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丫头,快跟上。”
“哦,来了。”苏皖皖接过披帛小跑跟上,这跑步的姿势也没谁了,像极隔壁王大婶家养的大白鹅。
“噗,九爷,你瞧她跑得那样。”慕白忍不住笑意。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话毕,慕白也没去注意温硕筠,温硕筠背向柳慕白时嘴角却是微微上扬。“那几个人审得如何。”
“别提了,两个服毒自尽了,一个招的净是些微不足道的玩意儿,估计是新来的。至于那个茹嫣,倒挺能忍。”
“走,去大理寺!”
大理寺内嚎叫声一片凄凉,地下牢狱光线微弱,靠火光供亮,大理寺牢狱所陈放的刑具上百样,正常人看了都寒毛卓立。
温硕筠直走向牢狱的尽头,这里关押的都是重犯,通敌叛国,谋权篡位,敌国奸细……之类。
“慕白,你发现了没。”
“九爷,你是说……”慕白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他所疑虑的问题温硕筠早已看穿。
“没错,若她只是一个普通亡国奸细,那她大可可以画押,如实招来,免受此罪。
而你说她到现在还未招供,一个女子是什么让她坚持到现在,想必是她身上有价值的信息不一般。说不定禹州被灭之前就与其他国家私通,或许她在等人。”
牢狱的其他人看到温硕筠过来都纷纷抱拳行礼,“九皇子殿下。”
温硕筠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无须多礼。
温硕筠路过案台上的刑具顺手拿了一把细长的匕首,“咱们作个交易吧。”
“呸!”茹嫣被绑在架上,手臂上都是鞭子的抽痕,“快给老娘解开!”
温硕筠抬起眼,一双丹凤眼露出的是冷酷。“只要你说出你们的主子是谁,目的又是什么,我就放了你。”
“呵,就算我死了,也休想让我透露出半个字。”
温硕筠继续把弄手里那把匕首。
拿着鞭子的那个男的说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我们查出来,你家主子可活不了。”
茹嫣的心乱了起来,神色略显慌张,“我不知道,不知道。”
温硕筠猛上前将匕首架在茹嫣脖子上:“是嘛?”
“就是个普通人……有本事,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茹嫣看起来不惧生死,但冷汗还是禁不住往外冒。
温硕筠将匕首慢慢贴近她的脖子,只见她惨白的皮肉上渗出一道红痕,他将匕首往案上一掷,朝牢外走去,“看好了,可别让她死了。”
“九爷,接下来怎么办?”
“找人看住她,现在还未确定潜伏在安阳城奸细的身份。叫大理寺的弟兄们多留心眼生的人。”
“是,慕白明白。”
……
“啊——舒服不过如此。”苏皖皖一回来洗漱完毕就躺在床上。
早些时候陪苏母去万福寺回来后便和苏母,苏祁羽继续筹备及笄的事情,忙前忙后的,准备文书,酒具,衣裳,冠笄也够累的。
苏皖皖拖着沉重的睡意,“阿青,你东西放下后也去休息了吧……”
苏皖皖眼皮重到抬不起来,直到合上了眼。
梦里,眼前的黑暗渐渐凝聚成一束白光,形成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谁……”看清那刹那,苏皖皖猛地睁开了双眼。
“我怎么会梦到那个挨千刀的,苏皖皖你清醒点,他可差点要了你的小命。”
苏皖皖拍了拍自己的脸,“话说,他叫什么来着,哥好像跟他认识,我怎么给忘了。”
苏皖皖一拍脑袋,“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眼睛一闭又睡着了,但是这次她怕是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带着一股痴笑吧。
……
卯时,太阳刚探出头来,苏皖皖已经坐在镜子前梳妆了。
一双杏眼灵动有神,白质的脸颊上打上淡淡的腮红,那小嘴上抿了胭脂,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娇媚动人。
换上了衣裳站在窗前,早晨的阳光是那样温柔,打在苏皖皖身上,使得就像是她本人在发光一般,耳边传来的是女儿家的欢笑声。
“小姐……你今天好漂亮呀。”阿青张着嘴看着苏皖皖。苏皖皖也露出喜悦的笑容,恬静而美好。
苏皖皖到前厅去见苏戎,苏母,和苏祁羽。
“我的皖皖长大啦~”苏母握住着苏皖皖的手。
“呜呜呜……爹的皖皖呀,快让爹瞧瞧。”这位留着胡子,身材硕壮却在哭鼻子的便是苏大将军苏戎,“答应爹爹,以后千万不能远嫁,知道么?”
“爹~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呀。”苏戎听了苏皖皖这句话扭扭曲曲挤出笑容来,把一旁的苏母和苏祁羽都逗笑了。
“苏皖皖,恭喜你成为大人了吼!”苏祁羽插着双手漫不经心说道。苏皖皖爽快地回了句:“谢了。”
接下来就是迎宾,就位,开礼……苏皖皖扯了下苏祁羽的袖子,“哥,你的朋友会过来吗?”
“谁啊?”
“就昨天那个大高个。”
“哦~他呀,估计不会过来吧。”
“哦。”苏皖皖也不知为何,竟有些失落,自己一个人瞎逛。。
苏皖皖绕了一圈回来,看到一个眼熟的背影正背对着苏祁羽走向大门,“哥,你刚刚跟谁说话呢,这又是什么啊。”
“这……大概是慕白替硕筠送的簪子吧。”苏祁羽拿着盒子抖了抖。
苏皖皖听说慕白来了,那他身边的大高个说不定也来了,“哥,你那朋友有过来!那他人呢?”
“应该还没走远,礼物是托慕白拿的。”
苏皖皖追出大门,见温硕筠和马车还停在大门一旁等柳慕白。他撩开车帘,朝苏皖皖微微颔首示意。
微光正好,止步,姑娘冲男子温柔一笑,如三月的樱花,浪漫而美好,如夜里迷人的烟花,有着说不尽的灿烂,如同冬日里的一片暖阳……
温硕筠点头问候,这彬彬有礼的样子不同上次,苏皖皖按例回了礼,待他上了马车渐渐离去才回府里。
……
宴席也散了,过了好一会,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苏皖皖和苏戎,苏母以及苏祁羽来到大厅。
“皖皖啊,这是你师父托我给你带的礼物。”苏戎先开口:“他一个人在竹林里好像在有事要办,抽不开身。”
苏皖皖虽自小不爱习武,却在医术方面有所收获,小时候迷路跑进了一片竹林,遇见一名背着箩筐的药师——叶延。
在叶延送苏皖皖回将军府的一路,苏皖皖也叨叨唠唠了一路,指着露出箩筐的草药一棵棵刨根问底。
到了将军府时苏父和苏母见苏皖皖对草药感兴趣,便请求叶延让苏皖皖拜他为师。
叶延一开始有些为难,后来答应了,苏皖皖也就稀里糊涂地就拜了师。
苏父让人在竹林里修建了一座竹屋,竹屋所在处让人将竹子砍去,开出一片天地,前后环竹,竹屋周围环水,供叶延使用。
苏皖皖接过手:“他那老人家不都一向如此吗。”
“诶,没大没小,别老这么叫,好歹人家也是你师傅,都要被你叫老了。”
“小时候叫习惯了嘛。爹,我先回房了。”苏皖皖心里倒好奇他会送她什么东西。
“去吧。”
“嗯嗯。”
“爹,娘,儿子也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