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她便只身前往魔尊殿,临走前给乘风下了令:“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动他们。”
“是。”
即便是现在,她还是不想让他落在那些人手里,她太清楚,夕梧如果落到他们手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求生不得,求死无门,魔域这地方是吃人的,任何人都难以从这里逃离,她自己也不例外。
到了魔尊殿,其余三殿主已经在等着了,玄冥在凡间同她交过手,此时此刻正一脸愤懑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毒婆娘倒是没什么表情,她回不回来对毒婆娘的影响都不大,无生倒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令人厌恶。
就在这时,魔尊终于来了,威严又阴森的声音格外可怕。
“回来了?”
凰曦深吸一口气,高傲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魔尊,毫无惧意。
“听说我们的罗刹殿主把天族太子给抓回来了,人呢?”
“本座抓的人,自然在我罗刹殿。”
“哦?那罗刹殿主是不是还打算放了他?”
“放?呵,魔尊真会开玩笑,他是本座的奴隶,自然要跟着本座,这是我们魔域的规矩,不是吗?”
罗刹眼神犀利,魔尊看了片刻,不怒反笑,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听闻那天族人不识好歹,想要抓我们的罗刹,看来是给我们的罗刹殿主惹生气了。”
毒婆娘低头偷笑,玄冥和无生也笑的很不屑,罗刹倒是没当回事,坦然承认:“没错,本座这个人啊,记仇,睚眦必报,他敢抓我,本座让他做个奴隶,有何不可?”
“不过,罗刹殿主之前与那天族人交往密切,还是把人交出来吧。”
罗刹一记眼刀扫向一旁说话的无生,杀气迸射,仿佛下一刻就能打起来。
“这就不牢无生殿主操心了,本座罗刹殿的人和事,还轮不到你无生来管!”
说完便甩袖离去,魔尊也不拦着,罗刹本就这个脾气,无生吃瘪是意料之中,在这魔域,这女人谁都不怕,谁也不惧。
“盯紧了。”
“是。”
无生得了魔尊的令,笑的更嚣张了。
……
罗刹殿——
“主人,都关起来了。”
“知道了,别让任何人靠近他们,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属下明白。”
罗刹进了书房,离开数月,她需要将这些日子没处理的都处理了,再细细琢磨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但罗刹看着看着就发现,有人盯着自己,抬头一看,窗外的人影迅速一闪而过,看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罗刹殿进了些老鼠。
“罗愿。”
“在。”
罗愿听到她声音立马现身,垂着头格外恭敬,罗刹一边看这些搜集来的情报进行整理,一边漫不经心道:“去,把那天族太子带来,奴隶,也该训练训练才是。”
“属下这就去。”
地牢里,夕梧刚醒,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就迷迷糊糊被罗愿带着几个人架了出去,剩下的都没死,但都受了伤,还没醒呢。
书房里,她刚把情报大致整理了一下,顺带拿到了一份魔域安插在天族里眼线的名单,剩下的就是去核实,如果正确,就好玩儿多了。
很快,夕梧就被带上来了,头上的黑布被摘下,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人影朦朦胧胧的,慢慢恢复清晰,看清眼前人的时候,他变得很激动。
“曦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
罗刹抬手打断他的话,一旁罗愿微微皱眉,神色有些奇怪。
“解释的话就不必了,来不及了,殿下还是先看看这是哪儿吧。”
罗刹冷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一皱,一旁的侍女就立马跪下。
“属下知错,殿主恕罪!”
罗刹给了罗愿一个眼神,罗愿心领神会,毫不留情的把人拖下去,求饶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书房里弥漫着压抑的死亡气息。
“这里是罗刹殿,殿下此时若想解释,怕是也晚了。”
夕梧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把自己带到罗刹殿,带到魔域,这次,她真的不信自己了……
“曦儿……”
“还有,你是本座的奴隶,在这儿,你应该叫我主人!”
她起身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眉眼含笑的望着他,手指轻佻的捏着他下巴,声音魅惑又娇柔:“来~叫声主人听听。”
夕梧看着她疯魔的样子,倍感心疼,可她这一切的变化都因他而起,也该因他而终。
“主人……”
他沉默了许久才艰难的喊出来,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笑了,笑的癫狂,一切又好想回到相识前。
那时候,她很少笑,即便是笑,也都是如此癫狂的模样,这样的她,看了让人心疼,心揪成一团。
“你们都退下吧,这奴隶还是得本座亲自调教~”
“是。”
她们巴不得赶紧离开,她这一回来就处置了一个人,魔头还是魔头,还是那个嗜杀成性的魔头,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比从前更凶狠。
仅仅因为茶水烫了些便处置了一个人,那个人的下场可想而知,皮若是细腻,会被扒下来做成扇子,骨头若是不错会被打磨成扇骨,而血,和着朱砂作画。
那过程,自然是锥心刺骨的痛苦,皮会在人还活着的时候被扒下来,人要生生承受着扒皮的痛苦,在一切都完成之前,是不会让这个人陷入昏迷或者死掉的,这就是罗刹殿殿主的可怕之处,她的手段和残忍程度令人毛骨悚然,闻风丧胆。
“来,给本座倒茶。”
只要她不生气,他什么都可以做,便赶紧乖巧的给她倒茶,突然,罗刹的眼睛微微瞥向窗外,闷不做声,在夕梧递茶的时候,刚触碰到茶杯就挥手打掉。
“想烫死本座吗?废物。”
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会说出些难听的话,没关系,她会原谅自己的,一定会的,他们一定还可以回到从前那般。
窗外的人影不见了,罗刹也收起了脸上的嫌弃,在他低头收拾的时候,看向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心疼。
但现在,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护着他,不然,只怕他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