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洋教在华的发展历程

基督教传入中国的历史由来已久,最早有文献记录的可追溯到公元635年,唐太宗李世民时代,那时候被称为景教。

在往后的一千多年历史长河中,无数传教士怀着传播教义的崇高理想来到中国积极传播基督教、天主教,这其中出现在历史书被大家熟知的就有马可.波罗、利玛窦、朗世宁。然而不论是基督教还是天主教始终未能在中国得到发展,甚至没能扎根,发芽。

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基督教的排他性。基督教基本教义里面首要一条就是上帝是唯一真神,除了上帝你不能有别的神,不能雕刻和敬拜偶像,除了要放弃原有的宗教信仰,甚至就连敬孔,祭祖都不行。这就注定了它无法为统治阶层服务,也不被底层人民接受。

然而西方的教会势力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为中国皇帝还有官方的傲慢和偏见。

鸦片战争打开了中国的大门,给他们带来了新的锲机,让他们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他们积极活跃向政府提议建言,还直接参与了各种不平等条约的制订。

例如《南京条约》的英方全权代表是英军司令璞鼎查,他的四个得力助手都是传教士。其中的两个传教士郭实腊和马儒瀚不仅是谈判的主要代表,还包办了条约的起草工作。

1844年的中美《望厦条约》,传教士伯驾在签约的签订过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美国第一个在中国获得了治外法权,传教权,购置土地权。

《黄埔条约》,法国传教士同样发挥了重要作用。除了拥有英法之前签订的条约所有特权,还特别提到法国人可在五口建立教堂,教堂有损,须重罚破坏者。随后还要求大清皇帝下诏书对天主教驰禁,归还之前查封的违规教堂。

另外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法签订的《北京条约》中,在原本条约之外法国巴黎外方传教会传教士艾美自己擅自在条例中加入了“法国传教士在各省租买田地,建造自便的条例。”又将“强令给还旧址”写进了条约。清政府竟没有过多交涉就签订通过了。

从此,很多法国传教士在华传教极其猖狂,肆无忌惮,近代中国有名的教案大多跟法国传教士都有关。

......

艾内斯便是天主教巴黎外方传教会的一名神甫(父),《中法北京条约》签订不久消息便传到了法国境内各地,保括艾内斯在内的巴黎外方传教会的成员欣喜若狂,在他们看来向东方最大的古老国度传教的最佳时机已经到来。

于是艾内斯等人主动向巴黎外方传教会申请去东方传教。经过几个月的漂洋过海,艾内斯等14名传教士最终抵达中国的天津。

在来的途中,他们怀着崇高的教义精神和极其远大的“理想”:那就是要让天主教的光辉闪耀在中国的每一寸土地上。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估算大约需要10到20年的时间,他们甚至在来的船上制订了详细的传教手段和计划。

在踏上天津土地的那一刻,他们的内心是无比兴奋和激动的,一项“伟大而又光荣”的事业在等着他们。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他们在天津的传教事业并不顺利,尽管确实有了一些发展,然而别说全中国,即使在天津的影响力也只能算是不疼不痒,而这已经距离他们当初来华已经过去了四年多的时间。照这样下去,别说10年闪耀整个华夏,就连天津的一个县一个区都未必能做到。

有些传教士已经失去了信心和耐心。在他们看来这些“异教徒”已经无药可救。当初与艾内斯一起来华的14位传教士有一半已经放弃返回了法国。

但艾内斯依旧在坚持着,他不断思考和总结失败的原因。最后得出结论:大清的子民被孔教毒害严重,他们受到了几千年孔教思想的洗礼,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是的他把儒家思想称之为孔教,为此他认为想要传播天主教必须先破孔教。然而如何破除孔教的绝对权威地位他没有想到好的方法。

于是他又转换了一种思路,既然孔教在天津根深蒂固,那就去那些思想尚未完全开化的地方,那里孔教的影响也许没有这么根深蒂固。但又不能去太过野蛮偏僻的地方,因为那里的人们野蛮无知,不讲礼数同样不适合传教,最主要的是不安全,同属一个组织的马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是绝对不会想到马赖是作恶多端,咎由自取的结果。

他心里想的是那种鉴于野蛮与文明之间,开化与半开化的地方是最适合自己传教的,嗯,又是一个很美好的想法。

于是在深思熟虑准备一番后,艾内斯离开了天津,来到了h省,他没有去省府以及其他大的城市,而是来到了沙坪县,经过一番考察,他决定把这里作为自己的第二个传教的地方。

某种意义上来说,艾内斯是一个很有毅力和很有想法的人,他说干就干。

他先是了去了沙坪县的衙门,跟当地的县令张瀚城打了个照呼,并从衙门那里得到了一纸公文。

尽管张瀚城内心十分不愿意,他对洋人并没有太多好感,身怕洋人在本地若起事端,引祸上了自己身。但李槐(艾内斯的中文名)执意如此,他也不太好拒绝,毕竟有条约在那里,只是忠告李槐在当地要遵纪守法,不可作伤天害理之事。

在得到了当地官府的许可后,他便着手传教。

第一步便是想要在本地建立一个教堂。他选来选去最终决定把教堂建在沙坪县最有活力气息的周坪镇,而教堂的落地位置也很有意味:在三道巷与大渭塘(富人区)之间的一片荒郊地,他以不到三百两的白银买下了这一大片的荒地,而这片地离周坪镇本地最大的庙宇五猖庙距离不足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