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回到听雨楼的宁兰君,让李长庚暂且收好这两个箱子。

李长庚什么都没问,亲自将这两个箱子带进了留风堂旁边的屋子。

刚坐下,宁兰君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杨世才和罗广云的案子,证据确凿,指向左党。

这算不算是一个扳倒左党的时机?

宁兰君不断琢磨着那天晚上九公主的话,想了半天,还是觉的时机不是那么成熟。

左党在整个大夏王朝盘根错节那么多年,岂是两件案子能动得了的。

陛下要的是稳定的政局,左党牵扯颇大,嘉明帝岂能不顾后果拔除左党。

不行,九公主和太子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一个小小青衣使还想上天吗?

得稳住,还不能浪。

趁着还有时间,宁兰君去了一趟三楼。

沈长卿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

他很少看书,今日倒是稀罕了。

“有事?”沈长卿抬头看向宁兰君。

“禀告楼主,天火之案已经调查清楚了。”

一抹惊喜在沈长卿脸上一闪而过,他放下手中书本,认真看着宁兰君:“当真?”

不是不信任宁兰君的实力,只是早上还没有眉目,这下午就有结果了,有点太快了。

“是的楼主。”

“凶手是谁?”

“夏景云。”

沈长卿目光如炬,沉默了好一会:“动机呢?”

“党争!”

沈长卿从椅子上站起来,原地走了几步:“证据确凿吗?”

“是的。”宁兰君说完,便将整件案子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沈长卿木然回头,过了会,看向宁兰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依然是那个没有顾虑的沈白衣,话说的很肯定,决绝。

“属下明白了。”

说完的宁兰君转身离去。

……

要准备,宁兰君就会做最周全的准备。

要让左党覆灭,那就必须要有万全的谋划,只要时机成熟,宁兰君便可以待价而沽。

宁兰君不由的想到了一个人,承天府府尹黄韦政。

好久没去望月楼了,上次姑且一试,也不知道望月楼的人是不是真那么厉害,能调查到黄韦政的所有信息。

宁兰君骑着马,一路直奔望月楼。

小二挺热情,将他带进档次最好的雅间。

刚坐下,便有人上茶。

小二走了,宁兰君去了那边的书案,打开第七个格子,里边有个密封严实的信封。

他拿出来看了一遍,先不说资料价值如何,这资料详细程度,让宁兰君大开眼界。

黄韦政的祖宗十八代,几乎一个不漏,信息的丰富全面程度让人咋舌。

其中还有几个值得关注的的案子,一旦黄韦政落网,被砍头只是时间问题。

更值得注意的是,黄韦政是左党的人,首辅左丘阳对他有知遇之恩,利用好了,这又是一把刺向左党的利刃。

看完了资料,宁兰君将信封揣进怀中。

让小二上菜,小酌一口。

不一会儿,六个菜一个汤上齐了,宁兰君自斟自饮,味道还是那样让人沉醉。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宁兰君抬头,岳山河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他站起来道:“前辈回来了?”

“是啊,刚到没多久。”岳山河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下。

宁兰君给他倒了一杯酒,放在老头面前。

岳山河端起杯子,一口干:“好酒。”一脸沉醉的喝完,他转头问宁兰君:“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正吃了一口菜的岳山河差点噎到了:“这么快的吗?”

宁兰君谦虚的笑了笑:“运气好。”

岳山河手指宁兰君,笑道:“真不喜欢你这世故的样子,跟谁学的?沈长卿向来潇洒从容,教不出你这样的青衣使。”

“前辈说笑了,晚辈就是俗人一个,哪能和沈长卿相提并论。”

岳山河继续吃菜,似乎挺饿:“说说案子,谁干的?”

宁兰君犹豫了一下:“前辈,听雨楼有规矩,有些事恕不能相告。”

“那等价交换呢?”

这倒是个可以考虑的提议,宁兰君想了想道:“那要看前辈的信息有多大价值了。”

岳山河挺爽快:“天火之案,背后确实是天火一族,至于封印物,还需要时间。”

等于没说的话,让宁兰君挺失望,他依然没松口:“前辈,这话分量不够啊。”

“那另一个消息,你可能就感兴趣了。”岳山河一杯酒一饮而尽:“目前天下佛门魁首,天音寺的玄渡方丈,已经在前几天正式入魔,打伤天音寺众多高手,并亲手斩杀佛门弟子15人,跑出天音寺不知所踪。”

这就是岳山河之前说的佛门浩劫吗?

宁兰君若有所思道:“前辈,为什么会这样?天音寺乃是天下佛门第一寺庙,玄渡乃是佛门魁首,按说不管是实力还是佛法,都已臻化境,为何还会坠入魔道。”

“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与魔也只有一线之隔。”

宁兰君认同的点点头:“此事态难道无解吗?”

岳山河忽的笑了:“各方都在看热闹,儒释道争端由来已久,佛门出事,有些人高兴都来不及呢。至于那位陛下,佛门式微,当皇帝的晚上都能笑醒。谁管呢?”岳山河叹了一声:“最严重的还不是这样,玄渡方丈一旦入魔,整个佛门群龙无首,为了争夺佛门领袖的地位,佛门内部各大势力,必然蠢蠢欲动,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宁兰君陷入沉思,他想的不是佛门的事,此事离他太远,他管不了,也没能力管。

他越来越觉的,那张无形的大手很可怕。

先是道门儒家,后是勋贵太子,如今轮到佛门,他下一步会对谁下手?

整个大夏王朝最重要的几股力量,除了皇权,就剩下军队了。

对陛下动手,还不现实,那就只剩下大夏的军队了。

“发什么呆啊,现在该说说案子的事情了吧。”岳山河提醒宁兰君。

宁兰君想了想道:“天火之案是次辅夏景云和天火一族的一场交易。”

岳山河略微沉思:“夏景云,党争吗?”

宁兰君没再往下去说,他能说的就这么多。

“行了,我又不会再问你了。”酒足饭饱的岳山河站起身,在屋里在了一圈:“过来看看。”

宁兰君走了过去,看着那副岳山河指着的书法:“不错,大家风范,别具一格,前辈你的手笔?”

“有眼光。”岳山河很满意的欣赏着眼前自己的那幅大作。

这老头脸皮也够厚,客气一句你还当真了,算了,哄老人家开心嘛,高兴就好……

正准备说话的宁兰君忽然脸色巨变。

“你怎么了?”岳山河诧异的问。

“前辈,晚辈有事要马上去办,你老歇着,改天再聚。”说完的宁兰君匆匆离开了。

“嘿,这小子……”

……

宁兰君像一头野兽,横冲直撞的走进了教坊司的大门。

新的奉銮,和其他管事的,宁兰君看都没看一眼,直奔谷幽兰房间。

让丫鬟杏儿离开了,宁兰君关上门走了进去。

谷幽兰挺意外,宁兰君的表情很不对劲:“公子,匆匆而来,可有事?”

“杨思柳小姐,坐下我们谈谈。”宁兰君走过去坐下,面色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