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风清扬

青海一枭……

他并不认识刘箫，看他的服饰和佩剑，看上去也不像是华山弟子，华山上面没有这样的人物。

刘箫冷道：“你是为了《辟邪剑谱》吧。”

《辟邪剑谱》可以说是眼下江湖中最抢手的东西了，江湖中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听说过了。

林家福威镖局因此而被灭门，《辟邪剑谱》的下落，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不过，据江湖中一些有识之士的推测，有两个人，极有可能知道《辟邪剑谱》的下落，一个是林家后人林平之，一个是华山大弟子令狐冲。

林平之好说，令狐冲怎么也有可能知道？

那是因为，令狐冲那段时间恰好在衡山城西郊外养伤，而林震南夫妇最后毙命的地方，就在衡山城西土地庙……

他们之间可能有交集。

只有刘箫清楚，令狐冲根本就没有见过林震南，他的戏份，被刘箫给抢走了。

青海一枭喉头吞咽几下，却没有说话。

刘箫道：“我还知道，是左冷禅派你来的。”

青海一枭……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刘箫这么年轻，心思却如此机敏，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露了馅，怎么刘箫什么都知道？

刘箫见他表情丰富，说不出地畅快！

既然搞清楚了他上来的目的，也就没必要留他了。

刘箫的剑快速划过，一道残影，就像月光一样，在青海一枭面前闪过，他的咽喉处一凉，一道浅浅的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鲜血喷涌而出……

一对三角眼兀自圆睁着，狠辣地看着刘箫！

刘箫嘴角微抽，笑了笑，道：“我要不要把名字刻在他的狗头上？下辈子也好来找我报仇。”

如此作风，令狐冲看了心中惴惴，这位衡山派的小师弟，真的不是善男信女。

杀了人，还要把名字刻在死者的头上，方便人家下辈子找他报仇……

那天刘箫杀死费彬，令狐冲就发现了这一点。

月光下，刘箫把青海一枭踢下了悬崖……

令狐冲不无担忧地道：“白板煞星的武功极高，据说已经登峰造极，我师父都未必是他的对手，要是让他知道了，绝不会善罢甘休。”

刘箫依然淡定，道：“等他知道了再说。”

刘箫从来不敢小看天下英雄，可是今天既然撞上了青海一枭这样的邪派人物，不杀他难道还留着他过年？

至于他的师父是谁，有多厉害，会不会找他报仇，那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有时候，刘箫想问题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令狐冲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说：“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要是白板煞星找你报仇的话，你就说是我杀的。反正他死在了华山。”

刘箫没想到，令狐冲会这么讲义气，对他更加高看一眼。

……

令狐冲找到剩余的美酒，两人在月光下喝酒，闲聊。

没过多久，令狐冲想起秘洞里的武功，忍不住进去看。

刘箫该学的已经学会了，别派的武功，他也不怎么稀罕，反正有系统。

不过他对嵩山派的剑法，还是留了点心眼。他刚才悄悄地记在心里，打算回去之后，一并教给莫大先生和刘老爹。

他此刻最期待的，就是风清扬出场。

可是眼前青山寂寂，月华如水，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刘箫不是一个心急的人，风清扬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要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他若不想出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刘箫想起新学的衡山五神剑，心中发痒，提剑便练了起来。

刘箫练剑，早已不拘泥现成的招式，剑在他手中，他想怎么刺，就怎么刺，想削哪里，就削哪里……

有时候剑出如雨，快过闪电；有时候又慢如乌龟，姿势呆板笨拙……

像他这样练剑的人，并不多。

就在刘箫把风清扬这个人忘掉，全副身心地沉浸在剑术的世界里的时候，头顶传来飒飒风声……

一位白须长者，脸上蒙着黑布，出现在了他面前！

身形瘦削，腰板挺直，左手藏在身后，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

刘箫……

他的心怦怦直跳，不用说了，这位肯定就是风清扬了！

大概是风清扬一直在偷看他练剑，见他所练的剑法，竟然暗合了独孤九剑的基本要义，心中感到奇怪，出剑无招的人他不是没见过，这辈子也碰到过三个，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剑客，他们终生浸淫在剑术的世界里，耗费了大量的时光之后，才悟出“无招胜有招”这五字要诀。

像刘箫这么年经的剑客，竟然也是出剑无招，在风清扬看来，叫人难以相信。

风清扬道：“你师父是谁？”

声音低沉，略显沙哑，语气里说不出地落寞。

此时令狐冲还在洞里观剑，刘箫独对风清扬。

刘箫挺了挺身子，正色道：“衡山弟子刘箫，家父刘正风。”

高人面前，他也没必要造次。

风清扬回想了一下，道：“刘正风这个人不错，二十多年前，我见过他，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位少年。”

他顿了顿，又说：“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刘正风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刘箫搔搔脑袋，道：“是啊，岁月不饶人。”

风清扬出场，并不是跟他唠嗑的，他道：“我看你所使的剑法，并不是衡山派的剑法，不知从哪里学来的？”

刘箫要是再把忽悠令狐冲那番说辞搬出来，那就是在侮辱风清扬的智慧了。

刘箫道：“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风清扬轻轻“啊”了一声，双目放光，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道：“说来听听。”

刘箫道：“剑法剑法，只要你出剑还有‘法’，别人就有可能破解你的剑法，假如你出剑毫无招式可言，对方怎么来破？”

“好！”

风清扬翘起大拇指，赞了一声。

刘箫的这番话，跟风清扬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对比一下岳不群的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就知道刘箫的想法，有多超前。

不单单是岳不群，几乎所有学剑的人都以为，只要扎扎实实地练好祖师爷留下来的招式，自然也就成为高手了。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以为熟读了别人的诗，就有可能成为大诗人，简直就是搞笑！作几首歪诗还是可以的，离大诗人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