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医药的起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医疗活动。不是像武侠小说中描绘的江湖那样,几个门派打打杀杀有人受伤了需要医治,而是说——人注定会生老病死,必然就有医药的影子。
Tips:“有人的地方,就有医疗活动”是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巴甫洛夫的名言。1904年,巴甫洛夫因在消化系统生理学方面取得的开拓性成就,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一切要从生存本能开始说起。为了活着,就要先解决最基本的衣食住行,这也是最基础的人类卫生保健活动。
首先,人类和很多动物一样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遮风避雨且舒舒服服的“窝”,要不然风吹雨打容易生病。有了“窝”,就能躲避大部分猛兽,至少不会在睡着后成为老虎的盘中餐。
古代有一些人向鸟儿学习,在高大的树干上建造房屋——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巢氏”。
并不是所有的“疯狂原始人”都打算住在树上,有的远古人类族群会挑个山洞,有的会砍伐树木搭建一些粗糙的小木屋。选址讲究依山傍水、视野开阔、有光照、能通风、隔绝潮湿,总之人要住得舒服。这种最原始的医疗保健活动后来形成一门玄学——阴阳风水。
原始人最开始没有衣服穿,也不知道穿什么,甚至连“穿”的概念都没有。
后来发现弄点树皮树叶做成草裙裹身上,冬天确实比裸奔暖和点,夏天还能防蚊虫叮咬。万一捕获了毛皮动物,还能把动物皮披在身上,就是最原始的皮草。至于裸奔会不会害羞,那都是后来的故事了。
行走也是个大问题。原始丛林的地上和现在干干净净的大马路完全不同。泥巴、虫子、蜥蜴、植物尖刺、寄生虫等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原始人都是光脚板,鞋是什么?没人知道。
为了防止脚受伤,人们发展出用草、兽皮裹着脚,直到出现“鞋子”。
从远古到汉朝千万年的时间里,穷人都还只能穿草鞋来保护自己的脚,比如,三国蜀汉的刘备当皇帝之前就是卖草鞋的。
远古卫生保健萌芽期另外一个重磅发现是“火”。人们先是利用自然火,后来又探索出人工取火。有火就能做饭,火杀灭了食物中的寄生虫,熟肉美味更健康,是人体优质蛋白质来源,而且大大降低了“病从口入”的风险。
从模仿飞禽走兽的姿态开始,古代出现了 “导引”,和后来的按摩、推拿、体育疗法都有联系。
祖先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会产生医学的萌芽,包括结婚。
古代人发现,近亲不能通婚,否则会产生遗传缺陷,比如生出智商不高的孩子。血缘远的族群之间通婚,获得的下一代往往更聪明,也可能更漂亮,比如混血儿。
人们对医学的进一步认知源自原始生存经验。人有时候和动物一样,病急了逮着什么用什么——只要能让他感到缓解和舒服一些的东西。包括草木、泥巴、水洗、舔舐伤口,只要没死甚至病情、伤口好转,就是一个成功发现。
一些古人也观察到,生病的动物吃某种植物会恢复健康,从而发现新的草药。
这种在渔猎采集生活中积累的原始生存经验,就是用生命进行的一场最大规模的活体实验——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神农尝百草的历史真相。
今天仍旧广泛存在的砭石、针刺、针灸等治疗方法,可能都源于古人偶然的医疗尝试。
比如,头痛的时候撞墙撞树,发现头痛能缓解一些,干脆拿块石头来轻敲自己脑袋、摩擦摩擦,好像就不痛了。
伤口化脓的原始人哪知道“针”是什么玩意?随便找个尖锐物体挑破,找水清理伤口获得治愈,尝试成功就成了成功经验。
人类对世界最初的认识往往依赖于观察和想象,医疗活动伴随着人们对世界的认识而出现变化。
不同的原始人开始信奉不同的神,族群积累的医疗保健知识和对神灵的想象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巫术和医药相融合的“巫医”。
巫术代表的原始信仰既能维持族群结构,又能给予人们心理暗示和心灵慰藉,尤其是当古代医疗束手无策时,就会找个跳大神的试试看。最后形成了巫术和医药既有交叉但又各自发展的状态。
古人科学知识匮乏,对世界的认知就像现代人类的童年时代一样简单直接,所以还有一种想象和联想,比如:古人观察到蚯蚓(又名地龙)整天在地下钻洞,就脑补它也应该能打通血管、治疗脑血栓什么的。
恰好古代不少脑血栓患者吃了之后真的有效。
现代医学研究发现,蚯蚓确实有效,但不是因为它能钻洞,而是因为它体内有蚓激酶(Lumbrukinase),这种物质是抗血栓良药。
全世界古代传统医药都有一些类似的表现,起源也很相似。中医作为中国古代传统医药体系,相对的并不是西医,与其他各民族古代传统医药一样,相对应的是:现代医学。
只不过现代医学发源于西方而已。中医不仅仅是独立存在的知识,在现代医学出现以前,中医理论和中国的哲学、玄学、本土宗教思想相融合,深深烙印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成了我们的生活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