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边。
“哥,别喝了。”唐淑雅夺过唐远泽手里的玻璃杯,面具下的小脸满满的不悦,“今天是我生日,你就这么不捧场的吗?”
唐小公主从小就是被宠大的,作为唐家最小的女儿,她要什么有什么。
但家里只有两个人敢给她脸色看,其中一个人就是唐远泽。
男人狭长的眼眼睑半垂,他重新拿了个杯子,示意酒保把酒满上。
唐淑雅瞪着酒保,酒保看看唐小公主又看了看唐远泽,拿着酒瓶不知所措。
这两人,他一个都不敢得罪。
“你为难他做什么?”
唐远泽直接要过酒,倒了半杯,修长的手拿起杯子,透明的玻璃杯里,浅棕色酒水微漾。
唐淑雅气到炸毛,她不明白,呲牙咧嘴质问:“她有什么好的?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非要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唐远泽抿了一口酒,酒水咽下,喉咙立刻上来一股灼烧感。
他伸出手,把拇指和食指搁在唐小公主嘴边,扯动她的嘴角,“小雅,你生日,要开心点。”
开心个屁啊!
唐淑雅翻了个白眼,打掉唐远泽的手,提起小裙子,傲娇地道:“喝喝喝,喝死你算了,阿晟来了,我去找他玩了,你自生自灭吧唐远泽。”
唐淑雅走远了。
唐远泽无奈一笑,他仰头把玻璃杯的酒水一饮而尽,耳边是振聋发聩的音乐声,眼前是在红红绿绿的灯光下肆意扭动身体的人们。
宴会热闹繁华,但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唐远泽闭上眼,一张甜甜的笑颜在脑海中浮现,他仿佛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喊他——
阿泽。
“你是……唐远泽?”
清甜温柔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令他头皮发麻的熟悉,唐远泽蓦然抬起头,撞上女人清澈明亮的目光,他狠狠怔住,而后睁大了眼睛。
“浅……笙?”
【唐远泽好感度+10。】
面具下的红唇不着痕迹一勾。
扶因看着唐远泽带了些许醉的双眼,她与陆浅笙的相似,在喝醉男人的眼睛里,九分会变成十分。
她佯装讶异地问:“你真的是唐远泽?”
或许是音乐吞没了她的说话声。
或许是他喝醉了,听不清她说话。
他看着那张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觉得诱人得过分——
酒意上头,他的理智敌不过他的想要,唐远泽站起身,蓦地把女人拥进怀里,俯首封住她的唇。
鼻尖是她常用的香水味,但下一秒,他被用力推开。
“你疯了吗?”
女人圆圆的眼眸泛着湿漉漉的光泽,她的口红被吻得移了位,她生气地瞪着他:“唐远泽,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远泽喉结一滚,舌尖很疼,她推开他前毫不留情咬一下他,但更多的,是甜。
他目光灼灼,声音嘶哑道:“你是,浅笙……”
女人单薄的身形颤了颤,白净的一双手攥住裙子的两边,丢给他一个愤恨又难言的眼神,她跑了。
唐远泽怎么可能让她跑?
他为什么在这里失意找酒喝?无非是为了陆浅笙。
他这辈子受的挫折受的不甘,皆因陆浅笙。
唐远泽迈开长腿追了出去,宴会上人很多,她的身影被层层叠叠的人流冲没,视线在人群间逡巡,始终找不见女人的身影,唐远泽气得一拳砸在墙壁上:“陆浅笙!你出来!”
手背的疼痛烧到神经,唐远泽清醒了几分,他忽然想起来浅笙现在应该在飞往y国的飞机上,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红色裙角在密密的人流里一闪而过,捕捉到那一瞬间的唐远泽呼吸一窒,他来不及思索追了出去。
……
扶因从云水一方的北门离开。
相对入口的南门,北门的人少很多,门口站了零星几个招待的服务员,礼貌地对她道:“欢迎下次光临。”
扶因步履轻盈向停车位走去,她是开车过来的,但她的车没有停在这里。
之所以停在这里——
高跟鞋的声音刚刚落定,腰间多了一条手臂,扶因被一股蛮力往后一掼,纤薄的脊背撞在男人硬实的胸膛上。
扶因闷哼了一声。
肩膀忽地变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下,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刻意压下笑意:“找到你了。”
唐远泽一个公主抱把扶因抱了起来,扶因惊呼了一声,手里的包往他身上招呼,“你干嘛?你个臭流氓!你放我下来!”
“死也不放。”
唐远泽找到自己的车,单手开了车门,把扶因塞进后驾驶座里,不顾她的挣扎,俯身给她系上安全带。
“乖一点,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唐远泽把车门锁上,径自开了另一边车门坐了上去,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三分钟,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现在车子边,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唐总”,上去驾驶座开车。
车窗半开,夜风徐徐吹了进来,吹乱了女人一头长至腰际的波浪卷发,有一缕擦过唐远泽的耳垂,他伸手握住那缕黑发。
【唐远泽好感度+10。】
他让她乖一点,她就真的不折腾了,除了脸转向车窗那边,看都不看他以外。
但没关系,她现在在他身边,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很高兴。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了。
唐远泽依旧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扶因,这个姿势既暧昧又强势,扶因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他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你不想闹进警、局,那就乖乖的,放心,我不会对你乱来。”
他怎么舍得对陆浅笙乱来,陆浅笙是他呵护了五年的女人。
他爱她!
扶因垂眼,掩下眼底的暗色,唇角弧度浅浅。
威胁她?
好啊……
唐远泽来的这个酒店,隶属唐氏集团,酒店经理对唐家小辈基本都眼熟了,唐远泽一来,经理直接把总统套房的房卡递上。
总统套间在二十三层,所用设施都是最好的。
“到了。”
唐远泽低头吻了吻扶因的头发,把扶因放在床上,单膝跪下,给她脱下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