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洗完澡出来,宋泠月已经躺到了床上,夏夜清回来就折腾了一气,她勉强冲了个澡,已经累的四肢都抬不起来,窝在被子里,只想大睡一觉。
“好月月,身子吃不消了?”夏夜清蹿到床上,隔着被子搂着她,语气暧昧的问道。
宋泠月头埋进了被子里,含糊的应了一声,夏夜清不舍得再闹她,钻进被子里,老老实实搂着她睡。
两人正睡的迷糊之际,门外走廊响起了争吵声,听差似乎在阻止什么人上楼。
“严少爷,二爷已经睡下了,您明天再来吧?”听差拦不住来人,故意加大了声音,好让屋子里的人能听到。
夏夜清和宋泠月都听到了动静,后者心里一慌,急忙坐起了身,作势要下床,夏夜清大手摁住了她,火烧眉毛之际,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调,“睡你的觉,男人的事情,自有我去解决。”
“可是,他会误会你的,我必须跟他说清楚。”宋泠月急道。
“听话!”夏夜清拉长了尾音,执意把她摁回了被子里,又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看她不再挣扎,这才不紧不慢的下了床,开始穿衣服,听差要是拦不住一个严熠,也不用在夏公馆待了。
门外的争执声越来越高,严熠却始终没能冲到门口,夏夜清穿好衣服,又打好领带,把自己收拾的帅气利落了,才慢腾腾的出了门。
夏夜清走出卧室,随手关上了门,严熠正被两个听差拉扯着往后退,看到夏夜清出来,他伸手够了一把,“夏夜清,你给我说清楚,你把月月怎么样了?”
夏夜清松了松领带,抬了抬精致的下巴,对听差吩咐道:“放开他,你们可以下去了。”听差立即松了手。
严熠没了阻挡,几步冲到夏夜清面前,白净的脸涨的通红,对着夏夜清挥起了拳头,却被夏夜清轻巧巧的抓住了手腕,大手一推,严熠一个趔趄,重重的撞到了墙上。
“严熠,你确定要跟我动手吗?”夏夜清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冷的问道。
严熠咽了一口唾沫,最终还是收回了拳头,忍的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气哼哼的问道:“夏夜清,月月在哪里?我要见她。”
夏夜清逼近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淡的语气说道:“她睡了,没工夫见你,有话跟我说。”
“你!”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严熠顿时被这个无赖气的身子颤抖起来,咬着牙问,“你把她怎么样了?你是不是逼她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
夏夜清脸上带着邪气的笑,“我逼着她做了许多,你说的是哪一件?”
“混蛋!”严熠骂了一句,再次冲了上来,没头没脑的开始打夏夜清。
夏夜清没动几下手就把他对付了,严熠的拳头一下子也没落到他身上,反而把自己折腾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严熠见不是他的对手,脱了身上的西装,抬手摔在了夏夜清身上,夏夜清一手捞起来,拍了拍,又丢给了他,一手插兜,悠闲的说道:“严熠,既然你来了,不如我们到客厅去说话,咱们吵起来,会影响好月月睡觉的。”
严熠被他气得头脑都要炸了,几乎要吐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他,气愤的骂道:“夏夜清,你就是个流氓,你连朋友妻都占,你不是个东西。”
夏夜清一手扯上他的衣领子,拽着他就往楼下拖,严熠个子不比他矮,力气却完全比不上他,被他死拖硬拽的就下了楼。
到了一楼客厅,夏夜清把严熠推进了沙发里,曲起一条腿压着他,不让他动弹,恶狠狠的说道:“严熠,别跟我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戏,好月月可不是你的妻子,她是我夏夜清的未婚妻,该质问的不是你,是我才对。”
严熠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只好躺在沙发上跟他说话,气势完全落了下风,“夏夜清,我跟月月在一起两年,她答应了要跟我订婚,怎么会成为你的未婚妻?”
