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睡梦中总是很难发现异样,就如现在的钟轩,迷迷糊糊之中就来到一个令他非常陌生的地方,他抬头看去,天空之上竟然有九个太阳!
九个太阳高悬于天际,再放眼望向四周,四周便是一片荒无,黄色沙土一眼延伸到无际的天边。
烈日灼心,口干舌燥他想寻找水喝,但在这荒无之地那有水源?
抬起手遮挡着强烈的太阳光线,钟轩一脸迷茫。
身后忽然传来异响!
钟轩回头看去,只见在远处有着一道身影。
他站着有点远,再加上耀眼的太阳光,他无法认清那人是男是女?是陌生人还是认识的人?他身穿黑色宽大衣袍,黑色衣帽下面孔被阴影遮蔽看不清,需要走近些许。
钟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向那人走去,想找他讨要点水喝。
他踏出艰难的脚步,一步两步走着……
用好一会时间,可就是到不了跟前,此时钟轩不禁心想,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我每向前走一步他就向后退一步,反反复复,玩我呢?
钟轩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了,他这般被玩弄,心中一股无名火气蹭蹭就往头上冒!
心想“待会我要是逮到你,看我不修理你一顿!”心念如此,钟轩飞跨几步就窜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居然没有退步或是跑路,而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他这是摸到良心了?”钟轩心念道。
看他没有跑走,钟轩心中的火气便压了下去,走到他身边。
钟轩道:“哥们,我口渴麻烦你给点水喝!”
他没有动,似乎不情愿。
钟轩见对方没动静又道:“就一口,就一口!”
他还是没有动。
“哥们,我实在口渴的不行了!就求你了,让喝一口水吧!哥们你大恩大德我会记住一辈子的!求您了!”说完钟轩没悬给他跪下,但他还是不为所动。
“哥们,你要是这样啊!我可要抢了!”
说罢,钟轩一个健步跨上,一把将他抱住,心想你老小子我好说歹说还不给我面子,老子只好强抢了!
正想问他水壶在哪里,忽然他转过头,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便映入钟轩眼帘,让他大吃一惊!惊慌地向后退了几步。
模糊不清中,钟轩只听清了他说了几个字,“太虚引日……天命……”
钟轩不明情况,也只觉得是自己严重缺水出现了眼花,缓了缓道:
“什么?你肾太虚……要什么药引……,你先给我喝一口水!我踏马都眼花了!”钟轩以为是自己缺水导致眼花,正想纠住他的衣领,可忽然感觉身体提不上劲,很快就没有力气,瘫软在地。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中,脑瓜嗡嗡的感觉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钟轩想心,“狗日的,我竟然活活渴死了,这死的也太憋屈了!”
黑暗之中,只听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钟轩太熟悉了,是家中的电视机新闻联播正播道发出的新闻资讯——
“近日有关媒体称,太阳耀斑出现异变可能导致全球灾难,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地球世界各地还未出现各类有关灾难的相关报道,不信谣不传谣,为此不必引起不要的惊慌,我们也将跟进后续报道……”
电视机上报道着新闻,而钟轩就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熟睡已久,不远阳台窗外一阵清凉的微风偷偷抚过面门,钟轩一个侧翻身,从沙发上滚落,潇洒的脸蛋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在一声闷哼中,钟轩捂着鼻梁渐渐起身,疼痛只持续了片刻,手指轻微地在鼻下擦过,睁开了睡眼惺惺的眼睛一瞧,心中暗自庆幸,没磕破鼻子。
此刻钟轩才回忆昨天晚上和同学聚会喝得太晚了,回到家时开了电视就倒头在沙发上,昏昏睡去……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揉着惺忪地眼睛大步朝厨房走去。
拿起茶壶往白瓷碗里,咚隆咚隆倒了整整一大碗,接着大口大口一碗水给干到了底。
随手一擦嘴巴,只觉得全身一颤,迷糊的眼睛开朗许多,一下子精神抖擞,这才回想起刚刚在梦中发生的一切。
钟轩只觉得古怪,自己怎么做了这么一个古怪的梦,难道预示着什么?
