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情

此刻,在沐家后院的外面的那个荒废的院子里,一棵桃树的花开得正艳,和这院子有点不搭。这院子太荒芜,花草树木都在野蛮的生长着,没有人来修剪,房屋楼阁也都布满了蜘蛛网,有的地方的窗棂都已脱落,只是许久没人来,这里到有另外一翻的景致。

在这众多的废宅中的其中一间中,经过一番的简单的收拾,勉强可以住人,这时从屋里飘出了酒的香味,仔细一闻,那是许久都没酿过的桃花酿的味道,此刻在屋里饮酒之人,也就是酿酒之人---沐曼娘。

从三个月前来到这里,差不多把自己原先在酒坊酿的酒都饮完,酒是快饮完了,但心还是在痛,连随骨髓都痛得无法成活,那就不活了吧?

只是当自己在了结自己的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那就是没有成功。其实自己下手也还是干净利落的,只是没曾想,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就睡了一觉,又醒来了,而且自己还是完好无损,怎么办?自己连死都办不到,那自己还能做什么?从没有过的挫败感笼罩着她,连饮酒都没了滋味。

她也不出门,怕一不小心在路上遇上她和他恩爱的样子,自己的心会爆炸。在他还没成亲前,还会上街,希望遇到他,告诉他一切,但每次遇到都是他和她在一起,他根本都不看自己一眼,他的眼里只有她,自己躲在街角,根本到不了他的眼里。

曾经有多热情,现在就有多冷漠,看着那女人得意的笑,有好几次都想冲上去掐死她,只是一想到沐家的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这种冲动也只能忍下了,每次的忍下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碎一次,怕自己的心碎到不能再拼凑,所以到现在就在这荒园荒着,不出门了。

曼娘有时候在想,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出那是个赝品吗?难道公子蚩也看不出来吗?还是看出来了,只是她更像前世的那个爱人,所以也就将错就错了,把自己舍弃了,也许他从没有真正的爱过自己吧,不然自己每次有什么事都不在自己身边,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的,现在终于找到那个他真正爱的人了,自己于他已没了意义。

情窦初开的少女啊,如何能面对自己爱的人娶了别人,那个人还要顶着自己的名,是多么的让人愤怒和绝望啊,还有讽刺。

曼娘在绝望中把从桃山带来的一个桃核种在了荒园里,用刀割开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浇灌这个桃核,希望它能在这荒园里生根发芽,然后慢慢的长大,然后让它陪着自己在这院中变老,直到自己羽化不见。其实原本想着成亲后种在田镇这里的云宫的,作为和他爱的见证,但现在不用见证了,那就种在这里吧,让它陪着自己,让它在这荒园里见证自己的余生吧。

就当自己快要遗忘人间的时候,人间却记起了她,这天曼娘饮完了最后的一壶酒,准备出门去找酒的时候,刚把门拉开准备伸脚迈出门槛时,没曾想自己的头撞在了一堵墙上,伸手推了推,就是推不开。

心想着这是个谁,竟然挡着本姑娘的门,抬头一望,望见了一张绝色妖艳的脸,就像是小时候见到一模一样,当然,小时候的事都忘了,但三年前发生的事还是记得的,此刻,心漏跳了一拍,呆望着,半天没回神。

到是来者一点都不计较她的这种欢迎模式,笑着说道:“娘子,不请为夫进去坐坐?”也不管曼娘是什么表情,拉起曼娘的手就往屋里走,走到屋里向四周看了看,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道:“娘子的持家之道还有待改进啊,你看这屋乱得。”说完,便随便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曼娘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想着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世上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嫁给了公子蚩,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便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来者正是雪峰神君彧,彧笑着道:“你是我娘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这里呢。”说着伸手一把把她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曼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坐在他腿上挣扎了几下,但挣扎不脱,没法,就这么坐着吧,心里其实是恼了,也不啃声,彧看着她这副表情,心里也恼了,便把她往怀里一拉,一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小嘴,直吻得是天昏地暗,荡气回肠,万物都静止,这期间曼娘是拼命的挣扎过的,只可惜啊,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那挣扎也只是做了无用功,吻到后来,曼娘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他,最后是软在了他怀里,彧喘着粗气把这女人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终于找到她了。

曼娘靠在彧的怀里好半天才平息,便挣脱彧的怀抱,彧也不像先前那样,松手让她从自己的怀里出来。小女人毕竟脸皮薄,不能太过分,曼娘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心里还是好奇,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嫁人了。”

彧看着她消瘦的小脸,已憔悴得不成人样,心里一痛,想着这样对她,是残忍了些,但再残忍也是要承受的,这就是循环因果。只有在以后的岁月里再来补尝她。

一脸认真的回道:“你真想知道?”

曼娘点点头,“嗯”,彧说道:“你真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吧,我去看了月老的姻缘簿,你和公子蚩没有姻缘,有的也只是一段恩情,那还不足让你一生相许,他要娶你是他前世的执念,他执念太深,你终究被他感动,又在机缘巧合下他救了你最爱的玉树,所以你许他一魂一影嫁与他为妻,今天你的一魂一影已嫁与他为妻,了了你欠他的债,不是很好吗?”

曼娘是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哪里和哪里啊,明明是自己的男人,却被别的女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