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阿月一把抱过季富贵,“赵富贵,别多想,不管你的事,要怪就怪李九心太毒了,跟你没有关系。”
季富贵忍不住眼里的涩意,“要不是我,他如今还能活着,我宁愿我们四人要饭乞讨。”
高阿月心底里着实有几分心疼这几个孩子,范云是个爱笑的孩子,做事也勤快,前些日子还总随着自己转,才多久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日子再难还是得过的,这段日子下来,你们也应该没钱了,要是不嫌弃,只有我们夫妻二人有口吃的便少不得你们。”
赵子胥有些感动,对李柏道,“这段日子已经麻烦你不少,你都多少日子没出摊了。”
李柏摇摇头,“不说那些,你们可有什么计划。”
赵子胥道,“我们三人商量了一番、我们也想做点什么,具体的还未详细谈,等过了这两日再着手,前几天请木匠替我们做了个摊位,得过几日才能去拿。”
李柏点头,“也可以,到时候带着你们一起出摊,也相互有个照应。”
第二日因季富贵想去决定附近山上转转,想看看有没有蘑菇,三人背着竹篓便上了竹林后的山上。
九月底的天气炎热异常,林中的蝉声悦耳,太阳光透过枝丫的缝隙星星点点的撒在林中。
赵子胥农家出身认识蘑菇,季富贵因是胎穿的灵魂,现代时什么蘑菇都有的卖,以前曾乡下支教过故而也是认识蘑菇的。
容瑾就跟着二人找,他们找什么样的,自己就照着模样找。
山不是很大,树挺多的,因为木材皆是皇室的,村民不敢乱砍,故而各种杂草枝丫都基本砍回家烧柴火了。
林中只剩偌大的松树以及一些其他不知名的大树,林地上长着成片成片的地毯草和短叶水蜈蚣草。
大树底下,腐败的树根底下不时能找到几个茶树菇、鸡枞菇和树菇,有些地方还能找到些许黑木耳。
赵子胥看着兴奋的季富贵不由道,“小花,树耳你就别采了,没人会吃。”
季富贵拿起手上软黑的黑木耳,看向赵子胥,“你们管黑木耳叫树耳啊?”
赵子胥皱眉,“黑木耳?”
“这个极难吃的,若非过不下去了没人采这个,吃过树耳的人会得皮炎病,皮疹等疾病,有的人还会呼吸不了、也有人吃死了。”
“小花,这个树耳就别要了。”
季富贵有些意外,原来黑木耳古代并没有吃过,他们估计是直接吃的新鲜木耳才会如此。
季富贵咧嘴一笑,“新鲜木耳确实不能吃,因为新鲜的木耳可是有毒的。”
“新鲜的木耳中含有一种叫卟啉的光感物质,它会导致皮炎、皮疹等疾病,还会引起呼吸道黏膜过敏反应,出现呼吸困难等症状。”
“这个木耳可以吃,只不过不能吃新鲜的,把蘑菇都装到你的竹筐里,这些木耳我都要了。”
容瑾皱眉,“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不能吃咱们就别要了。”
自从范云死后、容瑾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对着这二人时不时还是会主动交流,但对外仍基本不怎么说话。
“容瑾哥哥、这个确实可以吃的,但必须处理过才可以吃。”
赵子胥怀疑的目光看向季富贵,“小花,我比你大得多,我也是在乡下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人吃过这个。”
“凡是吃过的人没几个好的,而且你年纪小小,又哪里知晓这些个处理方法,以前也听说有大厨尝试过,都失败了,况且你还连饭都不会做,更说不上是什么大厨。”
季富贵总不能告诉他俩,自己是二十一世纪胎穿过来的,古代这些东西自己基本都懂吧。
季富贵抱着竹篓盘腿坐下,看向赵子胥与容瑾道,“我要说是神仙告诉我的你信吗?”
赵子胥白眼,“信你才有鬼。”
容瑾瞧了瞧半真半假的季富贵,“你若要便采吧,小心些就好了。”
季富贵连连点头,对容瑾一笑,“还是容瑾哥哥好,哼,二哥越来越小气了。”
“这不是小气,你叫我声哥,我就要对你性命负责。”赵子胥叹气。
季富贵一愣,赵子胥怕是因范云之死对自己和容瑾开始格外谨慎了吧。
几人采了这一片的黑木耳,自己竹篓也基本满了。
随后几人来到一处大树下休息,季富贵放下竹篓刚坐下,就是一声哀鸣的惊呼。
容瑾与赵子胥刚准备坐下听到季富贵的痛呼声,丢下竹篓快速跑至季富贵面前。
二人见季富贵抱着手,容瑾脸色一白与赵子胥相视一眼,莫不是被什么毒蛇咬了?
容瑾拉过季富贵紧握的左手,赵子胥与容瑾凑近一看,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
只见季富贵白皙肉肉的小手上除去苔藓与灰尘的青灰色只见掌心密密麻麻黑棕色小刺。
季富贵凑近一看,小刺似乎哪里见过,只见容瑾左手抓着季富贵的小手,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聚拢,小心的一根根钳出季富贵掌心的小刺。
容瑾有些偏瘦,手指白皙且分明,指甲修剪成月牙的形状,应该是有些日子没剪了,长出甲腹几厘米,指甲透明又干净。
要是在自己前世,容瑾这双手就是当时流行的漫画手,做手模绝对没问题,加上这副漂亮又带着几分妖治的模样做偶像明星绝对绰绰有余。
五官虽然没有完全长开,细长的双眼皮微挑凤眼,分明的轮廓,薄而克制的唇型。
眉眼有几分像韩国明星李准基,但五官比他更特色,多了几分冷峻的温柔。
再等几年定然更漂亮几分,眼角的黑痣,克制而冷静,唯一碍眼的便是脸颊上的青色斑迹。
赵子胥与容瑾完全是相反的模样,清秀中带着凌厉、麦色的肌肤,看起来更阳光,两人一静一动,就像是朝阳与月光。
赵子胥不停唠叨着,“往后行事小心些,别毛毛躁躁的、这是山上,要是被蛇咬了就不得了了。”
季富贵看向二人,露出一口白牙,“好,我知道了。”
赵子胥冷笑,“你知道个鬼,那次我说了,你真真听进去了。”
季富贵自知理亏,呵呵陪笑着,只望赵大爷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