他没做多想,毕竟只是一场梦而已。
不知何时窗外已经是黄昏,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不时地微风徐徐吹过,带来秋季点点凉意,不远处山寺古道上布上了一层厚厚的秋叶,晚风吹过山上凸起的半壁山顶秃石,不经意间徒增了几分凄凉。
这样的场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免有些枯燥,钟轩转身将吊在走廊之上的几件衣物举手取下,不过片刻功夫,便是怀中挤满了各种衣物。
他正想回屋,却见那片天一下暗淡下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钟轩来不及多想,举头望去,那边天上,那个循环往复东升西落的太阳正发生着某种变化!
钟轩以为那只是平常的日食天象,并没有太在意,而且他不是特别关心这种事情的人。
回屋就开始收拾起衣物,不过半个时辰便开始烧水做饭了……
迷迷糊糊之中只听窗外的雨下的特别大,雨水砸落在窗户上发出砰砰声,钟轩躲在被窝里惺惺地眼睛根本睁不开,而且身体也不允许起身把大厅里的窗户关上。
他心想大不了明天用干抹布擦地板,等上三四个小时也就晾干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心想间便又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间一股寒意逐渐涌上心头,明明裹着厚厚的被子,可还是不觉的感到阵阵凉意,耳边也不时不时吹过冷风,搞得钟轩哆嗦了一下。
此刻钟轩已经毫无睡意,缓缓推开被子,他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我靠!”
原来在钟轩睡觉不知不觉间这雨是越下越大,雨水早已经涌进房间,已经有掩盖房屋的趋势了!此刻窗户外还在哗哗的下,似乎雨水量还在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钟轩撸起袖脚赶忙下床一脚踩进快掩过膝盖雨水,一步一步来到了大厅,往窗户那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那窗户外面雨水堆积,泛黄的雨水还夹杂着各种树枝树叶往房间内淌水,如果钟轩再晚起半刻钟这雨水非得把他活活掩没了。
钟轩几个大步上去,将窗户一把拉上,可就算是如此,那雨水依旧透过窗户间的缝隙往内渗水,钟轩一看敢忙从厨房里拿出干抹布就开始围着窗户边围堵,一条不够,两条也不够,只好将浴身巾都给用上。完事便拿着脸盆掏水往厨房洗菜池里倒,前前后后足足淌水十来分钟,也就敛到脚跟,离那只差半根手指长的地板就是挨不近。
看着房间里一团糟,各种垃圾树枝树叶散落飘浮在各处,只能无奈摇头,淌过前面一片雨水,一屁股坐在已经浸湿半大半的沙发上缓缓喘了一口气。
沙发上钟轩耳边依旧是雨水嘈杂声,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十分急促。
钟轩一下子就纳闷了,谁会在大雨天来敲我家的门?
对方似乎有要紧的事,所以很是急促敲打着门。
钟轩起身还在想问是谁,无意识便打开了房门,只听哗啦一声!
一团泛黄的雨水便冲进房间,那股水流没差点把钟轩冲倒在地!
钟轩稍微稳了一下身形,便呆在了当场,心想全白干了。
看着眼前房间重新被雨水堆积直呼造孽!
只一心想着对方是谁,却忘了门外已经积水成一片了,这下可算是白忙活了。
还未等钟轩反应过来,那人一把拉住了钟轩胳膊,就往外边街道上行走,此刻外边仍然是大雨倾盆,雨水哗啦啦的下,天就像是被什么人捅了一个窟窿,天池里的雨水就从中漏了下来,像开闸的大坝沟水一样涌!
拉着手的是一位大叔,但令他不明白的是大叔这是要带他去哪里,现在可是下着大雨!
“大叔!你要拉我到哪去?”
雨水砸得钟轩睁不开眼睛,只见前面好多人都往一个方向走去。
钟轩不明所以,回头看向房子,房子里雨水堆积成一片,沙发床各种家具完全被浸透掩盖了。
再看前面,这会已经不是简单降雨了,已经有洪水的前兆,肆虐的雨水汇聚在一起成为了肆无忌惮的洪流,将西坡上的折枝树叶石子一股脑地往下推,往城镇街道上挤,南边的桥梁边肉眼可见翻腾汹涌的河流往岸上涨!
轰隆隆!
西边山脚的树木被推到,洪水渐渐窜上了钟轩的腰,戏谑搂住他的腰身,钟轩感到一股劲,似乎想将想将他搂走,但是还有一股劲使得这洪水不管怎么凶涌,也难将他轻易的冲走。
似是感到洪水越来越湍急,大叔一把抱住了钟轩,也正是这时钟轩才看清了他的面貌。
“明叔!”
