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张硕仙

说书人一边敲着破漏不堪的鼓一边说着:“听闻咱们万岁爷近日又迷上一物,不是宝物不是女色,而是一只灵兽。邪就邪在,除了皇上,没人见过这只灵兽,据宫里的人传,只有皇上一人看见,此乃天物。”

听书的百姓众说纷纭,大多不信,说书人:“每每午夜时分,皇上都屏退左右,独一人在御书房就寝,但宫中的宫女太监都听见皇上和一男子说话,日日如此。更让宫中人匪夷所思的是,后宫嫔妃嫉妒此人,翻遍了整个皇宫,都无此人。所以,必是跟着皇上形影不离的那只灵兽无疑。”

“瞎扯,那灵兽跟着皇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皇上登基,太上皇便赐予这只灵兽相伴万岁爷左右,怎么现在化为男子与陛下御书房说话。”

“……”

说书人:“你们这些官爷不信不打紧,宫中就是这么传出来的。若非这只兽,怎的后宫嫔妃疯了似的怎么找也找不到。且日日听见说话?”

“许是万岁爷自言自语。”

“对,肯定是这样,比你那兽化成人可信。”

听书的一帮人觉得无趣拍拍手散了,说书人唉声叹气,喊着众人,众人连忙摆手竟无一人细听。张硕仙见众人皆散,端着酒壶来到说书人跟前儿,把酒壶递给说书人。“老人家,他们不信我信,你再详细跟我说说。”

老人家一听这话很是高兴,扒拉着耳朵,跟张硕仙在临近台子的小桌前说下去:“皇上日夜与着男子在一起,不上朝不拜天,偶尔在皇城上与这灵兽一待就是一整天。只有进入寝宫,才能听见两个男子说话的声音。奇还奇在,但凡宫里伺候皇上守夜的人,次日都死了,传闻许是看见那兽所化人的样子了。”

张硕仙:“老人家,我再打听一事,你知道怎么进宫?”

老人家一听慌了神:“听我说,你这小伙子长的倒是俊俏,可别进去,进宫的人这几年都是被抓进去的,守夜的死了一批又一批。”

张硕仙:“放心,我就是问问。”

老人家:“那就好,这个世道乱呀,安安分分不死就好。至于进宫吗?要是不想当太监,皇上现在也不上朝,众位大臣也不用进宫朝见,也就平日里宫里买东西出出进进的了。”

张硕仙心里盘算着,谢了老人家。来到皇城附近的茶铺坐下,看着皇宫里的人出来再进去,连续看了几日,钻进一个来往从不开箱板查的马车进了皇城。

子时,张硕仙已经把皇城绕了个大概,虽说民间疾苦,皇上也是怕死,皇宫倒是森严异常,若不是法力高超,恐怕还真做不到行动自如。张硕仙趁着换值的不备,进了皇帝的寝宫,找了个位置等着这位皇帝和那有名的灵兽回来。

就听门吱哇一声,一层一层的,张硕仙看着灵兽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变成人形,愣住了。

张硕仙愣在暗处,就听“谁?”

皇上一惊:“怎么了?烈?”

也烈看向张硕仙处,看了看,回过头:“许是风声,不打紧。”

张硕仙滑落坐地,也烈?张硕仙又看了看,仔细的看着,没看错。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也烈难不成也是三魂七魄出去了?

就听不远处也烈对皇上说:“皇上沐浴,用我服侍吗?”

皇上看着也烈:“你知道的,你不是自愿的情况下,不用,何必每日问?”

也烈:“是我唐突了。”

皇上:“还是这么生分,我去了。”

等听见门关上之后,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张硕仙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也烈咳了一声:“你是谁?”

张硕仙下意识的:“你不认识我?”

也烈:“我为何认识?”

