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吗？”若雨被这天大的好消息砸的晕乎乎的，面上染上喜色，急急应道：“三小姐稍等，奴婢马上便好。”
那模样似是生怕谢清瑟反悔了。
谢清瑟单手拄着下巴，看着她忙碌。
其实说是收拾，只是需要带上荷包便好。
但是，若雨似乎打算在街中长期等下去，手里拎上了小杌子。
待两人真的动身，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了。
即将出府门时，谢清瑟停下脚步，故作不解，“若雨，本小姐的银子不够包个临街的厢房么？”
若雨摇头，“便是京都万华坊，小姐也能包下。”
京都万华坊是京都主街最大的酒楼。
站在万华楼顶层，向南可看到内城城门口，向北可望到皇宫。
谢清瑟微微挑眉，视线落在她手中拎着的小杌子上，“那你这是？”
若雨将小杌子往身后藏了藏，嗫喏回道：“小姐，您不是不喜出门吗？若您回府，能否让奴婢继续在都城中等一等呢？”
她期待又渴望地望着她。
若是以往，她定然不敢这般放肆，但是近些日子，谢清瑟的脾性太过温和，让她心中生出了些妄念，想要去试一试。
“你的意思是让本小姐自己独自回府？”谢清瑟对她扬扬下巴，语调骄矜，“放下吧，一个包厢而已。再者，本小姐也想看看长明候的英姿。今日看不到，明日再出去。”
说完，她率先转身，向外走。
自觉无比帅气。
却一转身，对上一张紧绷严肃的脸。
谢清瑟面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爹？”
若雨对上那双精明冷寒的眼睛，吓到当即跪下，“相爷！”
谢丞相的视线扫过两人，语气沉沉，“要出府？”
谢清瑟敏锐察觉到危机，下意识撒娇道：“爹，您刚回府么？今时比往日倒是晚了些。”
谢丞相不理会她的关心，老脸拉下，一身凛冽气势，“不许出去。”
不就一个长明候，有什么可看。
“身为世家子女，你的诗书礼仪都过关了么？整日想着出去顽。回你的院子，好好修身养性，到今日晚间，习完三张大字，送到我的书房。”
谢清瑟：“……爹，我早过了习字的年纪了。”
谢丞相凌厉的视线扫过去。
谢清瑟举手投降，妥协回道：“好的，我现在就回去习字。”
得了这个答案，他的面色稍缓，说的话也稍显温和，“女子当矜持，上赶着去是什么道理。”
长明候不就一侯爵，他相府不低于他！
何况，他家乖宝，身份、相貌、品性样样出色。
真要结亲，也当是男方诚心求娶，哪有女子主动的道理。
谢丞相上下看了眼谢清瑟，面色隐约黑沉。
他家乖宝还未及笄，是个孩子，那燕黎昭竟也下的去手。
谢清瑟听话乖巧地点头，对着谢丞相行了一个礼，带着若雨往府中走，“嗯嗯，女儿明白。爹，女儿回去了。”
至于习大字的事，她假装没听到，没有应答。
而谢丞相也没注意这些小事，轻易让她离开了。
“小姐，您今日要用玉泉墨还是圭墨？”走远后，若雨忍下心中的不舍和失望，恭声询问，似是已经放弃出府的念头。
谢清瑟手指拂过腰间荷包，举目四望，唇角勾起，笑意狡黠明媚。
“相府可不止一个府门。本小姐也未说回去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