郭明是钟轩父亲关系不错的朋友,家就住在钟轩家不远处小巷子里,平日里有不少串门,算的上是熟人了,虽然钟轩不太了解明叔,但是能和父亲做朋友人品也不会差。
不多时,钟轩们来到了东边一座山山脚,这座山植被茂密,很少有过水土流失,而且山上有座寺庙,城镇里不少人此刻都上了这座山。
耳边明叔道:“顺着这条小路,往山上走。”
说完便推着钟轩来到山脚边,可钟轩哪看的清,雨水顺着脑袋就往下淌,眼睛只得半闭着,这一路过来钟轩都是基本是闭着眼睛走过来的,要不是有明叔指定被冲到哪去都不知道。
此刻山脚上传来了一道女声,钟轩看不清对方面貌,只见得一条白花花的小手向钟轩伸来,钟轩心中估计是哪位热心的阿姨向自己伸出援手,心中也是颇为感激,一上岸,连道谢道:“谢谢阿姨帮忙!”
雨水声依旧不减方才,在嘈杂声中钟轩似乎听见对面“啊?”的一声,刚上岸,钟轩一时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对着一旁明叔十分感激道:“我真想不到这雨有这么大,太感谢明叔你来搭救了!”
一旁明叔扬了扬手,道:“有什么话上山庙里说。”
钟轩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向了明叔一旁吹胡子瞪眼的女孩,钟轩心想:“坏了,好像刚才说错话了。”
不待思索,明叔就带着钟轩上了山。
此刻庙门大开,里面堆满了老老少少,七八个中年男子露着大白膀,将衣服放在一旁木架上晾,数十个小孩子裹着庙里的绵被,钟轩几人一入庙旁边,一名老爷子立马围了上来说道:“孩子,快把衣服脱了,一会感冒发烧了可就不好了!”
钟轩闻后犹豫了一下,就只见的前面明叔一把将上衣脱了,甩在一旁木架上晾。
旁边热心的老爷子正准备帮钟轩脱掉上衣,钟轩连忙推阻道:
“不用了老爷子,不用了老爷子!”
老爷子还想劝说钟轩换下衣服放在一旁晾干,钟轩连忙摆手然后快步跑进庙院内堂。
钟轩躲在了一处角落,身上的雨水已经将睡衣浸透,用力捏了一下衣角,哗啦淌了一地水,再一捏又淌了一地,活妥妥就是一个水人!
“把衣服脱了吧,这个你换上,”一道声音传来,钟轩抬头看去原来是明叔,这会明叔还是露着大白膀,但手里却拿着一件衣服。
“这是向庙里和尚借的禅衣,你换上吧!”
明叔所说的禅衣是指受戒僧侣的衣服,也就是那种青蓝色或者褐色的长袍也叫做海清直裰!
而明叔一旁的女孩此刻已经换上了海清直裰,一边梳理一头清秀的乌发一边看着钟轩。
钟轩出来的太匆忙,全身上下只有一件睡衣,纵使湿透全部身,也不愿厚着脸皮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钟轩接过衣服没有立刻穿上,说了一句谢谢明叔就呆在原地。
明叔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他女儿走出了内院。
过了半会,钟轩才换上了这所谓的海清直裰。
普通的衣服始终是普通的衣服,谁穿都没有区别,没有哪一个人穿上就可以变成圣人。
钟轩走出了内院,刚好与明叔碰了一个头,明叔手里此刻多了一件毛巾。
他递给了钟轩,他道:“把头发擦干净,别发烧了”说完接过钟轩的衣物就走了。
……
外边依旧是大雨倾盆,虽然城镇里人大多数上山庙避免难,但给城镇带来了十分惨重经济损失!
这场灾难来得太快了,人们根本反应不过来,气象局也没有报道过这片地区会有强降雨。庙内数十个人在一起议论纷纷,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忧郁,谁也没有想到一晚上的大雨倾盆就引起如此严重的洪灾。
“老头我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还发了洪!”
“真的是,活见鬼了!”
一名镇上的老人,情绪非常激动,这位老人家在城镇上已经呆了大半辈子,爷爷辈的他钟轩也有颇些印象。
老人家孜孜不倦地说道他呆在这镇上数十年都没见如此大雨水,如今老家人黄土都快埋到头了,也是头一次见如此大的雨水,并称真的是活久头一次见!
