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和离

雅殿大厅,风灵挡住了他。

彧是真的火了,不想再与这些侍从纠缠,一个闪身,已进了寝宫,风灵等侍从追了进来。

卧在睡榻上休息的曼娘看见彧和自己的几位侍从一前一后的进来,便从睡榻上坐了起来,但身子太虚弱,从睡榻上起了两下身都没能起来,彧看到她这样,赶紧的上前伸手把她扶起,但曼娘侧身的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对站在彧身后的雪若道:“雪若,你来扶我一把。”

雪若把曼娘扶起,拿软枕放在她身后,让她靠在睡榻的栏杆上,半晌,曼娘终于把气喘匀了,对着四位侍从道:“你们都下去吧,想来大祭司是有话要和我说的。”风灵等侍从退了下。

曼娘虚弱的问:“大祭司找我,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彧看着一脸虚弱不堪的她,想说的话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才道:“续娶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彧欲言又止。

曼娘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嘴,看着那些话从他的嘴里道出,她并不觉得这些话现在说有什么意义,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心又像昨天那样一下一下钝着痛,她感觉血液在心口翻腾的厉害。

彧见她不接话,他又接着道:“沐夫人自杀了,她服毒了。”

曼娘平静的看着,像是在问:然后呢?

彧脸色一正,道:“我想那道懿旨,可以作废吧,毕竟你也没什么大碍,她又陪我那么久,怎么都有些情分不是吗?”

曼娘实在是没忍住,不然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把这口血喷出的,因为彧站的离睡榻近,这一口血差不多都喷在了他的衣裳上,一口血喷出,人又晕了,至于后面的事,曼娘是不知道了,就算是后来醒来后,她也没问过,她已不想知道,那个男人看到她这样会是个什么态度,身边的侍从也什么都没说,自己家的主子都吐血两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休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终于可以正常活动了,只是这伤,怎么养?伤了的心,要如何补?到了这一步,要如何走下去?

曼娘一直都在雅殿养病,而且宝印和宝册都已交出去了,每日的朝会她再也没有出席过,不过灵后的头衔还挂着,这是最让她为难的地方。

在休养期间,许多的大臣也都以探病的理由明里暗里的来打探,只是曼娘以身体不适,一概都不见,既然东西都给出去了,那这灵后的头衔自己也不能这么空担着了,这些大臣也就没什么好见的。

曼娘让雨墨把闻乐请来了,闻乐一直对灵后这个学生都是非常满意的,搞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这次续娶灵后的事,他多少都反对了,但人微言轻,他一个反对,又能改变什么。

曼娘在雅殿的大厅里接见了闻乐,闻乐给曼娘行了君臣之礼,但曼娘以师生之礼还之,见完礼,曼娘道:“老师,请坐。”

闻乐道:“谢灵后赐座。”说着弯腰在赐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侍从已上了茶和点心,闻乐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曼娘道:“老师,请用茶水。”

闻乐点头道:“多谢灵后。”

用过茶和点心,闻乐想,灵后不会就请自己来吃茶和点心这么简单吧,心里忐忑,出言问:“不知道灵后今天请臣来,可是有事?”

曼娘笑了笑,道:“老师,您还真是神算,是许久没见到老师了,甚是想念,不过,确实有桩事,想请教老师。”要和精灵国的大祭司和离,那当然要问精灵国最懂礼乐的人了。

闻乐道:“不知灵后要问臣什么事?”闻乐当然不会想到,这灵后是要离婚。

曼娘道:“老师,在精灵国如果夫妻要和离,要怎么做?”闻乐一听,像受了惊吓的看着曼娘,不敢相信这是从灵后嘴里说出的话。

闻乐道:“灵后您是想和大祭司和离?”

曼娘一直把闻乐当成自己的长辈,见他这样言语关切的问,不觉的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哽咽的道:“是的,老师。”

曼娘这样突然落泪,惊着了闻乐,闻乐惊慌的道:“灵后快别这样,惊煞老臣了。有什么您说就是,老臣一定竭尽全力。”

曼娘道:“不瞒老师,我和大祭司的婚约,本就是一桩交易,神族和精灵族的交易,现在交易已完成,这婚约自然是不算数的,还请老师指教,我要如何做,才能解除这桩婚约?”闻乐看着一脸落寞的灵后,想到先前发生的事,闻乐在心里叹了口气,多好的一个女人,娶了她,是精灵国的福气,现在她要和离,真是可惜了,闻乐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半晌,闻乐道:“灵后真的决定了?”

曼娘道:“已决定了。”

闻乐道:“灵后既已嫁入精灵国,便是精灵国的人,没再可能和离,精灵国也没这样的先列。”

曼娘问道:“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闻乐道:“没有,除非陨落。但灵后这不是办法。”

曼娘笑了笑道:“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闻乐道:“灵后,事情还不至于到那一步,还请您为了精灵国的兴旺,繁荣,好好的保重,您才是精灵国的主人,那位侍妾,只要您在,她永远都成不了灵后。”想来这也是沐夫人为什么要算计她性命的原因了。

闻乐走后,曼娘一个人在大厅里坐了许久,也想了许多,最后已想明白,那就是自己回到来的地方去,这才是最好的安排。

侍从看着曼娘一个人坐了许久,也不敢上前来打扰,但大家都很担心,自从醒来把宝印和宝册给出去之后,就经常见她一个人这样呆坐,一坐就是一日,落寞,寂寥的样子,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是,也不是做侍从的能安慰得了的。

一日日的枯坐,最后的得到的结果如此,曼娘只有在心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