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绚烂易逝

春节快到了。奶奶一大早边去镇上采购年货了。

前两天奶奶还把家里落满灰尘的的窗玻璃擦了擦,这实属难得。平时家里都是杂乱无章,污垢遍地。

山里天气寒冷,苏念躲在屋里看着电视。电视里大都放映着迎接春节的广告及节目,热热闹闹,非常喜庆。

但是,爷爷奶奶的老屋实在太过简陋,好像四处透着风。冻的苏念的脚生疼,像泡在了冰水里,坐着的木椅子也是冰冷得毫无温度。苏念团紧着身子,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爷爷一个老烟鬼,在旁边吸着烟,还止不住地咳嗽,声音震天响,感觉都要把肺咳出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

有敲门声。

苏念快速地从椅子上下来,一路小跑去开了门。

“是你们!”

苏念语气中透露出无限欣喜。

“一起去买摔炮和烟花玩呀。”

端杰扬了扬手中的十元纸钞。

苏念犹豫了一下,不是不想去,而是自己并没有零花钱。苏念回头看了眼爷爷,知道要了也是没有结果。

端杰好像猜到了苏念的顾虑。

“别想了,我请客,就当我送你的新年礼物。”端杰把苏念拉出了家门。

他们一路小跑来到了村里唯一的一家小店。

店铺虽然小,但里面的东西真的是琳琅满目,春节期间孩子们玩的的摔炮与烟花都是从这里购买的。不过店里的小零食大多是过期了的,杂乱地堆砌在一起。

端杰买了三盒摔炮和一盒烟花,正好将10元用完。

回家的路上,三人一路摔着摔炮,一路哈哈大笑,噼里啪啦夹杂着孩子们天真的笑声。

“烟花晚上放才好看。这盒烟花我们留到晚上一起放吧!吃完晚饭到时候别忘记出来。”

端杰一边摆弄着那盒烟花,一边说道。

天色已晚,苏念回到家中。打开门时,她惊呆了———爸爸妈妈已经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又惊喜,又害怕,又有无限的陌生感。将近一年未见,两个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的突然出现,却让苏念感到无助,他们之间已然存在了很深的隔阂。

苏念艰难地抿着嘴,笑了笑,这是她的第一次假笑,也是最成功的一次。她瞒过了她最亲近的人。

父母在饭桌上自如地谈话,好像过去一年的事都没发生过,他们一直在她的身边。但苏念确实坐立不安,浑身上下不自在。要和晓倩他们放烟花便成了最好的借口。

那晚看着黑夜中绚烂的烟花,苏念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不知道父母是否还会离开?什么时候离开?又将在何时回来?

烟花的灿烂短暂,相聚团圆的日子亦是如此。

苏念手中的烟花在几秒后融入了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