城镇上的大爷也是知道这位老家人,在他们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经常被老家人调侃。老人家款款而谈不少大爷大叔围了上去听老人家唠嗑……
钟轩走到了明叔身边,他见钟轩过来道:“你小子一点安全常识都没有吗?”
“下这么大的雨,肯定要发洪,你小子还敢在家里呆着!”
钟轩这人一听长辈绞耳朵根,耳朵就发热。钟轩摸着发热的耳朵低着脑袋,不敢大声说话,只好连声附和明叔,接下来不管他说什么钟轩都道:“啊!是,是……”
就这样钟轩被明叔挨批了一阵子,耳朵根都嚼的通红,钟轩才摸摸鼻子小声道:
“明叔你是怎么知道我还在家里的?”
明叔抱着手臂蹲在山庙走道边上,钟轩也随着他蹲在了他旁边。
他告诉钟轩,起初他也以为钟轩会自己上山躲避洪水,于是他就带着女儿先上了山庙,见庙里没有钟轩的身影,于是不放心又折返到镇上。那时洪水已经快涨到膝盖上了,就远远只见钟轩在家用抹布塞窗户,之后钟轩就疑惑谁会在大雨天敲自家门,没成想是明叔为了救钟轩从山庙上折返回来。
钟轩对明叔非常感激道:“明叔,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明叔想吩咐我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去做!”说完,钟轩拍拍胸脯。
明叔不屑的摆了摆手,钟轩也没当一回事。
说实话钟轩还是头一次遇见洪水,他们这小城镇每年降雨量不超过一百,真没见过什么大风大雨,就算是下了一场大雨隔天肯定又是一个大太阳。真不能说钟轩一点安全常识都没有,毕竟钟轩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这哗哗的下个不停。这么多年以来下雨多半不过半晚,明天就会消停,没成想这雨是越下越大,大到可以将房屋给淹了!
钟轩回头看向明叔身后的女孩,刚刚雨水冲刷面门,根本看不清她的面貌,现在看来倒也十分清秀,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钟轩起身,对着她颇有几分尴尬道:“真不好意思,刚才真的谢谢你!”
所幸女孩也不是什么特别小心眼的人。
咧嘴一笑道:“没关系的。”
钟轩也冲着她笑了笑,转头看向庙外,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干脆就在庙里打起了转。
钟轩不是特别迷信的人,也没有对什么宗教有兴趣,这座山庙钟轩在城镇生活了数十年间都没有上过,有的也只是远远观望这座山头和仅仅几眼山庙,如今身在庙中却已几分好奇便四处打量。
这座山寺院和平常山庙一般无二,红墙青瓦,青灰色的殿脊,清晨袅袅轻烟,半晚后院夕阳照射在苍绿色的参天古树,寺院共分两进,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庭院,进入前殿,一尊金光闪闪的大肚弥勒佛像座落在前殿中央,两旁殿柱上写着“大肚能容世间难容之事,开口常笑天下可笑之人……”走出前殿来到内院,里头比较小,相比宽大较小更容易突显出那院中两边的几棵高大的松柏,虽然已是深秋了,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正殿中央地藏菩萨端坐于莲花台上,两旁分别供奉着慈航和文殊两位菩萨,佛象前面供僧侣和香客们诵经祈福的蒲团用红布包裹着一排排整齐的排列在大殿之上。大殿已有些残破,壁画因受岁月的侵袭,也色彩脱落、模糊不清了,但依旧不减当年风彩。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客房,客房内十分简谱,仅有一张床和桌椅俩条凳子,正中央桌椅对面是简单的洗漱镜台。钟轩走了进去,发现并没有人,而在桌子上有着一个老式皮包,皮包外摆着几张照片。
钟轩好奇拿起看了看,发现这好像是一组关于太阳观测的图片。图片中太阳好像于往日不同,如粘了芝麻的气球一样,钟轩只觉得奇怪,于是拿起了另一张照片,这照片还是和之前那张一样,只不过这张黑色芝麻大了很多,钟轩再拿起一张照片看去,这下他有一点懵。图片中太阳似乎是处于一种日食的状态,这种状态下太阳仅能从周围发出淡淡的光线,好奇心迫使他想拿起更多的照片。
这时钟轩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已经有人,正要拿起桌上的照片时,突然被一只手按住。
钟轩看去,原来是一名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老爷子气质非常好,大学学校里老师完全没有这种气质,如此钟轩一眼便知道他是饱读书籍阅历无数的老教授。
未等老教授开口,钟轩先放下手中照片毕恭毕敬道:
“教授,您好!”
