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楼,顾名思义,供奉着大夏开国以来历代君主的牌位,记录着他们的丰功伟绩。
那里有重兵把守,更是曾经最有名风水先生,挑选的绝佳宝地。
数百年来,一直安然如初。
地震的可能性不存在。
眉头紧皱的嘉明帝,率先离开御花园,后边跟着一大群紧张万分的人。
到了功德楼,大殿主体建筑还算完好,从外边看不到受损的样子。
嘉明帝走进去,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祖宗牌位。
他马上动手,将那些牌位放回原地。
国师明逸舟和一个个太监,也不敢怠慢,走上去帮忙。
奇了,剧烈的震动,整个功德楼完好无损,唯一受损的是其中几个砸在地上的牌位。
站在祖先的灵位前,嘉明帝一脸沉思。
良久,嘉明帝转身离开。
御书房大门外,万海潮已经等候多时。
收到太监通传,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微臣万海潮参见陛下。”
回到桌子后边坐下的嘉明帝,目光停留在万海潮身上:“钟山学宫发生了何事?”
“回禀陛下,只是钟山学宫后山七步林出现异动,并无大事。”
“是何异动?”
“七步林乃是当年先师所留,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如此异动。微臣猜想,可能是和天火之案有关。”
嘉明帝眼神微动,似乎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关系何在?”
“陛下,天火之后,陵园阵法被毁,可能有东西跑出,那东西似乎惊动了七步林,所以才会有如此异动。功德楼那边同样出现异动,怕是也和此事有关。”
仿佛挺满意这样的回答,嘉明帝微微额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万海潮走了,嘉明帝让国师明逸舟也离开了。
他喊来一个太监,问他:“听雨楼办案进展如何?还有那个叫……宁兰君的青衣使,如何了?”
太监刘公公走过去,躬身道:“禀陛下,案子还在调查中。”
“你去一趟听雨楼,见一下沈长卿,告诉他,朕的时间不多。”
“是,奴婢这就去。”
……
钟山学宫后山,宁兰君满头大汗的离开那古怪的林子。
走过小木桥,一脸疑问的看着唐缺;“这是怎么回事?”
“此地乃是七步林,我师祖所留;林中有师祖所留阵法,可以检验一个人的能力。这几十年来,你是第一个走到第七步的人。”
宁兰君心里挺美,果然,穿越者都是天命之人。
“这么说,我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唐缺笑着道:“岂止天赋异禀。”
“还有呢?”
“万中无一,人间罕见。”
“还有呢?”
唐缺:“????”
“说啊,还有呢。”
唐缺:“……”
“听得正美呢,继续啊。”
唐缺拉着他就走:“太让人失望了。”
宁兰君该回去了,钟山学宫大门口,唐缺认真的最后交代:“今日之事,一字都不能对外提起。”
“我明白。”宁兰君点了点头。他翻身上马,离开了钟山学宫。
……
宁兰君没有回听雨楼,直接去了教坊司。
教坊司奉銮亲自接待,对宁兰君这位年轻的主办官殷勤备至。
“你把教坊司所有当值人员全都找出来,集中在大堂。”
幸好,今日客人不多,对他们生意影响不大,那教坊司奉銮勉强同意了。
宁兰君去了谷幽兰的房间,依然是丫鬟开门。
宁兰君走进去,看到了穿戴整齐,坐在那里兴致不高的谷幽兰。
“宁公子,今日怎的有空来这教坊司?”谷幽兰起身打招呼。
宁兰君走过去坐下:“幽兰姑娘,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知不知道杨思柳和罗素清两人当时在教坊司的处境?”
“上次已经回答过公子,奴家来得晚,不知此二人之事。”
“真的吗?”宁兰君盯着她问。
谷幽兰还是一样的回答:“确实如此。”
宁兰君总觉得这女人有古怪,他面色冰冷的道:“我奉旨办差,有先斩后奏之权,我手中这把刀可不会怜香惜玉。”
谷幽兰眼神微动,依然是坚决的语气:“公子何苦要为难我这一介弱女子。”
“公子。”门开了,那丫鬟走了进来,直接跪在地上:“公子不要为难我家小姐,她是无辜的。”
“杏儿,住嘴。”谷幽兰爆喝一声。
那个叫杏儿的丫鬟不为所动:“小姐,事已至此,你就让我说吧。”
“杏儿,你……”谷幽兰气的不再说话,事已至此,拦不住了。
宁兰君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公子,我在这教坊司干了很多年了,无意中目睹了当时杨思柳小姐和罗素清两人的事情。”
还有个漏网的目击者,真是天网恢恢啊。“估计,当初和杨思柳,罗素清走得最近的人,在两人出事之后,已经陆续离开教坊司了吧?”
丫鬟杏儿点头道:“是的,知道内情的几人,要么走了,要么不见了。他们没有注意我,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人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
“起来说话。”
杏儿站起来,恭敬的站在那里:“公子,我所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哪怕去当证人,我也愿意,只要公子能保证我们小姐安全。”
宁兰君看了看谷幽兰:“杏儿知道这事,对你说了,你知晓其中水可能很深,怕让你们主仆二人处于危险境地,故而,让她闭口不言吗?”
谷幽兰叹了一声,声音幽幽的道:“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的弱女子,哪还有什么余力去管别的事。”
宁兰君能理解这话中的无奈,对教坊司的女人来说,平日里本就活的战战兢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杨思柳和罗素清的案子牵扯颇大,她们没别的选择。
宁兰君转头对杏儿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们小姐不会有事。我想知道,今日你为什么要冒着巨大危险说出口。”
丫鬟杏儿,思路清晰的答道:“一来公子逼问小姐,想来知道了些什么,继续隐瞒怕也无用。二者,实在是此事憋在心里已经多时,不吐不快。同为女人,她们两人真的太惨了。”
宁兰君能想得出来,太惨了这三个字的含义,那必然是他这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所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