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的不仅仅是宗政行止。
杜五寻离开了寒玄宗的队伍,走到顾自渔面前,说道:“飞花门少主身上的气息是元婴初期不错。”
顾自渔朝杜五寻熟稔地一颔首:“是。”
“谢扶因真的是金丹中期?”杜五寻的脸色少见的凝重,“这是她第二次……不,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叶亦真,第二次是洛雨,第三次是宗政行止。
这三人里,洛雨的修为明显最为深厚,可无论是谁,都输给了谢扶因。
帷帽下,顾自渔微微眯起双眼,轻叹道:“这是第三次了啊……”
明玉心看了看灵斗场上的宗政行止,那少年刚输了比赛,正垂头丧气着,她插话道:“我看她和宗政行止打得很不容易啊,会不会只是巧合?”
“一次是巧合,两次,也可以算是巧合,但这是第三次了。”杜五寻抿了抿唇,“若还有下次,也是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谢扶因不是金丹中期,也是元婴?”顾自渔虽然是在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应该不只是我们这么认为吧。”杜五寻的目光在几大修仙门派的队伍之中逡巡,最后落定在问仙宗的队伍那边:“哼,好一个问仙宗,还兴扮猪吃老虎这套?”
问仙宗和飞花门都是旁人关注的对象,但关注的重点不同。
关注问仙宗的,多是好奇扶因是怎么接二连三完成以下克上的,她真的是金丹中期的修士?
关注飞花门的心思倒没有那么复杂,不过想看热闹,毕竟人人都知道宗政行止输的不只是这场比试,还有跟问仙宗谢扶因提亲的资格。
步摇复杂地看着被玉纨从灵斗场上带回来的宗政行止,叹息道:“少主,收收心吧。”
宗政行止是飞花门的招牌,他输了比试,意味着飞花门和红缨教一样,在洛雨落败之后,一起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玉纨看了宗政行止一眼,他有些不忍地对步摇摇了摇头:“算了,输都输了。”
“不,”一直低垂着头的宗政行止蓦地抬首,他目光如炬:“不能算了,怎么能算了?”
步摇骤然升起一股危机感,她立刻张开双臂,拦在宗政行止前面:“少主,你还想做什么?”
“……”宗政行止身形灵活越过拦截,甚至还得意地回头看向步摇,“你们拦不住我的。”
区区步摇玉纨,怎么可能拦得了他?
问仙宗的队伍前边。
柳书白牵着闻人璧站在岑风华身旁,闻人璧抓着岑风华的衣服,看向扶因的目光带着几分怯意,柳书白也自觉地把闻人璧护在身后,岑风华见状有些疑惑道:“咦?璧儿害怕你大师姐么?”
“没,没有。”闻人璧声音很弱,她看了看岑风华,然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大,大师姐。”
柳书白眼里压了几分晦涩,只好跟着闻人璧喊:“大师姐。”
扶因目光淡淡扫过柳书白和闻人璧二人,她还没说话,站在她身旁的尘雨有点不服气了:“没礼貌!”
岑风华刚把投向飞花门那边的眼神收回来:“嗯?谁没礼貌?”
尘雨插着腰,身板挺得老直了,他看向柳书白,直言:“柳师弟没礼貌!他都没喊大师姐!”
修仙门派都讲究辈分那些事,问仙宗自然也不例外,岑风华看向柳书白,问:“为何不喊你大师姐?”
柳书白没想到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他,他顶着岑风华的眼神干巴巴地说道:“我,我叫了的。”
“叫了就行了。”宋潜拧了拧眉头,他看向扶因,道:“这次打得不错。”
卢鹤鸣看不惯宋潜这副模样,他不明白好好的宋师弟咋一到扶因的事上,就变得莫名阴阳怪气。
他故意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宋潜,眼底带了几分揶揄:“我还想看看那小子怎么跟我们问仙宗提亲呢,可惜见不着了。”
岑风华也是一脸惋惜,正要开口,被从远处走过来的问仙宗掌门喊住:“风华——”
“你可知谢仙君去哪里了?”
“谢师兄?”岑风华有些疑惑,问:“师兄不是闭关了么?掌门你找师兄做什么?”
“我去谢仙君的山头找他,没找到他。”掌门脸色凝重,转而看向扶因:“扶因,你知道你师父去哪里了吗?我有要事找谢仙君相商。”
谢泛不见了?
扶因压下心里的疑惑,如实相告:“我也不知道,我有几日没见着师父了。”
掌门面露难色:“这……”
卢鹤鸣被掌门的态度搞得心头发痒:“掌门,到底是何事?”
掌门看了看左右,正要开口,看见一个弟子匆匆向他跑过来,他脸色骤变,竟是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