“来来来,您请坐。”
说罢钟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老教授坐下。
老教授点头微微一笑,然后不缓不慢地坐下。
老教授看向钟轩,略微有些年迈的声音道:“小伙子,挺有礼貌的,来你也坐。”
钟轩坐到了老教授对面,老教授继续道:“大学毕业没?”
“还没,也快了。”
“班里成绩怎么样?”
钟轩在班里成绩不怎么好,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伙子要努力了!”
钟轩点点头,看着老教授缓缓收拾起桌子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太阳……”
老教授一顿,看向钟轩,钟轩继续道:
“照片的太阳是日食吗?”
老教授把将要放进包裹的照片又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老教授看着钟轩,他道:“有兴趣?”
钟轩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
老教授将桌子上照片摆成一排,然后道:“你仔细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
钟轩看着桌子上从左到右顺序依次数过是十五张,每一张照片都不同,而且能看出来每一张的照片拍摄时间也不同。
照片上最相而易见的是太阳斑发生某种变化,从左到右依次由小变大,直至将太阳陷入一种日食的现象。
钟轩想那些分布在太阳上的那些斑点就是太阳黑子,只是不知道太阳黑子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会将整个太阳全部覆盖上!
“这些斑点应该太阳黑子吧?”钟轩试探性问道。
老教授点点头,“那你知道太阳黑子为什么会覆盖太阳吗?”
钟轩摇摇头,“不知道。”
老教授从老旧包裹内取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他递给了钟轩。
这本泛黄的书籍,前面好几页已经丢失,只剩下后面一百多来页,拿在手里也十分轻薄,手指翻动,眼中全是晦涩难懂的字符,但是与铭文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是铭文?”
“也算了吧,是铭文的一种,准确来说是古蜀铭文,比一般青铜器皿上青铜铭文还要早三四百年!”
钟轩摸摸脸,他根本看不懂铭文更别说古蜀铭文了。钟轩再次翻动,直到一页出现了图案,这些图案拍成一排共有十组,虽然比桌上照片少好多,可依旧将太阳黑子的变化表现了出来。
“太阳黑子发生这种变化,不会是预示着某种灾难的发生吧?”钟轩道。
谁知一旁老教授突然道:
“不是预示,是已经发生了!”
“啊!?”
钟轩看一眼门外还是大雨倾盆,雨水哗啦,几分猜疑道:“不会就是预示着这场大雨吧!”
老教授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应,他缓缓从包裹里拿出一件东西。
这件东西钟轩是万万没有想到,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青铜碎片!
老教授将青铜碎片放在桌上,钟轩也是第一时间将目光牢牢聚集在这上面。这么近距离观察青铜器,谁不迷糊。这青铜碎片要是放外边,不知道人还以为是倒卖文物,那可是要判刑的,好在钟轩面前的是一位老教授,而且气质不凡。钟轩有九分相信他老人家的为人,不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肯定在对这青铜碎片做一项重要研究。
钟轩仔细观察了一下青铜碎片,发现这青铜碎片似乎是从某个青铜器具上掉落的,并非有过人为破坏。
青铜碎片四四方方,上面背面刻绘古蜀铭文,前面刻绘是太阳,四周是寰宇,而在太阳中心内部又刻绘着一只乌鸟!
这只鸟怎么会跑到太阳上去?
“这东西是什么?”
老教授正准备开口,忽然天空一声巨响!
轰隆轰隆!
那声音似初春的惊雷炸响,但又颇有一些沉闷,如今已经是深秋,不可能是春雷。
钟轩不以为意,只觉得是普通雷雨天气,但教授听到了这道雷声,刷得直接站起。
钟轩以为他老人家被突然响彻云际的雷声惊吓到,正想安慰一句,您老已经七十有余,会被惊吓到不多怪。
没想到老教授却神情恍惚,空中喃喃道:“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句钟轩没搞明白,什么都是真的?他有一些不明所以。
下一秒,老教授忽然冲出门外!
