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这回送了个死人

天还没亮,鲁金河早早起床了。

作为镖头,今天有件重要的货物押送,去迟了,中午之前怕是回不来了。

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妻儿,让丫鬟准备了点吃食,简单填了下肚子,匆匆出门了。

宁兰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坐在床上打了一会座,又拿着刀在院子里耍了几下把式,

这几乎成了他每天的必备功课,实力正以非常快的速度蹿升。

前些天已经突破九品,正式进入八品。

在别人眼中或许不入流的八品,宁兰君却挺高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他不着急。

门房宋老头年龄大了,没多少睡眠,老爷走的时候他便醒了。

天亮的时候,看到宁兰君起床,便吩咐丫鬟准备点早餐。

等宁兰君练完了功,洗了把脸,宋老头便喊他去吃饭。

宁兰君吃了早餐,简单收拾了一下,和门房老头说了一声,离开了鲁家。

或许挺早的缘故,繁华的街市上也没几个人。

起的有点早了,也不知道听雨楼这个时候开没开门。

在街上逛了一个时辰,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宁兰君去了内城。

一路打听,听雨楼所在地并不难找。

那是一幢不太起眼,却典雅别致的建筑。

宁兰君在门口找到守门人,让他通报一声,就说有位叫宁兰君的年轻人找沈楼主。

宁兰君这名字有点耳熟,在哪听过的。

察觉到不对的守门人,半信半疑的进去通报。

过了会,屁颠屁颠跑出来,要多热情有多热情:“公子,请。”

宁兰君跟着守门人,一路走了进去。

去了那边,直上一座小楼。

到了门口,守门人退了下去,长出一口气的宁兰君走了上去。

三楼乃是一处开放式的楼阁,视野开阔,从这里能俯瞰整个听雨楼办公场地。

屋子里除了沈长卿之外,还有另外三人。

宁兰君走过去打招呼:“草民宁兰君参见沈楼主。”

沈长卿换了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那种,高雅素洁的衣服,配上那一副自称风流的长相,自然有种超然尘世的朦胧之感。

沈长卿盯着宁兰君看了一会儿,淡淡道:“一路上辛苦了,坐。”沈长卿指了指那边的椅子。

宁兰君扫了一眼那三个人,走过去坐下。

“这位是听雨楼堂主之一李长庚,加入听雨楼之后,他便是你的直属上司。”沈长卿指着三人中其中一人,给宁兰君介绍。“让他带着你下去了解一下听雨楼的基本情况。”

“楼主,那我去忙了。”李长庚恭敬躬身施礼,转身走了出去。

宁兰君立即跟上,对这个直属上司的第一印象不算差,看着不是那种刻薄之人。

两人走了,屋里其中一人开口道:“楼主,免试进入听雨楼,这是不是有点……”

说话的是听雨楼十二指挥使之一的钱雄,四十岁上下年龄,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太多沧桑的缘故,眉眼里总有点苦大仇深的浓云愁雾。

“别人需要测试,他不用。”沈长卿说的很坚决。

沈长卿向来说一不二,知道轻重的钱雄不说话了。

另一人二十六七,至今没开口。

沈长卿喝着茶,没有抬头,直接对那人道:“宁兰君日后将是你旗下之人,上点心。”

“是,楼主。”

此人也是听雨楼十二指挥使之一吕连成,堂主李长庚的直属上司。

……

每一个堂主都有单独的办公场地,李长庚这里名曰留风堂。

留风堂堂主一人,青衣使二十四人。

宁兰君即将成为留风堂第二十五个青衣使。

走了一路,李长庚给他大概讲了一下听雨楼的历史,和现如今的基本情况。

手续,文书,腰牌,差服……一一办好,已经是两三个时辰之后了。

这效率不敢恭维。

办好这些东西,李长庚叫来几个青衣使,日后的同僚,让他们带着他去了住宿的地方。

房子挺好,单人独间。

三个同僚都挺好奇,一个免试进来的人到底什么来头,听说还是楼主亲自给开的后门。

等看到宁兰君,说实话有点失望。

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进入听雨楼,这不胡闹吗?

又不科举,也不写诗作赋,要个白面书生干啥。

他们这些人出身都差不多,都是武夫出身,通过层层选拔考核才进入听雨楼。

不解归不解,楼主亲自介招揽进来的人,没人敢怠慢。

纷纷走过去打招呼,是猫是虎,先看看情况再说。

一直到了下午,宁兰君才离开听雨楼。

肚子饿的咕咕叫,疲惫的回到了鲁家。

……

夕阳西下,霞光满天。

炙热的太阳过去了大半,这会儿街市上的人比中午多了很多。

一队十几个人马,三辆马车,进了内城。

领头的是鲁金河,永安城天顺镖局镖头,今日去临近的隔壁县里押运一批货物。

对方出手阔绰,镖银不低;风评很好,办事得力,也很受镖局重用的镖头鲁金河格外上心。

连吃饭都没让这批货离开视线,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一行人沿着街道,到了国师府门前。

一群汉子张了张嘴吧,国师府在整个永安城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地方。

当朝那位国师,算是两朝元老了,多少年屹立不倒,在大夏王朝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一看到这最终地址,很多人更上心了,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鲁金河让人去敲门,过了会儿一个管事儿的来开门。

问他们是谁,敲门的人说是镖局的人,有人委托送镖,地址是国师府。

管事儿的似乎拿不定主意,匆匆离开了。

过了会儿,出来个锦衣绫罗的老头,扫了一眼这些人,脸上全是不解和问号。

“托镖的人是谁?”那老头问鲁金河。

鲁金河拿出一纸文书给了那老头,这是当时签订的文契。

那老头拿过文契看了看,眉头皱的更深了,完全不认识。

想了想,老头把文契还给鲁金河,道:“打开看看,送的什么东西。”

当着事主的面,那自然能打开箱子。

鲁金河让人打开箱子,前两个箱子,还算正常。

可是打开第三个箱子的时候,所有人皆是脸色一变。

箱子里不是别的,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