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你下去吧。”
扶因动手解着身上的外袍,红叶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红叶遵命。”
那红衣女子一个闪身就没了踪影,走之前,还带上了门。
“公主……”
苍寂按住她卸下衣裳的手,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她纤长的颈项,那长得精致绝美的锁骨上。
脑海中,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看。
可苍寂移不开目光。
他咬着唇,耳根之处,一点点变得粉红。
她拂开了男子的手。
“苍寂。”
四目相对——
那僧人眼中的赤灼,能将她烧作灰烬。
扶因浅浅地笑了。
“公主,”他看着她,“我们,不能……”
“为何不能……”
*
问仙宗这边的观镜石忽然没了渺镜之中的影像。
大家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
又不是几岁的顽童。
哪能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事。
卢鹤鸣握着手里的溯忆珠,连连感叹:“可惜,可惜啊!”
岑风华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看下去?”
“停!”卢鹤鸣抬起一只手,“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师妹莫要污蔑我。”
明玉心捂着嘴角,偏着头跟洛兰低声道:“不知苍寂仙君出来会是怎样的场景?我记得苍寂仙君不是很待见谢泛那小徒弟呢。”
帷帽下洛兰唇边的笑若隐若现:“问仙宗和善净门打起来,妙!”
两人说小话被岑风华听得清清楚楚,岑风华叉着腰就要赶人:“你们没有自己的门派吗?回去回去,别占我们问仙宗的地儿!”
明玉心和洛兰丝毫不挪地:“我们红缨教的娃娃哪有你们问仙宗的娃娃好玩!”
岑风华气得不行,手里捏着八根银针,就要跟明玉心和洛兰斗法,被卢鹤鸣拦住了。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这边吵得热热闹闹的,完全不知那边宋潜几乎快咬碎一口银牙。
她又……她又……
明知这是她不知事时候的行为,可内心还是酸得不行。
宋潜不想看了,刚起身,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逝。
那是……
倏然间,宋潜浓眉骤拧!
这里,怎么会有——
*
“公主是有身份的人。”苍寂垂下双眼,他握住扶因掀开他衣襟的手腕,“我身份卑微。”
扶因把最后一层障碍掀开,如斯漂亮的肌肉纹理啊,上面的鞭痕不但没有破坏任何一丝美感,还多了一层凌、虐的美。
纤纤长指撩起他的下巴,视线掠过那苍白的唇,最后对上男人的眼。
“我亲吻驸马,你恨吗?”
扶因让苍寂选。
如果他说恨,她会留下。
如果他说不恨……
“那是公主的驸马。”那双眼又卑微地低了下去,浓密的眼睫颤着,“阿夭怎么敢恨?”
怎么敢恨。
不是恨。
也不是不恨。
“阿夭,看着我。”
她的声音温和柔软,却格外地蛊惑人。
苍寂对上扶因的眼,他眼底的占有欲,疯狂到几乎要把她撕碎。
一根簪子掉了,扶因半挽的黑发散落,些许掉在他脸上。
……痒痒的。
即使受了重伤,与她置换方位,又是何等难的差事?
不过一晌,她的墨发铺在白色被褥上,黑与白的视觉刺激,让男人瞳孔缩了缩。
“阿夭……”
扶因轻抚苍寂的脸庞。
“嗯。”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带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情迷意乱,“公主。”
“我不喜欢。”
苍寂的脸上一片空白。
为何,不喜欢?
但很快,他就懂了。
……
“碰到伤口了,阿夭,疼吗?”
“……不疼的。公主。”
……
“我的阿夭,真乖。”
“……公主。”他的声音彻底哑了,“你亲了他。”
闺房中都是扶因清脆的笑声:“那我还阿夭十倍,百倍,够不够?”
“不够。”男人克制着喘息,“千倍,万倍。”
“好,都给阿夭。”
*
公主与侍卫苍寂在闺房闹了一天一夜的事,公主府上下皆知,却无人敢说。
不是不敢惹公主,公主未必会忌讳这些流言。
他们怕的是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