钟轩被吓了一跳,老教授七十多少的人哐哐几步就飞出门外,属实令钟轩震惊!
心想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老教授忽然健步如飞,钟轩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也跟着他冲出门外。
钟轩刚一出门,就只见那老教授在一块宽敞草地上向上张望着,来来回回在那转圈,似是想看清天上的某个东西?
钟轩不知道他在干嘛,全当他犯神经病,都说上了年纪脑子容易出问题,这话说的到一点不假!?
钟轩回到院内拿了一把黑色雨伞,正要将教授请回去,谁知钟轩一伸手就被他甩开,他道:
“别妨碍我!是真的,都是真的……”
钟轩拿这老教授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心拿着伞给他撑着,鬼知道这老小子一直躲着雨伞,也是被气得要死!
心想这老小子那天迟早会被一身臭毛病撂倒,这么大的雨,你在这用雨水润眼珠子呢?这雨水搞不好进了脑子会得脑风湿!钟轩正想要不要把他拉回去,忽然注意到天际上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钟轩也同老教授一般怔在了当初,任由雨水滴打在脸颊上,顺着衣领往下淌。
此刻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已旧下着倾盆大雨,没有停息的意思,就在这种情况下,天际中,东边大半天乌云翻滚的有些令人诧异,似是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在蠕动,那东西非常大,大的可以遮蔽大半天边,而且还非常长,由远远的东边天际一直往这边延伸到西部地区。
这可能天空上的暖空气和冷空气相接产生的现象,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钟轩正想调回目光,可突然天际上串出一道红雾!
那红雾出现的太过突然,颇有些诡异离奇,钟轩摸去了眼角的水花,眯起眼睛仔细看去。
说是红雾实则不然,乌云上有不少水珠,红光由此被折射,形成所谓的红雾。
那有一个问题来了,此刻天空上那个发出红光的东西是什么?
谁知耳边老教授幽幽一句,“太虚引日,青龙伏地!”
“什么东西?”
老教授转身回了客房,钟轩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也回到了客房。客房里老教授脱去了被淋湿的衣服换上了舒适的干燥衣服,钟轩甩了一头水珠,用干布稍微擦了一下。
老教授坐到了凳子上,钟轩也跟着坐到凳子上,老教授看着钟轩道:
“新的时代即将到来,人类社会即将迎来大改变,长生天降临,我们人类很有可能突破生命的桎梏!”老教授激动无比道。
接着老教授指了指桌上的青铜碎片,“这是我从秦岭一块青铜陪葬坑里发掘的,起初我们以为这是某个青铜器物残缺的碎片,后来随着考古发掘才发现这是一块巨型青铜树上分切下的碎片,其上面所刻绘的铭文是更为久远古蜀铭文!”
“我们推测远在西部昆仑山山脉一处有着更为古老青铜古树!”
“青桐古树?是1986年,四川广汉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
老教授投来赞赏目光,他道:“对,不过四川广汉三星堆出土青铜神树只是古蜀人民所复刻的,并非是真正的古蜀青铜神树!”
“古蜀青铜神树!”
“千年前周穆王西征昆仑,青铜神树由此传入西蜀中土。据说人可以通过青铜神树是连接天地,了解过去和未来改变生死!”
“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古时没有现在如今的科技水平,一旦染上疾病十之八九会死,社会时有动荡迫于无奈才想出信神信鬼祭祀天地,以求平安的统治阶层为巩固权利所使用的手段而已,”钟轩不屑道。
老教授呵呵,“这可不一定!上古文明的信奉的祭祀一定具有它的意义,只是时间的隔阂使得我们无法真正探知古人的意图,我相信古人的智慧不比现代人差!”
钟轩一听老教授这么说,决定和老教授做一个深切的学术交流,老教授原名叫牧国梁,现在改名叫牧世镜,居住在安微宣城,前一段时间来到福建永定和另一位教授做学术交流,现在天逢大雨正巧在这座寺庙住宿,图个清静,却被钟轩机缘巧合遇见。牧教授告诉钟轩中国XZ以南,昆仑山脉深处,某一处山脉角,白皑皑积雪下,天然形成空洞之中可能存在一颗高约33米,宽约8米青铜古树,据牧教授推测这颗千年屹立不倒青铜神树底座原来是由三座青铜神山相连相接而成,而在三座神山之上是一条盘旋于三座青铜神山之间的青铜巨龙!青铜巨龙蛰伏于三山之间,其青铜神树由此向上延伸,依次是青铜树主干3层,树枝杈3层,树枝3层,每层约9米,而青铜树枝上又分两条果枝,一枝向上仰,一枝向下垂,青铜果实硕大,其间有九只乌鸟落此蓄势待发,际时腾空而起,飞翔九天!
