨琳木承认了没,承认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定罪上法庭量刑了。”

“是的,可是她现在啥也不说,我们的警员也在努力。”

听到鲁飞和警察的对话之后,杨冰往里面看了两眼。

“谭警官,她是我姐姐,要不然让我见她一面,说不定她就承认了呢。”

“嗯,好。”

随后杨冰在警方的保护下,见了杨琳木。

起初杨琳木还是很冷漠,一言不发。但随着杨冰打感情牌,一次次提起往事,终于让杨琳木哭泣,然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杨琳木承认自己参与过以前那次挪用公款,并且也承认是自己杀害了李悠悠。

谈话结束后,一切都结束了,杨冰出来在大厅与我们汇合的时候,已经三点十七分了。

“孩子们,多亏了你们,这件事情才能够解决。真是可惜啊,杨琳木和悠悠都是花季少女,却因为杨琳木自己的一时冲动,葬送了两人的生命,毁掉了两个家庭。”

“唉。”

我看到谭警官也十分不忍心,毕竟他是个老刑警,自己孩子辈的人犯罪,他处理起来一定也很沉重吧。

“杨冰是吧,虽然她是你姐姐,但你心如明镜,不徇私情,这一点想必许多人都做不到。”

“唉,毕竟我姐姐,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唐胜愁是吧,你女朋友,以及她弟弟,都在你眼前去世了,打击一定不小吧,今后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是啊,杨琳木承认自己的罪行之后,是不是这个案件就解决了。”

“是,之后我们会把这件事情移交给法院审理,以她这种情况,我猜绝对是死刑没错了。”

“哦,是不是得等许多天,才能开庭。”

“是的,不过你放心,杨琳木这种恶劣行径,下场绝对是我刚刚所说的那样。”

“好啊,那就好,一切都结束了吗。风暴都过去了,过去了,但外面的暴雨还没停。虽然这是一个算是正常的结果,但我还是有些承受不住悠悠的死。”

谭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说的风暴,应该会和暴雨一样,很快消散吧。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大家都回去睡个好觉吧,恶人终于受到了报应。”

“好的。”

之后鲁飞和庄欣,以及杨冰都离开了。

我站在警局门口,看着黑夜里的暴雨。

雷鸣贯耳,闪电划破天空。

悠悠被害一案,总算是结束了。杨琳木将要被处以死刑,结束她罪恶的一生。

虽然结局是好的,但我是永远失去悠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在案件结束,杨琳木审判完之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悠悠立个墓碑呢。

虽然一切都结束了,风暴也算是过去了。但对我来说,失去了悠悠,世界已经不完美了,算上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虽然风暴过去,事件安定,但没了你,这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真能寻找到藏匿着的你,该多好。

没你的世界是不完美的。

正当我看向暴雨与雷鸣的时候,谭警官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唐胜愁,还好你没走,这是悠悠的几个遗物,给你,做个念想吧。”

我接过来悠悠的物品,谭警官又转身离开了。

给我的悠悠的物品,是悠悠的包和手链。

相逢之心。

“胜愁,这对手链叫‘相逢之心’就像这样,我们俩手靠近的时候,手链上的半心就会吸在一块,成为一颗完整的心,象征我们永不分离。”

“这有点像隔空牵手哦,或者说牵手更方便了。”

我把悠悠的手链,靠近了我的手链,两者拼在了一起,成为了一颗完整的心。

信物。

定情信物。

“悠悠,就像是你送给我的手链一样,这副金钗也是由两个钗头,或者说是两股组成的。不如我们两个,就像《长恨歌》里那样,把金钗一分为二,你我一人一股,每当定情之日的时候,我们俩把各自的一股钗合在一块,组成一副完整的金钗,来象征我们的爱情,怎么样?”

“好,那么现在这股钗就是我的护身符了。”

对,定情信物,不光相逢之心,我们还有另一个信物,金钗。

要不是手链,我居然都没想起来。

那天的金钗散发着金光,仿佛预示着什么。

那天的金钗见证了我们的爱情。

“文物啊,咱们今天终于见到正品了呢,当时杨贵妃与李隆基的定情信物。”

然后我们看起了简介,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千年以前与现在的四人仿佛重叠在了一起。在我们看简介的时候,有几句话特别吸引我们的注意。

“据当地的民间传闻,当金钗两股合二为一的时候,放入金盒里,两人的恋情将会由天地来保佑,有逆转乾坤的力量。”

“合二为一,果然啊,是好的预兆呢,这里都说了,我们俩会被保佑呢。”

金钗预示着我们创造奇迹,永不分离。

我马上翻开了悠悠的包,拿出了她的那股金钗。

突然间梦中的景色在我的脑海里再次上演,一千多年前的事情,古早的历史,在我们的梦中再次上演,指引着我们前进的道路;古早的历史,与我们的足迹重叠,指引着我们和玄宗有数不清的关系。

悠悠的这股金钗突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我也很激动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那股金钗。

“当金钗两股合二为一的时候,放入金盒里,两人的恋情将会由天地来保佑,有逆转乾坤的力量。”

我丢弃了除金钗以外的所有东西。

当初做这个金钗就是因为梦境,梦中的那位情人。

左手握着我的那股金钗,右手握着悠悠的那股。

两股金钗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悠悠,我要再见你一面。”

“没有了你,这个世界就没有了意义。”

“没有了你,我得到这个世界也没有用。”

“悠悠,我要和你,永远的在一起!”

双手合一,将两股金钗合二为一。

光芒更加耀眼,照亮了整个世界。

雨停了。

金钗合二为一,成为了完整的一副钗,扭转乾坤的力量。

紧接着随着强烈的光芒结束。

地上的雨水站了起来,自己飞回了天上。

刚刚离开的三人,倒走着回来。

天从黑夜逐渐回到了黄昏。

路上的车流人流开始倒退。

所有的时钟也在逆时针飞速旋转。

这就是扭转乾坤的力量。

紧接着自己感受到了混沌的力量,穿梭在一个个时空中。

紧接着一切回归寂静,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是宿舍的天花板。

我打开手机一看。

时间是六月十二日周日,凌晨五点钟。

我回到了悠悠遇害之前。

时光逆转了。

窗外阴着天。

风暴还没有结束。

悠悠,我会带着你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