张硕仙想了想,若有所思。

也烈:“莫名其妙,你还是走吧,这里不需要人服侍,为免小命不保,我劝你也别在门外待着。”

张硕仙看见也烈,就不由自主的心潮澎湃,他想逗他,也太想他,既然这里的他不认识自己,那就更好说。张硕仙走了一步,也烈紧忙后退,没稳,要倒地,张硕仙拦腰扶住:“我不想走。”

也烈诧异的看着他:“你是疯子吗?进了皇上的寝殿已是大忌,竟然还不知死活。”

张硕仙用手撩起也烈的下巴:“你穿古装也好看。”

也烈嫌弃的打掉张硕仙的手:“疯子!”

张硕仙:“你跟我走吧。”

也烈:“莫名其妙。”

张硕仙:“你跟着皇上做什么?”

也烈:“我是被人献给皇上的。”

张硕仙:“你喜欢皇上?”

也烈没说话。

张硕仙炽热的看着也烈,这样的眼神让也烈着迷。张硕仙:“你这样看着我,我会认为你对我一见倾心?”

也烈看着张硕仙:“你让我跟你走,是否也是如此?”

张硕仙斩钉截铁:“是!”

也烈眉头紧锁,转过身:“你走吧,皇上不多时就回来了。”

张硕仙从后面抱住也烈,也烈被这举动吓住了,张硕仙使劲的抱着,柔声细语的说:“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也烈被这种声音抚慰到,没有动,张硕仙说:“好久不见,也烈。”

也烈纳闷的掰开转过身:“你认识我?”

张硕仙看着他:“我喜欢你。”

也烈:“荒谬。”

张硕仙:“听见动静了,一会皇上睡了,我再找你。”

说完就没了身影,也烈慌张的整理下情绪,很莫名其妙很紧张心跳加速,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切发生太快了。

皇上龙允:“也烈?也烈?”连续叫了数声,也烈回过神淡定的回:“皇上。”

皇上面露疑色:“竟不曾看过你有这种神情。”

也烈欲跪,皇上扶起,也烈:“皇上恕罪。”

龙允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不问缘由,自知就算问了,也不会有答案,“没什么罪,休息吧。”

也烈:“皇上今晚不论书?”

皇上:“不了,难得今天心情好,朕只想睡觉。”

也烈:“那我退下了。”

皇上:“嗯。”

也烈一转身,变成一只鹿,散发了几缕光芒后,看上去比普通的鹿还是多了一丝灵气。

也烈自从被送进宫,待遇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上龙允,宫里所有的人都不敢怠慢,更因宫中传言越传越诡异,宫里的人就差给这只鹿供起来了。

也烈选了一个僻静之处,幻化成人形。

也烈:“出来吧。”

张硕仙跳出来:“你怎知我是一路跟着?”

也烈:“先说你,我跟你素不相识。”

张硕仙:“怎么会?我的一缕魂魄现在还跟你亲热着呢。”

也烈听这样词汇,脸通红:“一派胡言。”

张硕仙:“你怎么会成兽了?”

也烈:“想说什么就说。”

张硕仙认真起来:“正式介绍,我是樱门仙境仙长弟子,排行第二。师父说山下百姓流离失所,昏君当道,特派我下来了解一二。你叫我硕仙即可。”

也烈看着张硕仙:“我又不是问你这个。”

张硕仙:“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呢?”

也烈:“你不是认识我吗?”

张硕仙:“那不是这个世界,有仙有人有妖有兽,那是一个不用靠仙法却仍然能够通过外在物品达到高人之境,普普通通奇奇怪怪纷纷扰扰的世界。”

也烈:“无法想象。”

张硕仙:“我可以给你看。”硕仙念了一个咒语,突然想到糯米团子闭关,他挠了挠头:“不行,我的灵兽闭关了,现在看不到。”

也烈无趣:“那我睡觉去了。”

张硕仙拽住也烈衣服,也烈一抖,张硕仙:“别生气,我就是问你,是不是每晚进宫就能看见你?”

也烈看着他:“没空,每晚都要跟皇上论书。”

硕仙奇怪:“皇上如此勤勉,为何民不聊生?”

也烈:“你若弄清楚,我便告诉你是否能看得到我。”

张硕仙:“好,你说的,若是我弄清楚了,你就见我。”

也烈走了几步,回过头,觉得张硕仙这个人说不明白,总觉得日后会经常见面,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