青铜神树有沟通天地之能,而它的青铜果实能令人起死回生,青铜神树上栖息的十只乌鸟就是传说中的金乌,牧教授还说道传说太阳就是金乌,其中九只金乌栖息在青铜神树上代表着九个地方。
究竟是那些地方牧教授无处得知,他只是说天地之中的九个地方,或许那九个地方就记载在上古神话故事中……
钟轩和牧教授聊了很久,牧教授说的话太过玄幻,真的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学识渊博的教授空中说出,正是听了他的话,钟轩都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良久,钟轩走出了客房,回头看着里头正拿着青铜碎片研究的牧教授,心中也不知做何感想,顺着走廊正准备回去,忽然被院内一个东西吸引。
此刻天空还在下着倾盆大雨,这雨水仿佛是要永久停留在这一刻,寺庙在山上,遇见野生动物也不稀奇,就比如钟轩面前的这一只小麋鹿。
这只小麋鹿似乎也在躲雨,相比山头里石头夹缝间避雨,寺庙绝对是不二之选。
钟轩爱心使然迫使想用手去抚摸它,但又生怕惊走它,只好在远远观望。
雌性麋鹿是没有角的,而雄性麋鹿每两年脱换一次,且各枝角向后,是在鹿科动物中独一无二的,颈和背比较粗壮,四肢粗大。主蹄宽大能分开,趾间有皮健膜,侧蹄发达,适宜在沼泽地中行走,行走时带有响亮的磕碰声,夏毛红棕色,冬毛灰棕色;初生幼仔毛色橘红,并有白斑。尾巴长用来驱赶蚊蝇以适应沼泽环境。
而这只小麋鹿说来也是奇怪,它的鹿角像是被上了漆,九种颜色相互交集,使得鹿角绚丽多彩,这种美,钟轩不能接受,相反会害了它,要知道原生毛色是适应环境的一种保护色,像这种看它好看就给上色,是对动物的一种伤害!钟轩坚决反对这种美化动物的行为!
心想至此,钟轩想上前抚摸它的鹿角,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去除油漆。钟轩轻轻迈动步伐,一步一步慢慢向它靠近。
很快钟轩与它只差一步一摇,就一步一摇钟轩就可以轻轻抚摸它的鹿角,也就是在这时它忽然开始移动,它似乎知道钟轩的意图,它走到了一处走廊的尽头停下。
它看了看钟轩又低了低头,就呆在那里,钟轩见它没有跑,于是他又慢慢地向它靠近,很快钟轩来到了它面前,刚伸手要抚摸它的鹿角,这时它又开始往走廊外走去来到了一处偏院。钟轩不加思考跟了上去,很快他又到它跟前,它又走了,钟轩眉头微蹙心中无奈,但钟轩还是想抚摸它,常人一生恐怕都不能见到一只麋鹿,现在他见到了说什么都要将它抚摸一下!只要它不跑开钟轩就一直跟下去。
如此,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钟轩似乎已经忘了时间空间,一心一念之间只想抚摸它的鹿角,似乎没有察觉周围环境的变化,毕竟这里只是小小一座山庙,就算迷路也很容易找回路。
终于在某一刻这只小麋鹿不再走开,它看了看钟轩低了低头,这次它没有反抗钟轩的意思,钟轩也明白它这是认可了他,钟轩蹲下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它身上的绒毛,手上传来毛发细腻光滑的触感,心中感觉一阵舒适,眼睛眯成小月亮,嘴角微扬,心中乐开了花!他十分开心!钟轩又抚摸了一下它的鹿角,心中咦了一声。
小麋鹿头上的鹿角似乎并非是那个素质低下的人用油漆染上,反而更像是天生如此!
九色麋鹿!?
莫不是基因变异?
诧异之中,钟轩站立了起来,顿时脑袋一阵晕眩!
可能贫血或者蹲下的时间太久的缘故脑袋出现一阵晕眩,不过还好,一会儿就好了,等钟轩再次睁开眼睛,他直接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