夏夜清冷哼一声,腿上加重了力道,“她父亲去世那一晚,宋家摆了订婚宴,就是我跟她的订婚宴,虽然我耽误了没去成,但并不妨碍我们的婚约,她注定是我的人,你想都别想。”
“混蛋,混蛋,你这个混蛋,你这是歪理邪说,月月亲口答应我的,她的终身大事,该由她做主,别人说的都不算。”
“晚了,说的不如做的,我已经逼着她成了我的人,就在这个房子里,就在楼上的卧室,里外都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严熠怒不可遏,奋力一推,竟然从夏夜清身下挺了出来,挥手就给了夏夜清一拳头,夏夜清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严熠还不罢休,抓着夏夜清的衣领子,跟他扭打在一起。
听差和外头的士兵要上来帮忙,夏夜清吼了一嗓子,“都给我滚远点儿,老子的事儿,老子自己解决。”一帮人又退了回去,谁也不敢再插手。
两个人从沙发上打到地上,又从桌子底下滚出去,厮打着滚到了门口,严熠气昏了头,下了死手,夏夜清也没省力气,俩人你一拳我一脚,打的不可开交。
“夏夜清,你这个王八蛋,你放了月月,你要多少钱,老子给你。”严熠爆了粗口,扯着夏夜清的衣领口,重重的挥下一拳头。
夏夜清翻过来,又挥手给了他一拳,“跟老子提钱,你是对手吗?想要她,除非你杀了我。”
“老子今天就杀了你!”严熠蹬了蹬腿,又翻了上去。
宋泠月在卧室里待不住,听着走廊没动静了,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站在二楼楼梯口一看,底下两个人已经打成了一团,看架势,非要弄死一个才罢休。
“别打了,住手!住手!”宋泠月喊了一声,跑下楼梯就要去拉架。
夏夜清生怕伤到宋泠月,抬脚照着严熠胸口踹了一脚,直接把他踹出了屋子,严熠在台阶上滚了一下,躺在了院子的青砖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子,“呼哧呼哧”的喘气。
夏夜清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转身朝身后的宋泠月走过去,宋泠月却越过他,直接向外头的严熠跑去。
夏夜清火气一下子冲到脑门儿,伸出大手攥住了她的胳膊,咬着牙说,“你敢靠近他一步,我一枪打死他。”
宋泠月的脚步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了,恨恨的盯了夏夜清一眼,目光又转向外头的严熠,哀伤里带着几分焦灼,“熠哥哥,你走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我不值得,你既然和董小姐订了婚,就一心一意的待她吧!别再找我了。”
严熠不肯听,起身就要冲过来,夏夜清一句话,上来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严熠身上没了力气,却还在挣扎,固执的对宋泠月说,“月月,我心里装不下别人,我不会放弃你的,董家的小姐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夏夜清怕他说的多了让宋泠月起疑,对士兵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快把严少爷扶到我的车上,派人送他回去。”
又怕宋泠月担心他的伤,补了一句,“再给他叫个医生去家里头,手脚麻利些。”
严熠挺着身子不肯走,士兵索性也不客气,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人架起一边,扛着他跑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就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灯光一晃,开出了夏公馆。
宋泠月眼看着严熠离开,腿一软,滑到了地上,欲哭无泪,心都被掏空了。
夏夜清心里更难受,宋泠月刚才的下意识已经出卖了她,在她心里,严熠的地位还是比他高,这是让他不能忍受的,吸了吸鼻子,压住心里的失落,抱着宋泠月上了二楼。
回到卧室里,夏夜清把春桃叫了上来,让她陪着宋泠月,他自己去了旁边的屋子,给自己处理伤口。
夏夜清嘴角和眼角都受了伤,脸上也有几处淤青,刚才火气大不觉得,现在心里一难受,牵扯的伤口也疼了起来,一边给自己擦药,一边“嘶哈嘶哈”的抽着凉气。
宋泠月蜷缩着窝在沙发里,眼眶一红,眼泪又要掉下来,春桃拧了热毛巾递给了她,坐在她身边,低声劝慰她,“小姐,你别再哭了,你一哭,二爷又该难受了。”
宋泠月擦了一把脸,又抹去脸上的泪水,闷闷的道:“他有什么可难受的?他出够了气,又把熠哥哥撵走了,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
春桃接过她用完的毛巾,叹了一声,“小姐不知道,二爷心里很记挂小姐,那天小姐跟白厅长走了,二爷差点儿把书房拆了,后来在客厅坐了一天,一动不动,一口水都没喝,那样子,可怜的很。”
宋泠月想他平日都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猛听的春桃说他可怜,又联想到他孤零零坐在沙发里等她的情景,愈发觉得他像极了一只刺猬,这会子挨了打,不知道又躲到哪里擦伤口去了,一时又坐立难安起来,想着要去看看他。
春桃看她起了身,猜到她要去看夏夜清,又怕她难为情,就找借口说,“小姐,二爷受了不轻的伤,我去找当兵的问问,看什么药消肿快。”
宋泠月感激的笑笑,“春桃,谢谢你了!”春桃笑着摇摇头,起身离开了。